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槿听了这一番话,咬紧了下唇,并没有搭话。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魏子鸿吊儿郎当惯了,平时一直混不吝的,之前一段时间还发现了她的秘密……他应该只是对她好奇罢了。
“您应当是误会了,我和魏世子并没有什么……”
武安侯侯府夫人苦笑一声:“我再怎么之前不照顾那个孩子,你也要明白,我终归是他的母亲,我能不了解他?”
“罢了,我也不要求你立即接受我的这些言论,毕竟这些对你来说太难了。但是,你记住,只要你在太子殿下身边过不下去了,就来找我。”
说完这句话,武安侯侯府夫人也不等盛槿回复,就直接站起身来:“那么,我也就不再多叨扰了。”
说完,她就招呼着自己的仆从们进来,一众人款款离去。
盛槿看着武安侯侯府夫人的背影,良久不能言语。
直到冬雪和春时进来叫唤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盛槿摇了摇头不再去思考武安侯侯府夫人和魏子鸿的事情,而是全神贯注地准备好今晚与明景轩的见面来。
这些事情是小,复仇之业才是大。
更何况,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在明景枫身边待不下去了也断然不会去找武安侯侯府夫人的,毕竟她自己就有远走高飞的实力。届时,她是绝对不愿意让自己再次落入受制于人的境地的。
此时的盛槿没有想到,之后的某一天她居然真的被逼道只能去求助武安侯侯府夫人。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是夜,盛槿乔装打扮好,被谷晴带着快速去了和明景轩约好的那个暗巷。
一进门,明景轩就迎了过来,赶忙问道:“盛槿妹妹,怎么了?这么急着叫我过来,莫不是今天的宴会出了什么岔子?”
盛槿在心里暗骂明景轩的着急,但是面上已经酝酿出盈盈的泪水出来,一副委屈到不行的神色:“景轩哥哥……我本来听景轩哥哥的吩咐去做了那些事情,并且也跟周少傅的夫人交好了,接过了她递过来橄榄枝。”
“可是、可是……之前我们商量好的关于许静思的事情,我也都按照景轩哥哥说的做了……但是、但是顾语薇她……她……”
“她怎么了?”明景轩急切地问道,放在盛槿肩上的双手忍不住下了大力气,把盛槿攥到生疼。
他看上去担忧极了也急切极了,但是盛槿知道他既不是在担忧盛槿遭受到了什么意外情况,也不是在担心顾语薇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在意、焦急的只是自己的大业,明景轩在意的人只有自己。
不过盛槿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展现道脸上,她的面庞上仍然挂着我见犹怜的神色,楚楚动人极了。
“我没想到的……平时语薇妹妹不是这样的人呀,为什么会在这样呢?她、她甚至还出手、对许静思……”
“对不起,景轩哥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呜呜呜,我没有帮到景轩哥哥的忙,我只在宴会上和周少傅夫人说了几句,但是没有能够和许静思交好……是我辜负了景轩哥哥的期待,都是我的错……”
盛槿一边哽咽一边哭诉着,眼睛里的泪珠儿说掉就掉,没有半分犹疑地。
“槿儿妹妹,你别哭,你哭我的心也跟着疼……这不怪你,我知道的,这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够好的了,我知道槿儿妹妹你是真心想帮我的……”
明景轩安慰了盛槿一会儿,就又迫不及待地问起来盛槿的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这次,不论明景轩再怎么问,盛槿也不肯多说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着。
哭得明景轩头疼不已,但是他还用得到盛槿,所以还不得已地哄着盛槿,可谓心烦不已。
盛槿才不会直接告诉他呢,有些事情是要自己查出来的才相信,才印象深刻。
她向明景轩埋怨顾语薇,绝对不如明景轩自己派自己的人去查出来。这样明景轩对于顾语薇的厌恶就是成倍的了。
盛槿又哭了一会儿,等她估摸着快要到明景轩忍耐的极限了就见好就收,没有继续烦明景轩。盛槿从桌子上直起身子来,抽噎着对明景轩说:“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这件事真的都是我的错,和语薇妹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也是好心……你、你莫要去问她。”
明景轩皱着眉头道:“好,我不问。”
他实在是烦的紧了,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照例挽留盛槿几句,而是直接行动把盛槿送出了门口。
盛槿随着他的动作,抽抽噎噎地走了。
等到离开暗巷好一段距离之后,盛槿才收敛了哭声,露出面无表情的神色来。不过彼时她的嗓音已经因为刚才哭得太卖力而微微沙哑。盛槿并不在意有些胀痛的嗓子,甚至笑出声来。
盛槿走后,明景轩立刻命令自己的暗卫去彻查盛槿的宴会上发生了什么,顾语薇又做了什么。明景轩不查还好,这一查,顾语薇所做的事情就全都被送到了明景轩的眼前,关键这还是明景轩自己培养的暗卫查出来的,叫他不信都不行。
宴会失仪、争抢风头、打出三皇子的名头保护自己、陷害许静思坏他的好事、不仅设计拿到赤红珊瑚头面还设计拿到了那一副名画、拿到了好东西也保不住被吕清清的人偷了去……
每一件每一桩事情都与顾语薇平日里在明景轩眼里的形象想去甚远,明景轩甚至不敢相信这些事情是顾语薇做出来的。
但是事实如此,他不相信都不行。
明景轩紧紧盯着眼前的这一份情报,脸色黑如滴墨。
只听他声音沉沉地吩咐:“去,给我找个人来取给顾语薇送信,让顾语薇她不管用什么方法,立刻过来见我!!”
说到最后,他竟然情不自禁地低吼了出来。
那个暗卫听了立刻从房梁上下来,应了声之后片刻也不敢耽误,匆匆去户部郎中府上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