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纸鸢那坚硬的心房又软了一下。
一边给那大风清理伤口,一边道。
“你……可以说说你是怎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那男性大风苦笑一声,“说起来,我被捉已经六十多年了,被困在善见荒漠,也将近十年的时间。”
“等等!”凤纸鸢猛然诧异的抬起头来,挤眉,“你……你说?你已经被天越捉住六十多年了,可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而已?”
旁边的吴楚娣揪了揪凤纸鸢的袖子,笑道,“公子,我知道,这些是鲛人,他们一般可以活好几百岁,少的都是两百岁,厉害的能活千年以上。”
“千年以上!鲛人?”
凤纸鸢脑子里陡然想起中学时候学过的一首诗。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里面的‘珠’有泪,说的便是男南海一种叫做‘鲛人’的生物,他们歌声优美,喜欢载歌载舞,生着蓝色的眼睛,岁月悠长,流下来的眼泪,在落地的瞬间,会化为美丽的珍珠。
原来!
传说都是真的。
世上真的有这种神奇的种族。
并且现在就在她眼前,
鲛人……还真是异常美丽啊。
说着,旁边那五位白衣男子,也解开了脸上的面纱。
露出了惊人的容貌!
凤纸鸢算是悦没人无数了,但在看到这五人的瞬间,也还是大大的吃惊了一番。
要说甄月容和穆寒潇算是人间极品的吧。
那这五人简直就是宛若神邸。
除了五官立体完美之外,最具特色的,是他们的皮肤,水嫩到叫女人都嫉妒,白皙透亮,尤其那双蓝色的大眼珠子,灵动美丽的宛若水晶一般。
也难怪。
他们从小都是生活在海底的,晒不着太阳也就算了,还随时在补水,咳咳……并且平时美容养颜,尤其延年益寿的东西,深海又那么多。
作为高贵的种族,再美些也是正常的。
凤纸鸢都忍不住想伸手过去戳一戳这些男子的脸蛋,是不是‘嘭嘭嘭--’水嫩q弹。
但理智还是阻止了她。
她继续问道,“那你当年是怎么来到天越国的呢?”
那男性大风的脸色陡然悲戚起来,眼底还有一丝耻辱在汹涌。
“我是天越皇帝打鱼的时候被捕的,怪我小时候调皮,跑到浅水岸边玩耍,这才被人类捉到,之后的五十年,我一直陪伴在天越皇帝的身边,做……做他的男宠!”
说到这里,男性大风咬牙切齿,捏着空气的双手恨不得捏死天越皇帝。
凤纸鸢也异常愤慨,“想不到天越皇帝那么变态!”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怪不得他的儿子甄月容也那么变态!”
“太子殿下?”说到甄月容的时候,男性大风的声音忽然变得温和了起来。
看向悠远的沙漠,眼神变得飘忽不定。
“其实……这个孩子,小时候还是很善良的,我在天越皇宫五十年,甄月容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年我因为伺候天越皇帝不周到,差点被他处死,还是小太子救了我,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最终还是被变成了这种恶心的人体机器,更是……生不如死。”
他居然为甄月容说话?
难道……甄月容一开始也没有这么变态的?
都是被他那个恶心老爹逼的?
想到这里,凤纸鸢的心头忽然松了一松,有什么东西舒缓了开来。
也是,人之初,性本善。
没有什么人是一生下来就是坏的。
原本凤纸鸢很想多问问关于甄月容的事情,但现在情况似乎不允许?
对于这些白衣男子来说,天越的皇室都是敌人。
她也不便多问,只能看以后是否还有机会了。
将这男性大风的伤口清理完之后。
凤纸鸢给了他一颗冰蚕圣脑服下,随后给他的伤口上药。
原本想要给失血过多的大风输点血的。
但无奈……她可没有蓝色的血液输给大风。
说来也奇怪,鲛人不仅能够泣泪为珠,寿命绵长,血液还是没有温度的蓝色。
翻看了一下这鲛人的皮肤状况,凤纸鸢拿了一大瓶润肤膏给他擦拭。
那鲛人似乎有些愧疚,“不必了公子,我们只需要出去之后泡在水里就行了,不用再浪费公子的东西了,公子的恩情,我们鲛人一族,定会铭记。”
“那就多铭记一点。”凤纸鸢抬起晶亮的眸子,好笑的看着他。
那鲛人也难得弯了弯唇角,这应该是他近十年第一次笑了?
旁边的五个鲛人也开始和凤纸鸢相谈了起来。
告诉了很多关于他们鲛人的事情。
他们除了眼前这些特点,心脏为了在水里平衡,还长在正中的位置。
并且他们织的鲛绡,价值千金,防水防火,异常美丽。
一说起这个鲛绡!
作为奸商的凤纸鸢眼睛马上就亮了!
她立刻就想到,要是以后能和鲛人一族合作?
那她牡丹行的生意岂不是更上一层楼?
当然了,现在单纯的鲛人一族,还不知道凤纸鸢心里在打着什么小九九?
之后,他们还告诉凤纸鸢,其实他们一生下来,是没有性别的,所以看起来会有些非男非女。
但若是爱上了男性的鲛人,或者是女性的鲛人。
则会在未来三年内渐渐转变为相反的性别。
这种转变,不管有没有和喜欢的人告白,自己是否表露出来?
只要动心了,就会慢慢改变。
改变的过程十分痛苦,浑身发热,一直持续三年的时间,原本鲛人就是喜寒物种,这样发热三年,简直像要了他们的命。
说到这里,凤纸鸢下意识的看向那大风鲛人。
他被抓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男性了,那他是否在深海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呢?
那女鲛人知道他的心意吗?
他和她表白了吗?
她知道他被抓六十年,受到的这些非人的伤害吗?
双方必定都很痛苦吧?
凤纸鸢忽然眼神悲戚的按住他的腰肢,看着他后半生的蛇尾。
“这种东西……若是砍掉了,对你的身子有没有伤害?”
察觉到了凤纸鸢的意图。
大风鲛人先是苦笑了一声,随即感激道,“多谢公子好意了,尽管……我也觉得这个东西恶心异常,做梦都想将它分离……但……这么多年来,他早已和我同生共死,如今已经砍掉了它的头颅,其实我也快活不成了,要是再砍掉身子,恐怕我会立马死去,毕竟……我和这个畜生,是共生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