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贤宁的伤口挺严重的,医生说治好后可能也会影响灵活性。
岑岩东那一刀就是想要岑也的命,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刀子捅进岑也的心脏,大概这个时候,岑也的尸体都要凉了。
一想到这里,温贤宁的心底就一阵后怕。
他看了眼守在旁边满脸焦急的父母,对于他们的关切,内心毫无波澜。
因为他一看到当时的场景就能猜得出来,岑也边逃边喊救命的时候,他的父母不但无动于衷,甚至想要故意要躲起来。
哪怕他们明知道岑也的肚子里还有温家的骨肉。
温贤宁仰头,闭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温母还以为他是伤口痛,连忙问道:“怎么了阿宁?很痛吗?”
呵呵。
手上这点痛算什么,哪比得上心里的痛。
人真的是奇怪,明明心里的痛是无形的,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可就是比真实肉体受到的伤害多痛得多。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都快要痛得无法呼吸了。
温母还要再问,被一旁的温父给拉了过去。
“你拉我干嘛啊!”温母不悦地质问。
温父仍旧不出声,只对她摇摇头,然后用嘴型说:他不是伤口痛,他是心里难受。
温母连忙就闭了嘴,不敢再多去关心,生怕自己说多了会引起温贤宁的反感,从而说好的一起回南城,最后计划又泡汤。
……
岑也哭了一场,然后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换了个病房,那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已经没有了,反而多了种令人心神安宁的淡香。
陈则南和陆白都不在,只有温静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可能是因为睡着之前哭过,身体现在很缺水分,岑也觉得口干的厉害。
她下床给自己倒水,但稍有动作,沙发上靠着的人就醒了。
温静娴立刻就说:“你躺着!”
岑也被她喝了一声,有些愣愣的。
温静娴刚才是真的睡着了,但睡得不踏实。
突然被吵醒,脾气有点躁呢。
她给岑也倒了水,给自己也倒了杯,喝下去之后,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随后,她问岑也:“怎么样?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
岑也摇摇头,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温静娴笑了声,“你是想问阿宁吧?他跟我爸妈回去了。”
“哦哦。”岑也闻言点头,甚至有种松口气的意思。
温静娴又问:“他走了都没来跟你说一声,你不生气?”
岑也握着水杯,手指不安地刮来刮去,声音很低,“我没资格生气,是我先骗他的,也是我要求他回去的。”
“可我已经把真相告诉他了。”
岑也瞬间震惊地抬起了头。
温静娴本来想弄她的头发,但她头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只能拍拍她的肩头。
“就是因为我告诉阿宁真相了,所以阿宁才故意说什么跟你两清,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那都是演戏给他们的父母看呢。
温静娴说的这几句话其实很好理解,但对岑也来说,却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