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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4 他在哪儿

冥君爱上我 见字如面 3890 2024-06-29 22:07

  生灭轮回,冥冥杳杳。坠落的时候,我脑中瞬间浮现了很多景象。

  这样的走马灯,让我想起了好多因为忙碌忽略的事情。

  我最近太着急了,林言欢和沉烟的事情让我失了方寸,其实现在想想,他们没有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机缘……机缘……我只要顺着这些散落人间的铜符小佛去摸索。

  终归会有柳暗花明、峰回路转的那一天。

  好像现在,我居然能启动这个尘封几年的法器,而江起云在法器上埋藏的“后手”,再次让我逃过一劫。

  这个度朔山上桃木制成、隔绝鬼气的小小孔明锁,曾经被江起云用来连通大桃木上的万鬼之门。

  我让狐首幽魂住在里头,刚才那股力量,就是它用一团鬼气将我给拉了下来。

  这个坠落的过程说长不长,以前觉得就是一瞬,现在却觉得有些,漫长。

  那狐首的幽魂在我身旁凝聚,幽幽柔柔、语气惋惜的说道:“小娘娘虽为冥府仙后,但尚在修行中,这一落入鬼门,积攒的护体修为又耗费了不少……”

  它这语气听起来比我还心疼。

  江起云给我那朵掌中的小莲花,用来将福德修为具象化,可我从来没奢望短短时间就能让莲花如雪。

  甚至没有指望这一生这一世能有这个成就,所以我一直对这个看得很淡。

  修为福德能在需要的时候护我,我已经很感恩加感激了。

  阴风阵阵,一束莹润的白光突然包围了我。

  几乎每次都如此,从天而降,落入……落入不知道哪里。

  如果是度朔山的漫天桃木,我还是先努力自保吧,免得被哪个枝丫给戳着了。

  我掐诀想唤出小莲花托我一下,结果下方一个白乎乎的东西突然迎着我冲来,我根本没法刹车——

  蓬……

  漫天的桃花瓣被我撞得纷纷扬扬,我脑门还痛着呢,这一下又给我撞得云山雾罩。

  我坐在这堆桃花瓣里,层层叠叠的花瓣好像一张软床。

  两双铜铃般的大眼出现在我面前,怒目虬髯、声如洪钟——

  “小娘娘!您怎么从这里来了?!”

  “快来人!去通知帝君……啊不、去通知白无常将军!”

  我被神荼郁垒二位鬼帝双手捧起一大团花瓣给接住,坐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小娘娘,您受伤了?”

  “摔到头了?糟了……您体质特殊,摔到头可怎么办?”

  我揉了揉脸,赶紧说道:“我没事、没事,没有摔到……多谢您二位救护。”

  神荼怒气冲冲:“我们太吃亏!幽冥神祇虽然能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去到阳间,但在阳间法力受限太多,而魔本身受界限所锢,不能穿界、可是能穿界的魔,法力并不会受损多少……”

  郁垒叹气道:“都怪我们护卫不周,让小娘娘受苦了。”

  “没有、没有!”我赶紧站起来摆手,躬身行礼道:“是我自己道行浅薄才会被抓,多谢二位鬼帝救我!不知道七爷有没有受伤?还有帝君大人他在哪儿?”

  神荼还有些生闷气,扭头不想说话,郁垒低声对我说道:“小娘娘,帝君大人不在冥府……”

  “那他在哪儿?还在那个道观?”我有些慌了,江起云不会还在那里吧。

  郁垒双手将我举起来,悄声说道:“小娘娘您被那手拖入夹缝的时候,帝君大人立刻就消失了,我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有、只有白无常知道!”

  “哈?”我愣了愣。

  “对,而且白无常几乎立刻就跟着消失了,我们和黑无常将那些小妖魔肃清后,立刻回归冥府,听手下阴吏来报、说白无常将军在虚危山出现……”

  “那江起云是不是也在虚危山?”我忙问道。

  郁垒神态严肃的摇了摇头,悄声道:“听闻,帝君大人在虚危山后,被……被带走了……”

  什么?!

  被带走了!

  我惊讶得半天缓不过来,被谁带走?还有人能在冥府带走冥府尊神?!

  郁垒闭口不言,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天。

  江起云是先天神祇、冥部正神、总理幽冥地府,他的身份、神职,让他看起来孤高冰冷,就连他的垂怜慈悲,都显得没有温度。

  他清楚而且清醒的知道自己的神职、也会维持阴阳平衡、冥府安稳;但他也偶有任性。

  他的任性,有时候是因为我,这才让我不敢增添一点业障,处处小心谨慎,就像冲默说的——你这女人,木木呆呆,毫无趣味。

  也有原因是他被上界的大尊神们偏爱,三清六御这般的高高高高~天上神,一半偏心于他,才有了他引地狱业火,却有大尊神派离火之精来善后的事情。

  而现在,能带走他的,也只能是那些大尊神。

  三清境、无上天、紫微垣……不知道他现在去往哪里。

  “那白无常呢?七爷在冥府吧?”我焦急的追问。

  郁垒点点头:“嗯,应该还在虚危山,小娘娘您稍等……”

  他朝身后阴吏示意,牵来一匹双目黑暗的马,马拉着一辆苫盖小车。

  我迫不及待的上了马车,车驾腾空而起,往遮天接地的阴山飞去。

  冥府太大,大到很多地方我怀疑只是一个概念。

  虚危山具体在哪儿我都不知道,上次是江起云带我去的,跟着他在冥府,我脑子、手眼、腿,几乎都不用动。

  这次的马车很快,阴风刮得我眼睛疼,虚危山又是纯阴无阳的地方,这股迫人的阴寒戾气,刺得骨头都透着寒意。

  或许之前是江起云在我身边,他的气场保护着我,可现在我自己站在半山之间,看着前面孤悬的亭子、还有两旁让开的阴吏鬼差。

  我有些茫然。

  亭子里,虚虚悬着一个修长的背影。

  尖尖的帽子、长长的袍子、宽得几乎坠地的大袖子,那袖子上还有尖牙造成的破损……

  我难过的开口道:“七爷……你的伤,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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