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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照组一心只想搞事业[六零] 第94节

  作者有话要说:

  田庆丰:来了来了,熟悉的计划书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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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明天的更新可能得中午或者是下午左右了_(:3」∠)_

  我争取这几天尽快把时间恢复成固定时间,(>人<;)

  第89章

  在各大队建小学这事,是苏曼早在组织扫盲班的时候就产生的想法,只是当时她在公社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没办法拍板让人同意这件事,再加上当时,社员们也都还保持着“学习无用”的观点,自己都提不起对学习的兴趣,就更别说愿意费时费力又费钱地让孩子学。

  最关键的是,当时各大队和公社账上都没啥钱,就算是只出人力来建小学,也必然是需要社员们牺牲他们上工的时间来进行这事,四舍五入就等于要少挣不少工分,所以这事儿在当时也只能被苏曼暂时搁浅下来,一直到今天才又重新提起来。

  田庆丰在得知苏曼这个想法后,表达了百分百的肯定态度,说道:“建小学是好事儿啊,尤其是小苏你几次招工都是优先有学历的知青上岗,可是让不少社员们心里头羡慕得不得了,全都铆足了劲儿想要好好学习,争取能够多学几个字得苏主任你的看重呢。”

  “如果他们能为了得到一份工作而努力学习的话,那就说明我做得还可以但又仅仅只是还可以。”苏曼自我嘲讽地说了一句,又将话题重新回归到了建小学的事情上,“虽然书记您不反对我想要在几个大队建设小学的事情,但有个重要的事,我得问问您的意见。”

  “什么事啊?”田庆丰有些好奇,心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苏曼也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

  “是关于建筑材料的事情。”苏曼道,“我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该用土坯建小学,还是用咱们砖窑的砖。”

  田庆丰思忖了片刻,说道:“小苏啊,虽然我知道你犹豫本身肯定是想要给孩子们创造一个好的环境,但你要清楚,咱们公社一共有六个大队,想要盖一间能够容得下至少几十名孩子,还需要分开年级,至少要有两个大教室的小学所需要的砖可不是个小数目。咱们砖窑如今还在起步阶段,根本满足不了建筑六间小学,更别说各大队的经济情况你也清楚,他们都没有钱买砖。”

  对于这些问题,苏曼全都明白,只是上辈子福利院的生活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对孩子硬气心肠,总是想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多为他们提供好的环境。

  但就像是田庆丰说的,她现在的力量,连同公社的力量,也只够提出建小学想法,并实施它的,想要给孩子们盖一建红砖绿瓦的学校,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再过几年也许可以,苏曼等得起,但孩子们的教育却等不起,也不能再等下去了。

  现在已经是70年了,等到77年的时候就要恢复高考了,苏曼想要尽可能提前地多培养公社的孩子们,和被分配过来的知青,让他们能够有更多机会去学习,以应对未来会重新开始的高考,更早一步地明白“知识就是力量”的道理,也能够更早通过学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在沉默片刻后,苏曼开口道:“我明白了,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书记您接手负责吧。”

  “我来负责?”田庆丰有些诧异,“这是小苏你提议的事情,也是能够得到社员们更多爱戴支持的机会,我怎么能中途摘桃子呢!不成不成,这事儿啊,还得你来才行!”

  “书记您是知道的,我从来不在意这些。”

  “可是——”

  早已经深入社员心中的苏曼对能够为自己造势的工作已经没有像从前那样寸步不让了,尤其是在她现在还有其他要做事情的前提下,她也是真的懒得和其中几个大队长扯皮。

  但看田庆丰坚决的样子,苏曼也只能解释道:“砖窑那边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管理人员,现在所有事务都得我负责,还有服装厂和打谷厂那边现在也都离不开我。就当是书记您体恤我,帮我负责小学行吗?”

  田庆丰担心苏曼是故意想把这事交给自己,来帮自己造势,连忙追问道:“砖窑那边不是正在建第二个吗?我之前还听那俩知青技术员说要解决啥外形的问题,技术的事情小苏你也帮不上,不是吗?”

  苏曼有心想反驳一句:谁说技术上的事情我就帮不上忙,别看我是文科生,但我也是从初中就开始学数理化的好吗!更别说我这辈子也是勤勤恳恳读到高中毕业的学历,我咋就帮不上忙了呢!

  但苏曼也就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面上还是一本正经地同田庆丰解释道:“书记您最近是不是又没咋看报纸,没怎么关注县里的事情?咱之前请来的那几个宣传部的同志已经把咱们公社建砖窑和服装厂的事情,和当时拍摄的照片都整理好了!头几天就上了咱们县的宣传栏,现在整个县都知道咱们公社已经拥有两个厂子的事,服装厂那边都已经接到了县商店的电话,说要和咱们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呢!”

  田庆丰一听这个高兴得不得了。

  可高兴过后,他又有些茫然:“可是小苏,这和你没时间负责建小学的事,有什么关系?”

  “……”苏曼一脸无语,“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呢嘛!”

  田庆丰:“哦,那你继续,你继续说。”

  苏曼道:“咱们麦田服装厂如今已经借助县宣传部的宣传,打出了自己的名声,县服装市场的大门已经打开,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趁着这场东风,顺势而上!主抓业务和生产工作,把握好机会,这就需要我这个厂长掌好舵,以免出现翻船。

  “这还只是服装厂一家需要忙活的。不光如此,还有砖窑那边。”苏曼无奈地说道,“您得到的消息也早就已经落后了,因为赵磊已经率先把问题解决完成了!如今,咱们砖窑生产出来的砖和市砖厂烧出来的砖,不管是外形还是质量,都没有任何区别了。所以,砖窑生产没问题了,咱们就该想办法把这些砖销出去了。”

  “再说了,咱们公社如今人才紧缺,能管厂里这些事的,除了您就只有我。书记您说说,我这手里面这么多事,要是您还不愿意接受建小学的事情的话,那我可真是得给自己劈成两半才行了!”

  听到这里,田庆丰也明白苏曼说的“她事儿多着呢”的话,代表了她是真的很忙,忙到恨不得让自己变成三头六臂。

  “行吧,建小学的事我来负责,但就算是这样,小苏你这工作量也是真不轻松……”田庆丰有些担心地问道,“要不,你再招几个念过书的知青过来帮你,这样也能让你歇一歇。虽然你还年轻,但长此以往,你这身体肯定会吃不消的!”

  苏曼摆了摆手,安抚道:“嗐,没事!别人不知道书记您还不知道嘛,我这身体就是看着虚,但破罐子熬好罐子,我这且得健健康康地活到九十九岁呢!”

  田庆丰被苏曼这说法逗笑了:“成成成,我争取能看到你九十九岁的样子,看看小苏你到时候是不是还拎着砖头满处跑,当着领导的面就表演啥,手劈砖头!”

  两个人说着,气氛就又变得轻松了起来。

  “对了,小学建成以后的师资力量怎么办?公社小学的老师都不够用的,肯定没办法挪出来去各大队帮忙。还有学费的问题,老师又给什么待遇?最关键的是,虽说咱们是打算用土坯建造,但这也是需要人力物力的,这钱谁来出?”

  田庆丰将话题又重新绕回到建小学的问题上。虽然他心里对这几件事都有了成算,但也还是忍不住想问问苏曼,看看她会怎么回答。

  “要是之前的话,我可能还会担心师资问题,但最早那一批负责扫盲班的知青们都已经练出来了,等小学建成后,他们都能直接上岗,到时候我再去咱公社小学去借一批,或是跟县里申请一批教材……总之,等学校这边一建好了,就能直接开始上课。至于收费和待遇问题,还有建学校的钱……”

  苏曼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收费和待遇可以按工分来,如果不那么公事公办,方便增进关系的话,可以由上学孩子的父母帮老师干活,挣工分。建学校也不需要花什么钱,让大队社员义务劳动,谁以后都得有孩子,有孩子就得上学,上学就得建小学,共同建设新家园,没有钱就出力呗。”

  这些问题都是苏曼在制定“建设大队小学”计划的时候,早就已经想好的,田庆丰问了,她就回答了,至于对方要不要按照她的想法进行实施,那就是田庆丰的事情了,只要不用她跟着忙活小学的事就行。

  但说是不忙这事,苏曼也还是得忙其他事。

  她自己就觉得人得忙起来才行,一方面是为了坚决不能再让自己像是头阵子才不过取得了一点小成绩时,就表现得忘乎所以,过于意气风发的样子,另一方面则是她真的还有很多很多想法要记录,还有很多很多计划要实现,还有很多很多梦想要努力变成真!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说,明天的更新在中午左右!

  我很快就可以把更新时间重新固定回早六点啦!

  第90章

  由于赵磊先周爱国一步分析并解决出了他们公社砖窑烧出来的砖为啥会不如市砖厂砖的外形,所以麦秆公社砖窑厂技术组长这一职务,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对此,苏曼心里头清楚,赵磊能够先一步解决这个问题的原因,是他比周爱国脑瓜子活泛,懂得借助外力,直接“斥巨资”打了长途电话向他在沪市砖厂的父亲寻求出的问题答案,而并非是他跟自己和周爱国说的,是通过自身能力解决的。

  但外力也是力,苏曼想要的是结果,而非过程,反正赵磊在经过自己上一次的警告以后,整个人已经彻底老实下来,人也变得踏实,一心只想在技术上战胜周爱国,没了从前总爱私下里较劲的想法,就是赵磊还是总爱防备着周爱国,生怕对方会超过自己,分分钟都不敢放松警惕。

  这样的表现,让苏曼在确定对方的安全性以后,十分大方地将技术组长的职位交给了赵磊,却又在同时,将技术组长并非是固定,会随时根据个人表现进行更换的消息说了出来,引发了周爱国和赵磊的危机意识。

  周家国一直不服气赵磊,对于赵磊能够战胜自己的事情,他也的确是表现出了十分沮丧的情绪。但同样,苏曼的“教育”也让他没有了从前“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行为,整个人都变得沉稳许多,虽然他人还是有些沮丧,但这件事情也让不服输的周爱国产生了极强的竞争意识,也开始刻苦钻研起更多烧砖技术,想要在其他方面战胜对方。

  苏曼十分乐见发生在两个人之间的良性竞争,在大手一挥又在附近空地上加建了两座砖窑的同时,还不忘趁机给他们两个人塞了十多个学徒帮工,好让他们能多多为公社培育优秀的烧砖人才。

  毕竟两个人都是知青,未来肯定是要参加高考的,苏曼不想耽误他们的前程,却也不想断了自己的财路。所以,教徒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多多益善!

  至于两个人表现出来的,在竞争上的激烈,和在教徒弟时的消极怠工行为,苏曼表示:“谁教的徒弟更厉害,谁的技术就更高,谁就能当技术组长!”

  赵磊&周爱国:“!!!”

  在苏曼这个大忽悠的忽悠下,两个人算是彻底和砖窑捆绑上了,每天不是琢磨怎么提高成砖率,就是在认真带徒弟。这让赵磊和周爱国两个正直风华正茂的年轻小伙子,彻底走上“白天不休息,晚上不睡觉”的,秃头之路。

  苏曼:怪我咯?

  ……

  在四座砖窑陆续搭建的时间里,在服装厂加班加点的生产中,在打谷厂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夏收做宣传的过程里,苏曼就这样,在忙忙又碌碌的工作中迎来了她的二十岁生日。

  苏曼在上辈子她年纪还小的时候,曾十分热衷于过生日这件事情。

  因为在福利院里,每个过生日的小朋友都能够得到一块那种在橱窗里摆着的,对他们来说可以是价值不菲的蛋糕,一块属于完全他们,不用被要求和他人分享的,生日蛋糕。

  这是苏曼和福利院里的孩子们都最期待的一天,尽管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是哪一天,每年过的,都只是他们来到福利院的时间,但这个代表了他们被抛弃却又在院长妈妈这里重获新生的日子,也都还是他们最爱的日期。

  只是在后来,苏曼上小学后的某一年,她在放学路过街角的蛋糕店,想要去看看那些被摆在橱窗里的漂亮蛋糕,却无意中看到了院长妈妈在店里买蛋糕时的场景。

  苏曼看着她拿出了她已经用得边角磨损的布艺钱包,从里面掏出一把零钱,在店员不耐烦的态度里,数来又数去地才凑够能买一块蛋糕的钱。

  在那个瞬间,苏曼彻底失去了对生日蛋糕的期待。

  留在心里的,只有她满满的,对院长妈妈的心疼与歉疚。

  也是那一年,作为整个福利院里从来都没有哭过的孩子,苏曼在生日那天的失声痛哭说自己以后再也不要过生日的话,让所有的孩子,和院长妈妈在那一年都牢牢记住这点。

  从此,苏曼再没有过过生日,也没再吃过一次生日蛋糕。

  而在重新拥有了一次生命的这辈子,人们对于生日这个概念并没有太强烈的感触,并且在各种中式糕点盛行的时代,生日蛋糕对于农村孩子而言,也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的。

  更别说,在这辈子,苏曼的出生就代表了母亲的离去,这让原本能有机会拥有母爱却又失去的苏曼所不能接受的事实。

  所以,在每年到了小满时节的时候,苏曼从来不会提起自己生日的事情,只会吃一碗她奶亲手做的长寿面,每吃一口都是她想要在自己出生时就里去的母亲能够像自己一样拥有全新的人生……

  在终于到来的二十岁生日这一天,躺在宿舍的床上,看着透过窗帘泛起的天光,苏曼突然想起自己在意识到胎穿后,终于一点点长大重新学会说话时,同赵桂枝的对话。

  “奶,我这个名字是谁给我取的呀?”

  “是你妈妈给你取的。”

  “那,妈妈她有说为什么要给我取这个名字吗……”

  “因为你出生在小满,我和你爸当时就想直接给你取名叫苏小满。可你妈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担心你本来就因为早产身子骨虚弱,再起一个这样的名字会承不住,就说取同音的‘曼’,代表了曼延,说是连绵不断地向远处延伸的意思……”

  绵延不断的意思吗?如果这是妈妈对那时因早产而弱小脆弱的她的美好期许,那么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变得坚强勇敢的她就一定能做到。

  拉开窗帘,和煦的阳光照亮小小的宿舍间。

  迎着阳光,苏曼张开手臂,深呼了一口气。

  新的一天,开始了。

  ……

  小学的建设需要时间,砖窑的发展也需要时间。

  一直到六月份中旬,又一批麦子成熟的时候,四座砖窑的建设才算是完成,小学则还在努力搭建中。于是,没等砖厂开始生产、铺货,也等不及小学搭建的工作,社员们就又都停下手头工作,开始准备新一轮的抢收了。

  对于农业生产的工作,苏曼向来是不掺和的,这都是属于田庆丰的工作,她最多就是在大伙儿都在抢收麦子的时候,夺去了两三趟于家堡,跟牛棚里的人联络了一下感情,又看了看试验田里她的宝贝苗苗的长势,再顺道跟陈秋苹和赵兰妮待会聊聊天以外,苏曼就又开始专注打谷厂方面,准备正式开厂的诸多事宜了。

  打谷厂被安排在公社靠近几个生产大队的废弃仓库里。

  虽说是废弃仓库,苏曼对打谷厂也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要面积大,能够装得下这几台机器同时,也得够社员们把麦子带过来放的地方。

  在归置了一番以后,这地方正符合苏曼的要求,把几台机器摆进去以后也不显得拥挤,反而还能在机器后面分开一小片提供给工人用来午间休息和晚上值班的地方。

  至于打谷厂的宣传工作,苏曼也早已经在砖窑和服装厂工作的,来自各生产大队工人的帮助下,成功将“公社开了机器打谷厂,只要生产大队愿意将整个大队收成的麦子送到打谷厂进行机器脱粒的话,可以免费给一百斤麦子脱离”的宣传口号给散播出去了。

  包括打谷厂具体的收费标准,和机器脱粒所能够带给人们时间和人力上的便捷。

  总得来说,在苏曼的洗脑下,几乎整个公社和几个生产大队的人都知道公社的苏主任为了能让他们在每年抢收时工作轻松一些,特意办了打谷厂,且收费价格一点都不贵,机器脱粒特别省时间的事情。

  这让原本不被社员们看好,觉得花钱买旧机器纯属浪费而饱受争议的打谷厂,一举成为了最被期待的存在。

  尤其是在各大队的社员们终于将最后一亩地里的麦子收进仓库里,只等着之后按照各大队集体抽签顺序被送去公社打谷厂进行统一脱粒的时候,每年都为了脱粒而累得直不起腰的人们都是忍不住心头的激动,为自己能够从繁重的工作中抽身出来而感到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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