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敢杀猫狗的未必不敢杀人,敢杀人的不一定会对猫狗动手。
“你平时都开那辆三轮车送快递?”花崇问:“是你自己的,还是公司安排的?”
“我自己的!”尹超一顿,又说:“本来是公司的,我以前和一个同事轮流用,他没干多久就嫌工资太低离职了,后来这辆车差不多就是我一个人用。”
“差不多?意思是偶尔也有别人用?”
尹超擦着汗,似在思考,“最近只有我一个人用。”
“9号当天,你送过快递吗?”
“9号?我想想……”
花崇靠在椅背上,给对方回忆的时间。
半分钟后,尹超突然抬起头,有点兴奋,“我明白了!有人想整我,他偷了我的车!”
“哦?说详细些。”
“9号那天我根本没有用车!8号晚上我送完最后一单,就把车停在东三食堂背后,那儿是我们惯常停车的地方。我送了半个月快递,跟老板请了一天假,打算10号再去拿车。”
“那9号晚上,你去了哪,在干什么?”
“我……”尹超欲言又止,双颊突然红了起来。
花崇逼问:“你干什么去了?”
“我,我找人,找人玩去了。”尹超目光躲闪,似想要掩饰什么。
“玩什么?在哪里?”
尹超支支吾吾,说不清好歹,只不断强调自己没有杀人,有不在场证据。
“既然有不在场证据,你还藏着掖着干什么?我劝你说实话。”花崇冷声道:“你的三轮车上有血与抛尸地的泥土,如果你说不清9号晚上在哪里,嫌疑就很大了。”
尹超瞪着眼,又惊又怕,脱口而出:“万一那不是人血呢!”
花崇顿时眯起眼。
万一那不是人血?
这句反问符合逻辑吗?
不,正常人不会是这种反应。
“不是人血?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血?”
尹超焦躁地搓着油腻的头发,“万,万一是猫啊狗的血呢?”
又是猫狗?
花崇不给他整理情绪的机会,再问:“为什么你觉得是猫狗的血?”
“因为……”尹超抻长脖颈,由于太过用力,掉下来一样。
花崇睨着他,追问:“9号晚上,你在干什么?”
几秒后,尹超像泄了气一般瘫在座椅上,“我找了个出来卖的女人,那天晚上和第二天上午我都跟她在一起。你们可以查我的转账记录,我付了她200块钱。”
花崇直觉事情并非这么简单,一边让手下去查这个女人,一边继续问:“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这就是你所说的不在场证明?”花崇露出玩味的笑。
尹超脸上咬肌浮现,眼神渐渐变得恶毒,片刻后垂下头去,看上去正在经历某种挣扎。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袁昊拿着一个用物证袋装着的手机进来,俯身向花崇低语。
不久,花崇皱起眉,脸色沉了下去。
袁昊离去,花崇一拍桌沿,厉声道:“你所谓的不在场证明,就是9号晚上直播虐杀三只幼猫?”
尹超显然被吓到了,怔怔地盯着他,突然怪笑起来,:“至,至少可以说明我没有杀人!直播从10点进行到12点,我,我没有杀人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