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子的马车已经被乐安公主拦下了,明景枫掀开车帘无奈地对乐安公主笑了下:“乐安,今天皇兄真的是有要紧的事。”
“不嘛!太子哥哥为什么要陪这个丑女人!好不容易来宫里一趟陪陪我嘛!”乐安顺势挽上明景枫的胳膊,故作娇憨地撒着娇。
“如果今天误了时辰,你的太子哥哥也会被皇帝陛下惩罚吧。乐安,不要闹了,以后我和你的太子哥哥一起疼你。”盛槿露出一抹堪称贤良的微笑,温温柔柔地说着。
乐安公主当即瞪了她一眼:“呸!你个丑女人也配照顾我?别太给自己脸了,就凭你也能站在太子哥哥的旁边?太子哥哥永远都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的!贱女人!”
明景枫当即冷下了脸,从乐安怀里把手臂抽回来:“明眉,不得无礼。她是孤明媒正娶的妻,怎么就不配了?你太过无法无天了,性子是该收敛一下,回头我就告诉母妃,让她好生教教你。”说罢,他长臂一伸揽过盛槿的纤腰,亲昵地在盛槿发旋上蹭了蹭。盛槿不得已那手推了推他:“别动了,发髻都要乱了。”
这一声似怨似嗔,彻底把乐安公主弄崩溃了。
“呜呜呜……”乐安公主敢怒不敢言地看着眼前的一对丽人,怨怼阴狠的眼神死死盯着盛槿,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才能解心头之恨。但是她到底是让开了,毕竟皇后娘娘她还是怕得要死的。
马车重新开始驱动起来,盛槿回头睥睨了远处的乐安公主一眼。
呵呵,今天是敬茶的日子,不宜生太多事端,就先不拿她开刀了。她们,来、日、方、长。
“你可不要误会了,我这是为了大局才帮你的。”明景枫冷哼一声,撇开头不愿意看盛槿。
盛槿勾唇一笑,颔首:“嗯,臣妾明白。”
一路无言。因为念在今日太子大婚,所以特许太子夫妇可以驱车进入宫殿。宫殿门口,马车停下。明景枫率先纵身下车,体贴地拉开车帘,伸手把盛槿搀扶下来。盛槿甫一下车,满目绯红宫墙,金碧辉煌的门扉。
白玉石阶自脚下蔓延到宫殿大门,在阳光下闪耀着温润耀目的光芒,紫檀木雕刻的飞檐异兽在半空栩栩如生,正红朱漆大门悬挂着一块黑金匾额,龙飞凤舞地刻着“坤宁宫”三个大字。
皇宫,别来无恙。
盛槿跟在明景枫的身后一步一步走上石阶,一步步走向坤宁宫。前尘过往过眼云烟,现在她眼中只有今生。
她侧眼看过身边身形挺拔的男人,岩岩若孤松之独立,举世无双的风采和骄傲。明景枫,明景枫,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陷入那种境地中去了。一定,一定。待功成之后,若是你遇到了心悦的想要相守一生的女子,届时她必不会打扰。
她也有骄傲,会为恩情所留,却不会再被不爱自己的男人所困。
进宫后,明景枫拉着盛槿的手向高堂之上端坐着的皇帝和皇后行跪安礼:“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咔哒”一声,端坐在主位的皇上放下了杯盏,倒也没有太为难盛槿:“起来吧。”
两人这才站起:“谢父皇、母后。”
皇后这才开口说话:“还低着头做什么?快抬头叫我好生瞧瞧。”
盛槿知道皇后娘娘说的是自己,这才把头抬了起来。皇上和皇后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皇后娘娘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是胜在保养得好,仍然通身贵气,风韵不减。面颊虽说不再是二八年华肤若凝脂的少女,但也绝看不出是儿子已经及冠的女人。她脸上挂着慈祥温柔的笑容,柔柔地夸赞:“当真不愧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如今看来真是仪态绰约,风华绝代,倒真是应了那句‘韵中生韵,香外生香’了。”
“皇后娘娘谬赞了,不过粗略懂得些遣词弄句,偏好附庸风雅罢了。”
“呵呵,你倒是自谦。”皇后也没有生气,反而乐呵呵地看着她,招招手唤她过来:“好孩子,过来让母后好好瞧瞧。”
盛槿依言走了过去,皇后身边的婢子连忙在皇后身边布置好座位,盛槿款款落座。皇后这边已经亲热地拉起她的手,而后再去看站立在大殿中央的明景枫,嗔了句:“你个小子还木头似的杵在那儿干嘛?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还不自个儿找个地方坐下?”
明景枫无奈一笑,找了个离皇上近的位子坐下了。
皇后这才又看回来,跟盛槿说:“这近了看,才真真觉得你生得如珠似玉,顶顶好看。母后也没什么送你的,到怕你看不上,这赤金镯子就先送你,等会儿你们回去了,再添一套头面回府。”说着,把她手臂上的赤金掐丝石榴镯子撸了下来,拽过盛槿的手给盛槿带上。
“我怎会看不上?皇后娘娘送的东西可是别人求都求不得的,臣妇珍惜得紧。”
“呵,是个会说话的。景枫,你平时也多体贴着槿儿点,也是做人丈夫的人了。”
明景枫抬头向这边看过来,宠溺一笑:“那是自然,你说是不是?槿、儿……”
这一句槿儿叫得倒是缠绵悱恻,但是盛槿怎会辨不出他的真心?但是她依旧配合地羞红了脸,娇声嗔道:“夫君,自、自然是体贴无比的……”
“哈哈哈,容歌,你也别打趣儿他们了,看把槿儿羞的。”一边上皇上终于开口,唤着皇后的闺名。
“也是,是妾身高兴太过了。”皇后柔情地看了皇上一眼,明白他不想再闲聊的意思,于是对明景枫和盛槿说:“时候不早了,先用早膳罢。”
“是。”明景枫和盛槿齐齐应和着。
餐桌上明景枫和盛槿规规矩矩地用了餐之后被皇后屏退,两人行礼告退后并身走出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