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区域都是大别墅,不同于我们所在的联排小别墅,这里都是单门独栋带小花园的那种。这里的租金比我们那种贵一倍,但一套空房都没有,大部分都租满了,两位带着耳机巡查的保安,看到我们逛过来,特意走过来询问。
“没租到这别墅,我们就散布过来看看,我们住在那边――”我哥将密码牌给保安们看,保安见到是住户,就没说什么了。
我哥没忙着走,他停下脚步跟保安套近乎、偷偷塞点钱,表面上是打听什么时候能租到这里的大别墅,其实是打听各种八卦。
这样的度假村工作压力很小,保安们收了点钱,就关了耳麦跟我哥聊几句、抽根烟,我和江起云走到一边的路灯下站着。
“奢靡之人难逃业障,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江起云看了一眼四周的别墅群,再看了看我。
“我们家小门小户,在帝君大人眼中算积善之家吗?”我调侃了一句。
江起云轻轻的笑了笑:“你们家人虽然比较杂,但都是略懂修行的人,不会去做有损福德的事,这就是积善了。”
“有你在,我们对赏善罚恶体会很深,当然会畏惧冥冥,谁敢做有损福德的事情啊……我就说个善意的谎言还被你凶了……”我小声嘀咕。
江起云轻笑一声:“慕小乔,若要问世上谁最疼爱你,那肯定是你的兄长,但……”
他微微俯身靠近我,清冽的声音在我耳旁低声警告道:“但,若要问这天上地下谁最疼爱你,那必定是本座……你,别不知好歹。”
江起云这句“不知好歹”是带着戏谑的语气说的,他冰冷的气息吹得我耳畔的头发微动,弄得耳朵好痒。
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伸手去揉耳朵,被他抬手扣住了手腕。
“干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
“不干什么,我喜欢看你耳朵尖红了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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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快步走了过来,低声道:“别打情骂俏了,走,我知道常静男朋友在几号楼了。”
“你怎么问出来的?”我好奇的问道。
“我问这里有没有特殊服务,那保安似笑非笑的说有啊,我又问有哪些内容,保安说什么都有,只要钱到位,帅哥嫩模随你玩,就像xx号楼那样,刚才经过的时候还听到里面有奇怪的痛呼声。”
“什么痛呼声?”
我哥坏笑了一下:“保安大哥说,有钱人喜欢玩比较刺激的,谁知道里面在怎么折腾,本着客人隐私至上的服务原则,他们也没去问,但是那栋别墅,是长期出租的!据说租户刚到,拒绝了所有的清洁和整理服务,一进屋就迫不及待的玩起来了!”
时间上倒是对得上,常静和她男朋友现在下落不明,宋薇告诉我电视台那边都打电话给常静家人了,家人打电话给常静,常静说自己不想干了,出去旅行散心去了,然后就再也不接电话。
因为家里人担心影响常静的工作,所以不敢轻易报警,还是我哥请卢警官私下查看,发现常静最近一个通话记录是跟家里人,之后再也没有接听过任何电话。
其实循着天象,也很容易缩小寻找的范围,天上的黑云一圈圈的聚集,越来越浓厚。
在夜幕中并不明显,何况这里是享受的地方,声色犬马雾气蒸腾,压根儿没人留意。
黑云下面有两三栋大别墅,其中两栋有灯光,而那间没有灯光的房屋,在我们靠近时,突然亮起了一盏灯。
我哥抬手,示意我站在路边等,他跑上去按门铃。
按了几下,里面突然拉开了门,一个女子站在门后,冷笑着隔着防盗门看着我哥。
常静?!她真的在这里!
我忙蹲在路边的绿化带里躲藏,还拉着江起云一起躲。
江起云无奈的说道:“……都说了有结界。”
“我又看不到你的结界……总觉得你好扎眼,别人一眼就能看到你……”我悄声说道:“委屈点儿陪我蹲一下嘛……”
他挑了挑眉,倒是顺从的蹲在我身边。
常静跟我哥隔着一扇栅栏式的防盗门冷冷对望,我哥站在门口的台阶下,虽然个子比她高,但门里的常静气场十分强大。
――这跟我之前见到她完全不同啊。
常静妆容精致,因为职业的原因还必须要保持一个端庄的姿态,加上她说自己才做了腰部的吸脂手术、绑着腰封,所以有点儿扭捏作态的小女人那种感觉。
可现在她冷冷的站在防盗门后面,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不言不语,冷冷的望向外面。
就连我这个躲在一旁的人,都感受到那强大的气场。
“……你好。”我哥面不改色的打招呼。
常静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做什么的?”
“抱歉,散步聊天走到这里,手机没充电了,借一下插头,不进去打扰,就麻烦插个线。”我哥指了指玄关边上的插座孔。
常静微微侧身,似乎是在看自己身边的状况。
这样的别墅虽然大小不一样,但里面的装潢大同小异,玄关柜那里都会有插孔方便手机充电。
她看到了我哥指的地方,轻轻的皱眉。
我哥忙说道:“就充几分钟就行,您要是忙,您先去忙您的,几分钟后我自己撤走。”
不知道我哥这话触动她什么了,居然露出一个高冷的笑容,点头道:“行吧。”
说罢她自己转身进屋,消失在玄关。
我哥冲我招手,我猫着腰跑上去,从包里掏出阿呆阿萌,低声道:“别太深入,看一下就回来!”
阴气重的地方阿呆阿萌也能“活”过来,两人从防盗门的栅栏里进去,贴着墙一路跑了进去。
江起云待在结界里当甩手掌故,我怕他出手,把那个女鬼给吓走了。
至今我还是只闻其声、不见其“鬼”。
也不敢去问七爷,江起云似乎也在纵容七爷去解决这事,不给我更多提示。
“这屋里好重的腥味儿啊……”我哥微微蹙眉,从玄关这里都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我们不敢交谈太多,怕打草惊蛇,常静突然出现在这里,看她的状况,不像被胁迫、绑架,不仅没有被限制行动,精神状况也还正常,为什么会断了跟外界的联系呢?
从她之前的说法,她很重视这个主持人的通告,现在却毫不在意丢饭碗,这前后的反差太大了。
我被这股腥味熏得有些受不了,我哥看了我一眼,嘀咕道:“你这什么狗鼻子?我只是觉得有股腥味,不至于受不了吧?”
我捂着鼻子,摇头道:“我还是先退开吧……太熏了……”
都说修行之人耳聪目明,庸庸之人昏聩迟滞,可这耳聪目明也太难受了,这种腥味夹杂着恶念邪戾,冲得我头晕脑胀。
一阵幽幽的阴风从山间小道上刮过来,白无常一袭雪白的长袍,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