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在伊斯兰堡的谈判并不顺利。
尽管投标书已经送达,但是在招标的时候他弃权了。
因为对于巴国内部的铁路,他兴趣不大。
从伊斯兰堡到k市那段不修,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但巴方的外交官却一直奉劝他投资。
“王董,拿钱吧,修好这段铁路,对你们王氏将来的意义是非常重大的,你的货很顺利就穿过帕米尔高原,顺利到达k市,每年的运费省多了。”
王富贵却接连摇头:“先生,如果修建中巴铁路,我一定当仁不让,最起码投资三百亿。
可边境那一千多里不修,我的货过不来,也很难回去。
公路太难走了,我亲身经历过,对不起,我这次真的无能为力!”
发现苦劝没用,外交官只能惋惜。
王富贵这样做也是对的,作为一个商人,必须为自身利益考虑。
因此,他只是住半个月,就匆匆坐飞机赶回国。
刚刚回到桃花镇,就听说道森被放走的消息,顿时气愤填膺。
他来找李局询问究竟。
目前的李局已经高升,成为c市第二把,主抓经济建设。
王富贵冲进他的办公室,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李局,你咋回事?为啥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道森放走?太不像话了!”
李局苦苦一笑:“王董,您慢慢坐下,听我给您掰扯!”
“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
李局为他倒上一杯茶娓娓道来。
“首先,道森犯罪并没有在我们境内。
他是在巴国内部对你们发动的攻击,而且你们占了上风,让他的人全军覆灭,没吃半点亏!
其次,他在国际上影响很大,有豁免权。
那边跟咱们进行交涉,要求我们放人。
我们没办法,只能听上面的命令!”
王富贵点点头,不想李局为难,毕竟他一个人说了不算。
“那他的产业怎么处理?陶二镇的煤矿还有购买的工程,加起来可五百亿呢!”
王富贵关心的是道森的产业,至于老小子本人的死活,他才不在乎。
“他的产业全部移交到咱们这边,必须有人接手。我正要找你呢,你把他的煤矿跟房产收了吧。”李局道。
王富贵冷冷一笑:“别介!我不能收,而且不会让任何人收!”
“为啥?”李局惊讶地问。
“呵呵!那可是五百亿,咱们套住的外资,就这么让它跑了?拿着钱投资别的国家?傻子才会这么做。”
“那你的意思……?”
“他人可以走,但钱必须留下!房产跟煤矿继续让他干!”
“你的意思,套住他的钱,不准他转移?”
“对!让他帮咱们盖房子,房子盖好再贱价卖给我。陶二镇的煤矿已经废了,如今的煤炭价格一落千丈,我才不会要!”
李局瞬间明白,王富贵在空手套白狼,想道森白白为他忙活。
“可如果他销售怎么办?还不是照样挣咱们的钱?赚钱以后不照样离开?”
王富贵又是一笑:“我的李局,你可以禁止他销售啊,别为他办理五证,没有销售证,不准他卖楼花!”
“可如果他偷偷卖呢?”
“呵呵,偷偷卖不怕,我只要你帮我拖三年,三年后他的楼卖不出去,我就有办法低价收回来!”
李局一拍桌子:“好!我跟上面申请,套住他的资金,不让那老小子解套!三年以后就看你的!!”
“合作愉快!”富贵跟李局的手握在一起。
果然,道森在这边国内的产业没有被转移走。
他的楼除了王富贵,也没人吞得下。
楼房继续盖,证件办得却很难,足足一年才给两个证。
需要五证齐全,最起码三年。
而且c市很快发布一条新消息,禁止外资的楼盘卖楼花,控制他的资金。
这么一来,道森的工程进度十分缓慢,等于被封杀。
他只能偷偷销售。
王富贵等待着,等待着三年后捡便宜的那天。
返回桃花镇,他再次陷入繁忙。
各大分厂继续拓展,王氏公司日进斗金。
剪彩,接见客户,迎接外宾,忙得不亦乐乎。
海涛跟赵凯也忙坏了,新开的楼盘进度同样有条不紊。
……
眼瞅着要过年了,桃花镇迎来入冬后的又一场雪,大雪纷纷扬扬,一团团一簇簇,染白整座大山跟乡村。
一辆长途客车在村口的位置停下,一位姑娘飘飘然从车里走出。
她拖着行李箱,美得好像天仙,大眼睛,长睫毛,翘嘴巴,披肩长发。
下车就跟村民打招呼。
“婶儿,串门子啊?
大娘,散步呢?
三大爷,您好啊。”
村民们傻了眼,根本认不出她。
起初,还以为王富贵的女儿喜凤回来了,但仔细一瞅又不像!
看半天才认清楚,众人惊呼:“小新!你是不是小新?”
姑娘点点头:“是啊,二大娘,三大爷,我就是小新啊。”
“这丫头,真俊!好几年不见,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小新是海涛的女儿。也是他跟前妻风铃生的。
当初,风铃得暗病,死在村南的山洞里,那时候小新才五六岁。
海涛也被关在山洞里半年多,死里逃生才跟女儿见面。
小芹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
为了小新,她甚至没有生育,小新也把小芹当做亲娘。
这闺女在村里不显山不露水,全村的群众几乎将她忘记。
因为在外面上学,很少回家。
如今的小新已经是浙大的高材生,正在上大三,放寒假回来过年。
小新的脚步穿过桃花镇整齐的街道,拎着行李箱拍响家门。
“爹,娘,女儿回来了,开门啊!”
“闺女,闺女啊!”海涛赶紧放下报纸扑出门外。
小芹也系着围裙,顾不得洗手,冲向院子门。
执拗!门打开,女儿俏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小芹上去把她抱紧:“小新,娘的心肝啊……!啧啧啧!”她还亲女儿两口。
小新也抱上母亲亲吻:“娘,一年不见,我想死你了!”
“快进屋,外面冷!说!想吃啥?娘给你做,宝贝闺女回来,一定要改善伙食!”
“娘,我想吃擀面条,娘擀的面条可好吃了!外面吃不到,想得慌!”小新抱着娘的脖子道。
“中!先歇歇,娘去帮你擀!”
小芹对这个女儿太疼爱,近乎溺爱。
海涛倒是对女儿管教很严,但一年不见,也显出慈祥的笑容。
“爹,我也想死你了!”小新勾上父亲的脖子。
“哎呀!小棉袄回家了,爹瞅瞅!”海涛上下打量着女儿。
小新的样子像死去的风铃,也像姑姑小芳。
侄女像姑姑,外甥像舅舅。
亲生的女儿,他都认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