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气流使树林排起绿浪,我驾驶着车子返回。
“活着就是为了畏惧死亡,”我念着刚才许令浩说的那句话,“哼!胡扯!”
……
回到旅馆,我无视着一路上那些人见了鬼的表情,顶着一颗猪头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哎呦哎呦!臭小子他妈下手真狠,疼死爹了。”我一边往脸上涂抹着药膏,一边骂这孙子。
“阿嚏!”我打了个冷颤,回头一看,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我走过去想要关上它。
窗外,几只小鸟在空中翻飞着,我突然想起了许令浩刚才的那句话。
断了翅的鸟儿哪怕爬着也要找虫吃……爬着……也要找虫吃……
夜幕降临,吃饭的时候我知道了这座城市的名字――静夜市。如其名一样,到了晚上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不断闪烁的各色灯光。
洗完澡后我站在窗前望着夜空,稀疏的星星貌似比昨天更少了。
我打了个哈欠就回床上睡觉了,一夜无事。
……
第二天清晨,我在一阵吵闹的铃声中起床。头发有些乱,被子也被我踢到了一边。花了一阵子洗脸刷牙吃早餐,很快的收拾完房间后我就出了门。
表显示是七点,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除了赴许令浩的约我还有自己的是要去做。
开车驶离城市,来到一处空旷的野地,我从空间压缩箱中取出另一部t41飞船(当初为了备用,我买了两架。)
须罗的外层空间,依然是填满了大大小小来此的飞船,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已经没有什么能比“许令浩是须罗少主”更能打击我的了。
飞船变形我启动了超空间驱动系统,星云与星流组成的那些难以言表的景象也未能让我过多的关注。我只是眉头紧皱,觉得心口发堵。
中域星区,是位于安定区与隔离区之间的星区。活动在这里最多的便是我们禁军。这里不但不清冷反而热闹非凡。
星球的残骸以及原始怪物的遗骨被改造成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美酒、佳肴、女人,这里应有尽有。其实这里才算得上真正的混乱地带,没有任何势力在这里扎根,因为这里是毁灭的边缘。却成了我们的天地,这里,实力才是道理。
出了超空间,我便来到了这里。放眼望去,即使在相距甚远的宇宙里都能看到那些残骸上灯火通明的景象,我仿佛都能听见那里的喧嚣声。飞船无处不在,各式各样,围满了一个又一个的陨石或残骸,还有一些和我一样飘荡在中间。有些地方还在发生着战斗,哄闹声填满了那里。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黑暗,虽若隐若现还有些孤独闪烁的星星,但我知道那是隔离区,是一切噩梦开始的地方。另一边,稀疏的星星还在,但也剩的差不多了,那是我来的地方,安定区。
“回家了啊!”我长舒了一口气,此刻我才感觉到真正的放松。
驱驶飞船向一颗缺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灰色星球残骸驶去。离得近了,我可以看清在几乎被掏空的星球里支出来的架台。无数人在上面走来走去,建造起来的楼阁取代了星球的原貌。整个星球一样大的楼阁,无数个门,无数个窗户。飞船停在特制的稳船台。这样的俱乐部这里同样也有无数个。
我将飞船停在稳船台上,从口袋里掏出药丸吞了进去。建造这些俱乐部时,工匠们在这里输入了特殊的气体,只要吃下特定的药丸,任何生物都可以呼吸它。
这个地方叫做“勿撩”,库尔达语狂欢的意思(建造它的工匠是库尔达人)。而这里的人们也无愧于这个名字,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狂欢,庆祝现在还没死。
进去之后,各色的灯光闪耀,人们唱歌跳舞,打架斗殴,喝酒比赛……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
我穿过拥挤的人群,和熟悉的人打着招呼,来到吧台,做到坐到高凳上。
肉色的大眼球飘了过来,他细小的两只手上各搭了一条毛巾。施施,木莫人,在这里当服务生。
“好久不见了,穆洛。要喝点什么?”施施的声音直接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来一杯约利开亚酒,一会我要见老爷子。”我笑着说。
“又来领任务了?你自己找不到吗?”施施问。
“不是,这次找他有别的事?”
“哦?什么事?告诉我告诉我!”施施的声音充满好奇。
我凑到他面前,非常神秘而且低声的说:“保密!”
“切!小气!”
“呵呵!真的不能说!”
老爷子,这里的店主。他叫奥斯坦,有试人,我之所以叫他老爷子是因为他的年龄,他都活了三千多年了。据说从毁灭时起他就存在了。
我相信现在的这个宇宙没有人比他活的长,也没有人比他孤独,因为他是现存的最后一个有试人了。
话说回来,其实禁军除了自己找任务之外,有些人也会在一些特定的地方发布悬赏。而掌管这些悬赏的人被称作“中间人”,悬赏的金额一般要比我们自己找的要大,但并不多,而且中间人也会从中收取利润。
奥斯坦也是中间人,最神秘的中间人,十大禁军的中间人。
“你的酒。”施施端了一杯米黄色的液体放到我面前,有些粘稠。
“谢了!”我掏了一些钱放到桌子上。
我倚在吧台上喝酒,看着这嘈杂的人群,想起了以前老哥带我来的时候,只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喝完酒,我走进吧台。推开那里的门进去然后再关上,声音完全被隔离了开来。带着些幽香的灰石走廊尽头只有一扇孤立的木门。门轻掩着,其实从来就没有真正关上过。
我轻轻推开,不带一点声音。灰色的老人与灰色的房间一个颜色,坐在堆满纸张的桌子前用长长的笔写着什么,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写字的哒哒声。
奥斯坦长长的花白胡子直到地上,他的耳朵很尖,脸却很圆。桌子旁靠着拐杖,背后是放满各种书籍的古铜色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