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看的居然一时忘了神,若不是旁边的青蛙呱了一声,只怕两人要对视到天荒地老。
凤纸鸢轻咳一声,率先垂手笑道,“这位美,哦不,公子,你方才重伤昏迷,砸了我的马车,又承恩得了我的救治,不如说说,该如何答谢我罢?”
凤纸鸢起身双手负于身后,笑的狡黠揶揄,竟看的男子精神一阵恍惚。
他低头看了看周身那些奇奇怪怪的管子?还有旁边挂在树上的琉璃血瓶,微一蹙眉,又笃定的看向女子,淡然道。
“你是浮世楼的人?”
当今天下,也只有浮世楼的人有这个本事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并且这些奇奇怪怪的输血管子,也只有浮世楼才有,眼下的人,想必就是浮世楼的医者了。
凤纸鸢的眉梢一挑,没有否认,“没错,我是浮世楼的人。”
恐怕这男子只当她是浮世楼普通的医者,却不知她是这浮世楼的主子。
那男子轻轻点头,眼里底带上一丝尊敬,“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他日,本……我定当登门答谢。”
“哦?”凤纸鸢忽然玩心大起,这人方才说‘本’什么?并且看他的衣着和气质,想必定是宫中什么权贵,“你打算如何答谢?”
男子微一愣神,没想到浮世楼的人居然会如此直接的开口要价?
定神之后淡然道,“黄金万两,良田千顷,如何?”
“哇!”凤纸鸢故意做惊讶状。
男子眼底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鄙夷?想不到浮世楼的人也不过是一些见钱眼开的俗人罢了。
也是,黄金万两,良田千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经受得起的诱惑,这女子会动心也实属正常。
可没想到凤纸鸢又忽的拉下脸来,遗憾道,“只可惜了,凌霄殿可从来不缺这些东西。”
凌霄殿坐拥天下第一大商号‘牡丹行’,富可敌国,又岂会在意这些东西?
男子微一讶异,旋即又颇有意味的笑道,“那不知姑娘有什么要求?”
凤纸鸢假装思考般的摸了摸下巴,随即道,“哦,有了!”
少女眼眸一亮,兴奋的指着美男笑靥如花,“不如你以身相许吧?正好我身边已有四位男宠,你正好做第五位!”
男子先是一惊,随后眼神一黯,一股危险汹涌的气息破空而来,直欲将凤纸鸢盯成冰雕子。
若是寻常人,只怕被男子这么一看,恐怕吓得半句话都不敢说了,毕竟这种久居高位的凌厉感可不是一般人承受的住的。
可凤纸鸢脸上的笑意却是愈发精彩了,那不怕死的手轻轻抬起,抵住男子的下巴,将脸凑过去。
女子美如画的脸不断在男子眼前放大。
似天真无邪的麋鹿一般轻笑出声,假装看不到男子生气的表情,“怎么?不甘做第五?相当正房吗?莫王殿下?”
男子好看的眼睛从愤怒转为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凤纸鸢不舍放过一丝一毫挑逗他的机会,“传闻莫王殿下是这大陆第一美男子,并且腰上衔的玉佩,身后配的长剑,无一不是皇家之物。再者,当今东陵的皇室,唯一敢动不动就用良田作为封赏的,只有一人,几番探寻下来,眼前的不是莫王殿下,还有谁?”
穆寒潇眼底闪过一丝赞赏,随即又冷然,“你既知道本王身份,还敢说出男宠一事?!”
普天之下知道他煞神威名,还敢说出如此戏谑轻佻之话的?恐怕只有眼前这小女子了。
在东陵皇土之上,连皇上都不敢开这样的玩笑。
凤纸鸢弹了弹他半开半合的衣领,毫不在意道,“我怕你做甚?横竖不过两个眼睛一张嘴,长的如斯好看,我爱你还来不及呢?再说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没有我你早死了,我现在只是让你肉偿罢了,说起来,你还赚大发了。”
凤纸鸢一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穆寒潇面部抽搐,二十年来从未见识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女,一时居然找不出话来。
凤纸鸢看他那副想说又说不出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寻思着逗的也差不多了,正色道,“行了,刚才我不过是和莫王殿下开了个……啊!”
凤纸鸢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感觉一只大手钳制住她的纤腰,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
独属于男性的温热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和穆寒潇嘴唇的距离只有零点零一公分,心脏猛然停止跳动,怔怔的看着他。
穆寒潇邪肆的声音带着几分诱惑和挑逗,在凤纸鸢耳边,“做男宠也并无不可,可你要想好了,在做你男宠之前,我要先见到其他四位男宠的项上人头。”
穆寒潇的话丝毫不像是开玩笑,偏偏这样残忍的话,在此情此景之下,居然带着一丝魅惑?
凤纸鸢稳住心神,淡然道,“哟?这还没进门呢,就吃起醋来了?”
穆寒潇一把按住她的小腰,将两人身体的距离无限贴近,周围的药瓶因动作的牵扯而发出〃叮呤咣啷〃的声音,嗤笑道。
“你知道有多少女子渴望本王的吃醋吗?”
凤纸鸢冷笑道,“自恋是一种病,得治,至少本姑娘不稀罕。”
“你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嫁与本王做王妃,你可知皇上曾赐婚于本王三次,新娘皆在新婚之夜暴毙而亡,本王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你也敢招惹?”
凤纸鸢不甘示弱,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她没有见过?又岂会输在气势上?当即伸出手来,按住穆寒潇冰冷的双唇,轻轻摩挲。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庸脂俗粉而已,怎能与本姑娘相比?”
“哦?”穆寒潇眼神微眯,觉得越发有意思了。
身子一沉,直接将凤纸鸢压在地上!
眼底有无名的火焰在燃烧,声音晦涩暗哑,“既然如此,本王不如先行报恩,他日登门,定十里红妆,娶你过门!届时,本王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的与众不同?!”
说着,穆寒潇的手便开始不安分起来。
凤纸鸢虽然嘴皮子厉害,可到了要真刀真枪的时候,也不免露出一丝慌张。
一把捂住穆寒潇伸过来的嘴,原以为是个可以逗弄的禁欲直男,没想到却是个可怕的闷骚大灰狼!
“莫王殿下等等!”
“嗯?”穆寒潇诧异的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揶揄,“是你说要肉偿的,怎么?现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