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放在床边,穆寒潇坐了下来,摸了摸凤纸鸢的额头,“烧退了,你好些了吗?”
凤纸鸢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好多了。”
她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目光无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谁人把你伤成这样的?”
凤纸鸢沉默,身子微微有些僵硬,眼眶瞬间就红了,但眼里打转的泪水却强撑着不愿流下来。
分明知道甄月容是因为蛊虫的关系才会伤她,但她还是伤心到快要窒息。
绮雯在一旁无奈的摇头,“哎,殿下,这个问题我已经问很多遍了,可主子就是不说,我一问她就伤心难过,你还是先别问了吧。”
穆寒潇心疼得看着床上的凤纸鸢,发狠道,“不管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本王都不会轻易饶恕他!”
凤纸鸢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生,但最终还是生生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穆寒潇看她一脸为难还是不愿意说的样子,也不打算强求,端起旁边放温了的药,“来,喝药了。”
绮雯用枕头将凤纸鸢的头小心翼翼的垫起来,“主子现在身子还太虚弱,尤其肚子上的伤动弹不得,一坐起来就会扯到上面的伤口,所以现在只能这样躺着喝了,殿下,把药给我吧,我来喂,要不然呛到咳嗽肚子上的伤口更疼了。”
“不必,我会小心的。”穆寒潇坚持喂药,吹温了一点一点的喂到凤纸鸢嘴巴里。
凤纸鸢此刻满脑子都是昨天的事情,喝药也是漫不经心的,等她药喝完之后,甄月容给她掖了掖被子,关心的问道,“想吃点什么?你葵水还没完吧?要喝红糖鸡蛋吗?”
凤纸鸢无奈的笑道,“我肚子都被刺穿了,胃已经破了,吃不了东西,每天只能喝一点点水和中药,接下来都是要靠吊瓶度日的。”
穆寒潇心头一痛,难受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一想到前两天只是因为来葵水就疼成那个样子的鸢儿,在这种时候居然受了那么重的伤,他就恨不得杀了伤她的那个混蛋!
“究竟是谁伤的你?!”穆寒潇真的很想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
凤纸鸢却是不接他的话,自顾自的,“对了,我需要输血了,我流血太多了,再加上我来葵水,伤口难以愈合,血流的会更快,你叫几个没有病的士兵,长的壮一点来,让绮雯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血型。”
皱眉,穆寒潇定定的看着凤纸鸢,她就是不愿意说?
也罢,她现在伤的那么重,并且看起来神色寂寥,没必要在这个时候一直追问,先治好她的伤再说,总之以后有的是机会知道她被谁人所伤,穆寒潇发誓!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好。”于是轻叹了一口气,出去给凤纸鸢找合适的人选。
刚刚才走出门,就碰上了笑的一脸灿烂的范冠敌,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锦盒,兴冲冲的。
“诶!好巧啊!我刚来,带了一点人参,打算送给卫殿主的。”
“恩?”穆寒潇心里一惊,刚开始还以为范冠敌都已经知道凤纸鸢受伤这件事情了,但仔细一想?这小子说的是卫殿主?那他还不知情,只是以为卫殿主昨天比试受伤了,所以现在才来送点补品的。
微微一笑,“有心了,东西给我吧,我拿进去。”
就在穆寒潇伸手来接的时候,范冠敌连忙贼兮兮的藏在了身后,努着嘴道,“莫王什么意思啊?我这人都到门口了,你还给我抢功是吧?再说了,我也得进去亲自看看卫殿主啊,毕竟他可是我大哥加偶像的,我怎么说也要有点诚意不是?”
穆寒潇头疼,现在里面的可不是卫殿主,而是凤纸鸢。
这要怎么和范冠敌解释?
“不行,卫殿主现在有伤在身,不宜很多人打扰,东西还是交给我吧。”
“不给!”范冠敌死死的护着人参的盒子,奇怪的看着穆寒潇,“莫王殿下,你今日是怎么了?里面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黄花大闺女,我怎么感觉你躲躲藏藏的?”
就在这个时候,绮雯也走了出来,朝着范冠敌道。
“左将军,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主人已经睡下了,东西交给我就好了。”
范冠敌眉头一皱?今儿这究竟是怎么了?
感情大家伙儿都不愿意让他见卫殿主似的?
他非要见!
不过……现在可不是硬碰硬的时候,范冠敌假装一脸委屈,将手里的盒子交到绮雯的手里,随即还千叮咛万嘱咐绮雯一定要把他的偶像照顾好。
绮雯含糊的应了。
范冠敌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等穆寒潇走了,绮雯回到屋子之后。
范冠敌这小子早就已经收敛呼吸趴在了偏殿的屋顶上。
掀开了一小片瓦片,看向里面的情形。
一个又美又虚弱的病人躺在床上,浑身都是伤,气息微弱,明明已经睡了,可眉头依旧紧紧的蹙着,似乎在做噩梦?
绮雯在旁边收拾屋子,刚好用剪刀在剪一件夜行服。
范冠敌心里:咦?床上那人是谁?不是说躺着的是卫殿主吗?为什么变成了一个女的?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恩?等等,那个女的有些眼熟啊。
再次定睛看去,范冠敌这才惊讶的发现!
“我的天!居然是凤纸鸢!纸鸢妹妹这是怎么了?!”
范冠敌和凤纸鸢早就是好友,尤其他妹妹,和凤纸鸢简直就是闺蜜,比起什么卫殿主来的,范冠敌和凤纸鸢的关系更好一些。
此刻直接又掀开了几片瓦片,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纸鸢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范冠敌落地的瞬间,同时发声询问。
这可把在一旁专心做事的绮雯吓坏了。
“啊!范冠敌!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进来的?!”
范冠敌无语的指了指头上的屋顶,“我从上面下来的啊。”
“你!你居然在上面偷看!”
范冠敌不好意思的笑道,“说什么偷不偷看的,怎么讲的那么难听,我不过是想来看看卫殿主,你们又不让我进去,我才出此下策的,可没想到这病床上的居然是纸鸢妹妹?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满身的伤?”
绮雯神色为难,“说了你也不知道,总之你的人参已经带到了,你赶快走吧。”
“恩?我的人参?我的人参是带给卫殿主的啊,纸鸢妹妹想要的话我重新……诶?带等,你不是说卫殿主在里面吗?那卫殿主现在人呢?”范冠敌说着四处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