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上,杀气冲天!
为了这次的屠杀计划,凌家堡倾巢出动,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在凌飞云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赶来了秦家庄,隐藏在了后山之上。
这么大的阵势,秦家庄上下,竟然无一人知晓。
身为秦家庄庄主的秦岩,更是没有得到半点蛛丝马迹的消息。
山下山后,都有秦家护卫巡逻,却没有一个人回来传递消息。
也就是说,秦家庄除了张愈以外,一定还有别的内奸,否则绝对不可能把消息封锁的这么死。
看着张愈那小人得志的狰狞嘴脸,秦岩的耳边,忽地又响起了在昨日的寿宴上,那个少年说的话来。
“秦庄主,现在,你知道你秦家庄最珍贵也最却少的东西,是什么了吧?”
“是爱,是对亲人的爱,对朋友的爱……”
“一切都是为了利益而存在的家族,想不覆灭,都难啊。”
如今,这些话清晰地回荡在他的耳边,振聋发聩。
为何秦家会出这么多的内奸,为何这些原本属于秦家的人,现在却帮助敌人来覆灭秦家?
一切,或许都是他的管理,他的初衷,出了问题。
只靠利益来衡量和决定家族中成员的地位,冰冷而无情的利益关系,在这样的家族中,哪个人会感到温暖,会真心对待这个家族呢?
就算没有昨天发生的事情,想必他们秦家庄的倒塌,也不会太远。
一个不团结,不友爱,眼中只有利益的家族,怎会长久?
秦岩握着长枪,立在原地,身子微微颤抖,在这家族生死存亡的关头,他犹如醍醐灌顶一把,幡然醒悟过来。
然而现在,却为时已晚。
他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却没有一个少年看的清,看的远,此刻心中的悔恨和自责,可想而知,是多么的痛苦。
凌飞云走到近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道:“秦庄主,我很好奇,您老此刻的心中,在想些什么。是后悔,还是绝望,又或者是想要一死了之,怕看到接下来的一幕幕惨象呢?”
秦岩双目泛红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凌飞云阴笑一声,对着张愈招了招手,残忍地笑道:“张兄,过来跟你们庄主说说话,若是你不说明你背叛秦家的原因,想必秦庄主今日会死不瞑目的。”
“张愈!你这畜生!”
秦若的母亲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抱着中毒的秦天,咬牙切齿地咒骂道:“秦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出如此天地不容之事?若不是我念你父母双亡可怜,带你来秦家庄,你这畜生早就饿死在那荒郊野岭了!你怎能如此恩将仇报!”
张愈目光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再也没有叫声“姑母”,恨恨地笑道:“你带我来秦家,还不是让我来为奴为仆,为人做牛做马的!你何曾把我当做亲人看待?”
说到此,突然又目光怨毒地指着秦岩道:“还有这个老东西!我辛辛苦苦在秦家干了这么多年,从未懈怠过,结果到头来,还是一个连仆人都不如的下人!曾经我央求他给我一次爬上去的机会,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挥挥手赶走,像是在驱赶一只肮脏的苍蝇,像是在赶一只摇着尾巴乞讨的流浪狗!哈哈哈哈,老东西,这个耻辱,我张愈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现在,就是我报复的时候!”
秦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嘶哑地开口道:“我这个庄主,的确做的很失败,老夫承认。但是对你,老夫没有半点后悔。你心术不正,曾经不止对过一名丫鬟动手动脚,还差点做下杀人之事,真以为老夫不知道?老夫若是给你爬上去的机会,那才是最大的错误!”
“哈哈哈哈哈……”
张愈仰头大笑,满脸得意地道:“老东西,那现在呢?风水轮流转,以前我张愈在你们眼中就是一只蚂蚁,随时都可以忽略和踩死。而现在,你们秦家这些人,在我张愈眼中,甚至连蚂蚁都不如,我随时都可以取你们的性命!”
说罢,猛然扬起手中的刀,凶狠地向着一名妇人的脖子砍去!
“咔嚓!”
那名妇人猝不及防,脑袋竟然直接被砍掉,从脖子上滚落了出去。
顿时鲜血飙射,无头尸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畜生!你这畜生!”
秦家众人尖叫连连,骂声不断,然而在四周密密麻麻的黑袍人的包围下,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动手。
张愈手握滴血的砍刀,快意十足的疯狂大笑。
秦岩愤怒的浑身颤抖,身子几乎站立不稳,声音悲愤地道:“张愈!你想杀人,就把老夫杀了吧,何必牵连一个妇人!”
这时候,站在他前方的凌飞云,冷笑着开口道:“秦庄主,您老现在可死不得,秦家庄兴旺了这么多年,想必藏了许多宝贝吧,嘿嘿嘿……”
“砰!”
秦岩手中长枪猛然跺地,咬牙道:“你休想!”
“休想吗?”
凌飞云脸上的冷笑化为了阴森的表情,对着身后挥了挥手,狞笑道:“去,先杀十个小孩,让咱们秦庄主好好思考一下再回答。”
“畜生!”
当那些黑袍人得到吩咐,准备过去时,秦岩猛然怒吼一声,挥起手中的长枪,就向着凌飞云狠狠地刺去!
然而他早已中毒,虽然内力不错,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但是哪里是凌飞云的对手。
长枪刚无力地刺到凌飞云的身前,就被对方轻易躲开,凌飞云阴冷一笑,猛然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
“爹!”
“庄主!”
在秦家众人惊呼声中,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身子倒飞而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狼狈而凄惨。
“哈哈哈……秦庄主何必谦让呢,早就听说秦庄主一杆长枪,耍的是出神入化,今日怎地会如此不中用呢。”
凌飞云哈哈大笑,满脸大仇得报的快意。
秦岩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被两名眼泪婆娑的妇人扶了起来,白发凌乱,衣服上沾满了尘埃。
他没有咒骂,没有歇斯底里的愤怒,而是目光有些凄然地看向凌飞云,声音发颤道:“若儿呢?我家若儿呢?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杀了?”
“那个漂亮的小丫头吗?”
凌飞云冷笑一声,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张愈。
张愈眼中露出了一抹怨毒之色,咬着牙恨声道:“那小贱人宁死不屈,早就死在后山了!”
此话一出,秦岩身子猛地摇晃了一下,几乎跌倒。
而秦若的母亲,顿时哭嚎一声,晕死了过去。
听到这个消息,秦家众人,个个脸色煞白,悲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