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驾驶了一段时间,装甲车终于驶进了“坟墓”样的废墟――一座曾经繁华或破落的城市。
星痕下了车,地面有些事,他的鞋子也沾了些泥。
星痕蹲下,抹了一把泥水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然后又站起来看了看四周。
这座废墟的规模不大,以前应该是一座中小型的城市。
“大叔。”星痕指指地面,向流修示意。
流修走过来,他的腿装了助行器,走的轻松了许多。
“没事,走很久了。”流修也蹲下抹了一把泥水嗅了嗅,“不过还是小心一点为好,给你!”
星痕接过流修抛过来的老式枪械,又别了一把黑色的短刀在手上。
“走吧!”流修也拿了一把枪。
“嗯!”星痕点头。
流修和星痕在一个又一个的废墟前寻找着,看能否有进到里面的入口。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凭借着这方法活到了今天,没有饿死。
终于,找了半天之后,他们找到了一处入口,但是一无所获,毫无疑问的所有东西都被摧毁。
但是所幸他们没有遇到危险,这里现在真的是一座空“城”。
流修坐在一处石头上休息,他有些累了,他喘着气看了看四周:“为什么……总觉得……这里很眼熟?”
“大叔!”星痕的叫声传了过来,他还在找,“这里!快来!”
流修看向他的方向,发现他的半个身子正没在一座废墟下,朝他招手。
流修赶紧跑了过去。
“怎么了?”
“这里有个门!”
“门?”流修惊讶的看着星痕所指着的地方,那里还真有个门!
就是普通的木门!不但没有被废墟压塌,反而整座废墟就像是它的墙壁一样!好像就是它支撑起了整个废墟。
古铜色的木门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给人一种随时都会被压塌的感觉,但它就是倔强的立在那里。
像是隔绝了世界一样。
门里面会是怎样的呢?只有进去才知道。
“难道有人在里面吗?”星痕问。
“这种事,只有进去才知道。”流修有些兴奋,看得出来他也希望会有人活着,就躲在里面的某个角落躲着等待着他们进去。
星痕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枪。
流修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了把手上,又抬头看了看这座废墟,然后一咬牙推开了它。
“嘎吱”一声过后,没有灰尘,只有淡淡的香味飘了过来。
里面的一切都是木制的,地板、桌子、椅子,还有放书的书架,那香味就是从书架上飘过来的。淡淡的书香味。
门内和门外,两个世界。
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保存下来的。
星痕和流修楞在门前不敢进去,生怕会毁掉如此美丽的景象。
突然,流修像是被电了一下,猛冲了进去,冲到桌子旁:“你你好!那个我们……”
然后他停住了,嘴巴也渐渐合上,眼神黯淡下来。
星痕见状感到奇怪,他走过去,竟然发现有个人坐在椅子上!他快着步子走过去,然后才发现,那只不过是一具骷髅而已。
与流修不同,对于这种失望,星痕已经麻木了。区别不过是在于这次的这个家伙穿了身完好的衣服还坐着。
星痕又朝四周看了看,这间屋子真的很小,但是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好像时刻都有人在打扫!难道是这具骷髅看自己安眠的地方太脏了?星痕不自觉的嘴里弯了弯。
这里有很多书,墙上还有很多画,只是他看不懂。
最里面的画上,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在哭,因为她把自己的孩子放到了一座石台上,那个孩子睡得很安详……
“星痕!”正当应该看着画出神时,流修突然叫他,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
“你快看!”流修指着桌子上。
星痕看过去,蓝色的长袖下面压了一张纸,白色的骨手上还躺着一支笔,这个人像是在写一封信。
星痕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信能让一个人临死之前都要完成呢?
他看过去。
那上面写着:
当有人读到这封信得时候,也许世界已经毁灭,我们必须要对做出的事情负责。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不说为好。
我经历过很多事,很乱的事。
如今的我,已经是一个残年的老人,我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所以我想用仅存的一点力量来做一些事。
我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写这封同样的信了,也记不清这次又该让它去哪了。
也许这次的信写不完,也也可能写的完,所以换种写法吧!
我只是想告诉你或你们,所有看到这封信的人,所有还活着的人。你们并不孤单,还有其他活着的人!请坚信!
也许我们很早就见了面,这时候我还没有腐烂;也许我们跨了半个世纪或一个世纪才见的面,我想我已经成了一具垮塌的白骨了吧?
请相信,这是真的!
不知你或你们,是否还记得那座叫“中都”的城市,那座商贸大城。权贵们集中地地方。
我讨厌的那座城市。
灾难开始的两百多年后,也就是3775年,风族已经抵挡不住了。堡垒就已经开始在中都的地底修建了。有很多人躲在了里面,很多人!
如果你不知道要怎么去,我的桌下有地图,还有可以保存一个世纪的食物。就在那个桌子下的箱子里。
我恳求你,无论你遇到了什么事,无论你遇到了多大的苦难,甚至最亲最爱的人都离你而去。我恳求你,最后一刻也不要放弃生的希望!
这已经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了,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
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把这些话带给你们,我的大限已至。
如果你已身处绝望,那就请把这当做最后的希望!
活下去!
莫里士亚 383
最后的笔停在了那里,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位老者是何时完成或者没有完成的这封信了。
“你还是没有写完你最后的一封信……”流修轻轻的拍了拍他布满灰尘的肩膀,眼神有些悲凉。
“莫里士亚?看样子,这应该是五十年前写的了,而且他也写过许多同样的信发了出去。”流修转头对星痕说,却发现他正看着信出神,“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