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些弟子也都累了半个多月了,此刻听到这句话就像解脱一样。
纷纷身形一闪,从大街小巷消失了去。
凤纸鸢转过头朝着绮雯和碧萧。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快去给我找个像样的客栈,准备一身干净的女装,还有易容的道具,时间紧迫,我还得拖着重伤去应付穆寒潇,还有那一家老老小小。”
一想到他的父亲还有爷爷都快担心死了。
以及她那刚救回来的弟弟肯定还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她说。
就得抓紧时间。
“是!”
绮雯和碧萧领命下去准备。
一个时辰之后,凤纸鸢便重新恢复了那个丑女的样子。
换了伤口的纱布,用香水掩盖住了鲜血的味道。
在苍白的脸上打上了胭脂。
咳咳……虽然这个丑陋的样子打了胭脂只会丑上加丑,可毕竟能让起色稍微好些。
做完了这一切,她还得快速回到相府。
先和穆寒潇解释,然后再一路上捏造个什么谎言骗骗二老。
晚上还得和弟弟说这十年来的事情。
凌霄殿的事情,还有她的真实身份,她暂时还不打算告诉二老,但弟弟她却打算坦白。
毕竟……救他的时候人家一口一个殿主的,不说也得说了……
看着东陵夜晚的大街,那些熟悉的装潢,绘有东陵图标的金线绒大红灯笼。
闻着那一路飘香的火焰烧鹅,甜得发腻的红串儿糖葫芦,爽口开胃的麻辣香锅。
凤纸鸢可别提多亲切了。
要不是她现在有伤在身,不能吃这些刺激的东西。
又要急着回去办事。
她早就恨不得扑上去大吃特吃了!
她发誓、等她伤好了之后,一定要将整条街的美食都重温个遍!
哦不!
应该是带上弟弟,一起将整条街的美食都吃个遍!
此刻。
相府灯火辉煌,大厅内穆寒潇坐在主座高位之上。
旁边是凤老爷,还有凤纸鸢的爹凤义昌。
下面坐着一脸乖巧的凤雪晴,还有满面和煦笑容的柳如眉。
一家子都在等着凤纸鸢回来。
凤老爷子和凤义昌脸上的焦急和忧虑是真的。
而凤雪晴和柳如眉就是在强撑笑意了。
这死丫头……居然真的回来了。
善见荒漠那种地方都弄不死她吗?
她的命也太大了!
柳如眉此刻面上看去心如止水,可实际上心里则惊涛骇浪。
凤纸鸢走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她是天越的奸细,并且她还亲口告诉了她,她将她弟弟关在了善见荒漠的监狱里。
原以为将她骗到善见荒漠里,能让里面的怪物弄死她!
叫她再也不要回来影响她和女儿的大好前程。
可没想到,她现在现在不仅回来了?还让莫王爷将凤程熠那个臭小子也带回来了!
那臭小子现在虽然被点了穴,也不能说话,可从一进来,那眼珠子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剜下一块肉来。
要不是这穴道是凤纸鸢吩咐暂时不能解开。
凤老头和凤义昌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听他说什么了?
莫王爷来的时候,说凤纸鸢随后便到。
可这一家子都坐在这里等了她足足一个时辰了,她还没来?
柳如眉这厢等的心急如焚,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此刻倒恨不得早死早托生。
就是可惜的她那女儿凤雪晴三日后便是与太子殿下的大婚。
万一此事因为凤纸鸢这死丫头的关系凉了?
那她可就真是一点依靠也无了。
冷汗缓缓从柳如眉额角流入脖颈。
一阵凉风吹来,她感觉脖子冷飕飕的,就像凤纸鸢的刀架在她脖子上,让人不寒而栗。
终于,就在她身体都快入定的时候。
管家兴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凤老爷子激动的‘蹭--’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凤义昌也紧张的按住两侧的扶手,身子微微前倾。
凤纸鸢踏着欢快的步子,带着绮雯和碧萧一起走了进来。
“爷爷!父亲!我回来了!”
“孙女儿啊!”
“乖女儿啊!”
“快快,让爹爹、让爷爷抱抱。”
凤老爷子和凤义昌一边一个,将凤纸鸢抱了个严严实实。
穆寒潇看到凤纸鸢的时候,也眼眶一红!
他的鸢儿,真的是他的鸢儿!
他的鸢儿没事,现在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
此刻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和鸢儿说,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她。
但如今看她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样子,也不好打搅。
并且看凤老爷子和凤义昌未来岳父大人的样子,似乎是真的非常宠鸢儿啊。
这样他也能稍微放心些了。
凤程熠看到姐姐和一家子开开心心的样子,内心终于稳了下来,似乎终于找到了寄托。
就是奇怪的是?姐姐分明长得倾国倾城,在善见监狱里他已经看到了,为什么现在要故意将自己丑化成这个样子呢?
他现在被点穴了不能说话,估计也因为姐姐害怕他暴露。
所以他也没太心急。
该解释的,姐姐一定会说的。
凤纸鸢此刻和二老开心的拥抱在一起。
和家人久别重逢的感觉,真好。
就是啊……她这个背,这会儿还在流血,尤其脊椎的地方,那森森白骨还没长齐,现在被两人搂着抱着也就算了,还时不时开心的拍两下。
鹅滴乖乖啊,要她老命。
诶,无所谓了,只能待会儿再换一次药了。
寒暄了一番,凤纸鸢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说会儿话了。
凤老爷子首先‘怒骂’道,“死丫头,你这段时间一言不发就走了,也不说去哪儿?只留下一封信,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可把我们急死了!”
凤义昌也‘指责’道,“就是!你可是父亲和爷爷的心肝宝贝,怎么能不商量一下就妄自行动呢?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了?”
凤雪晴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实际上藏在袖子里面的手都快要将大腿掐破了!
凭什么?
明明都是爷爷和父亲的孙女女儿,凭什么爷爷和父亲对她从来不会露出这样宠溺关心的表情?
就算是当初知道她和太子殿下赐婚的事情也没这么高兴过?
凤纸鸢这小贱人一回来,他们就开心的都找不着北了?
凭什么?!
凤义昌指了指穆寒潇继续说着,“还好是未来女婿提前回来告诉我们消息了,要不然,我们这心都还悬在嗓子眼儿呢!”
噗!
凤纸鸢一口老血啊!
“父亲……您,您可不可以不要张口闭口一个未来女婿的?我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