玉国。
一大清早,在一条小巷里,有两个小贩,各自拿着自己的商品,在去往集市的路上碰到面了,聊着聊着不知道就怎么聊到了当今国家的战争问题。
“哎,你听说了吗?晋亲王执意要皇上对南国发兵,就是为了想要趁机搜刮我们的钱财,每次战争都要我们交税,我们家都穷的揭不开锅了。”这是另外一个人说的。
“我也听说了,最近晋亲王还真的是不厚道,况且他一个亲王居然去要求皇上,大逆不道!”
“嘘……这话你可是不能乱说的,谁都知道,当今的皇上可是晋亲王的儿子,如果当初皇上没有和公主结婚,先皇驾崩之后继位的就是晋亲王了,却被自己的儿子给抢先了。”
“你可别说了,这些都是皇家的事儿,我们这些平民只要管好我们自己就行了。”
“哎,走吧走吧,再晚一会儿,集市上就没摊位了。”
两个人赶紧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生怕这些话被谁给听到了,然后给自己招来祸端,只是这两个人如果不谈这些事情的话,也早晚都会有别人来谈这些事情。
这几天在玉国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出了一个传闻,晋亲王想要扩大自己的财力优势,于是就假借着战争为理由,让民众们上交税。
谁都知道,玉国这几年的情况是一年不如一年,国库亏空,天灾人祸不断,庄稼收成也不好,农民们大多数都要揭不开锅了,还要一次又一次的征收税务。
民众们是叫苦连天,就连那些当官儿的心里面,对于云鹤也是颇有怨言,他们这些官儿图的不就是收税中途他们能够得到的那些油水吗?
现在征收的额度都是一定的,他们甚至连油水都捞不到,那他这个官还要当什么呢?
有人说这样的传闻不过是空穴来风而已,晋亲王真的是为了国家好,也有人说,晋亲王不过是想要自己的好处而已,还有人说,他只不过是处在中立的立场,以他的名义来征收税务,不过是皇上的一个挡箭牌而已。
一时之间,整个国家议论纷纷,大到皇权贵族,小到平民百姓,都在谈论着这一次的战争。
因为玉国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主动发起过战争了,这一次丝毫不考虑自己的综合国力就去发动战争,让人很难不相信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挑拨。
“皇上,最近京城中有一些传闻,不知该不该对你讲?”这是慕容雪莲的话。
她也时不时的会注意宫外的一些动向,虽说这事和她没有直接的关系,可到底她也是处在同一个立场的。
“说。”
“有人说,这一次的战争其实是晋亲王为了纳财,也有人说是您自己想要发动战争,这才拿晋亲王当了挡箭牌。”
“……”
云楼渐渐放下了手里面的毛笔,似乎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思索完了之后然后直接把它扔到了洗笔里。
慕容雪莲轻轻的走到了书桌的旁边,看着黑色的书桌上面放着一张白色的宣纸,宣纸上面写了一个“和”字。
“国以和为贵,家以和为贵,这个字从前父王最喜欢写了,可这个字不应该是由君王来写的吗?”
慕容雪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云楼把那个字拿了起来,在空中随意的挥舞了两下,让墨水彻底的变干,随后就把那张纸折叠了起来,叫了一个下人过来。
“把这个纸送到亲王府上吧。”
“是。”
慕容雪莲自始至终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等到下人走了之后,她才慢慢的接近了云楼,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
“您怀疑亲王?”
云楼笑而不语,有时候并非所有的试探都是因为怀疑,也有可能就是对对方知根知底,父王从小到大都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一种不同寻常的野心,在他小的时候,就总是对皇位说三道四,甚至还对先皇颇有不满。
在背地里也没有少说先皇的坏话。只不过还是因为忌惮对方是皇上,所以说的话并没有那么难听而已。
况且他们又是兄弟,说到底,不就是自己想要亲自坐上这个皇位吗?想来他最想要的应该就是有着能够亲自写这个字的资格。
现在他把这个字送给了他,一方面是警告,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的警惕,在达到目的之前,这个皇位一定要牢牢的攥在自己的手里,谁都不能放,哪怕这个人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这应该算是警告吧。”云楼一只手弯曲着放在背后,另外一只手拿着扇子,扇子打开来,在自己的胸前轻轻的敲打着。
慕容雪莲就这么在背后看着他,眼神突然有了那么一刻的迷离,其实他这样子,如果忽略了身上只有皇上才可以穿的明黄色袍子,真的有点像一个俊俏书生。
如果穿着常服出去的话,可能也不怎么有人会相信这个人就是当今的皇上,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慕容雪莲还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那个人站得太高,离她太远,她最终也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然后就退回到了和其他女人一样的地步。
过了几日之后,已经有了小规模的抵抗活动,京城的人民都在天子脚下,也不敢就这么公然对皇家的权威进行挑战,所以进行示威和抵抗活动的无非都是一些地方的穷苦老百姓。
他们一辈子就只能辛苦的种地,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他们通过劳动所得的收入,然而现在劳动的收入全部都被搜刮走了。
反不反抗,都是死,反抗了就是被镇压死,可如果不反抗的话,那就是被活活的饿死。
这两个选择,如果要他们选的话,还是愿意会冒险一搏。
这个小小的示威活动,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一个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水城下面水流暗涌的湖里一样。
可以用一石起千层波来形容,短短的几天之内,示威活动甚至是进行到了全国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