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也被他抱着,就露出一个脑袋。
到医院的时候也是这么抱着的,医生还以为是抱了个小孩来看病,正想伸手接过去,一看那脸,呆住了。
岑也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脸上泛起了红晕。
但温贤宁却十分正经,跟医生说了她的情况,说要马上做个检查,还叮嘱医生一定要检查仔细。
私立医院对于他们这种人,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医生带着岑也去做检查,温贤宁站在外面等着。
其实检查的过程并不长,但因为等的人内心太焦急,每一秒都被拉长之后,就很容易焦躁。
岑也检查完出来,就发现温贤宁的脸色很难看。
她抬手戳了戳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笑道:“怎么了嘛?我这才刚检查完,医生都还没说什么的,你就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她一说,温贤宁立刻就缓和了自己的脸色,然后要抱着她去医生办公室。
岑也:“我自己走!”
刚才被抱着进来已经引来很多围观,这么几步路还要抱,真是让人又尴尬又害羞。
温贤宁上下看了看她,见她全身上下都在抗拒,这才让了一步。
到了医生办公室后,医生看了那个片子,眉头紧皱。
其实大家去医院看病,最怕的就是看到医生一脸为难。
所以温贤宁跟岑也当下就觉得事情不妙,立刻做好了心理准备。
果然――
医生说岑也的脑子里长了个东西,因为压迫到了神经,所以才会经常感到刺痛。
温贤宁一听岑也的脑子里长了东西,整个就变得很不好,岑也甚至感觉到他的身上都有杀气了。
于是岑也连忙握住了他的手,同时自己先一步开口问医生:“那现在我要怎么做?”
医生:“暂时先用药物控制,如果能控制住,那就没什么问题,如果继续长大的话,那就要开刀了。”
虽然现在医学很发达,但是在脑袋上动刀,想想都让人觉得害怕。
岑也刚在肚子上挨了一刀,那种皮肉分离的感觉清晰到让她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惊悚。
当然了,脑袋上动刀,自然是不可能还有意识。
可岑也还是觉得有点怕。
不仅她怕,温贤宁更怕,声音沉沉地问医生:“如果后续要开刀的话,风险大不大?”
医生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回道:“百分之二十的风险。”
以百分比来说,不算高风险。
但对于温贤宁来说,别说百分之二十了,就算百分之二,都是高风险。
他要的,是岑也百分百没问题。
可医学上的事,谁又能百分百保证呢?
……
从医院拿了药回来后,温贤宁的情绪直接跌到了谷底。
岑也坐在旁边副驾驶座上,不停地转头看他,但他却毫无反应。
最后岑也只好伸手过去,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老公……”
虽然他们孩子都有了,但岑也其实很少这么温柔地叫他老公。
平时会叫‘阿宁’,生气了就直接连名带姓。
一般她这么叫的时候,都是特殊情况。
比如此刻,她心里慌,想要温贤宁给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