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送命题答得好,玉玳忍不住笑了笑才掰开他的手下床去准备吃的。他说简单吃点,但一个府里养这么多人就是为了伺候他这个贝勒爷的,哪能真随便弄几个小菜把人糊弄了。
“今晚的鱼不错,没什么刺你放心吃。”说是没什么刺,玉玳还是坐在一旁拿筷子把少有的几根刺挑出来,再放到胤祐面前的小碟子里。桌上的菜不少,胤祐最钟情的还是手边的一小碟酸黄瓜。黄瓜是葡萄做的,最是开胃,胤祐这么晚了愣是又吃了两碗饭才放下筷子。
吃多了不敢马上睡下,胤祐干脆拉着玉玳在院子里兜圈散步。“今儿家里都好?”
“好,我今天把额娘给的那些东西理了一下,明天打算把几个铺面掌柜叫过来,问问铺子的情况,也好看看是继续做现在的买卖,还是咱们自己另起个别的。”新开府哪有什么轻松的时候,到现在了门房一天还得收不少贺礼,收上来的不管高低总得有个回应,不管是回礼还是回个话,都得玉玳过目。
胤祐边走边听也不插嘴,听着她絮叨府里外边的日常事情,白天被吓着的魂儿不知不觉就被安抚了许多,“你不问问我白天干嘛去了?”等到玉玳把话都说完了,这才插了句嘴。
“我不问,你刚去工部自己都没理顺,我问什么问。”玉玳心里多少有个底儿,家里额娘最近递信都少了许多,能让自己阿玛忙起来,又让专门管着兵刃锻造的工部把胤祐吓个够呛,再想想后世的历史书,只怕是康熙又要征噶尔丹了。
听了玉玳的话,胤祐也缓过神来,是啊,这才第一天,哪怕是有皇阿玛口谕,罗察也不免有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想法。自己这样的皇子在外边人看来,是金贵得不得了的主儿,用些办法叫自己听话是最好,若是个有本事的能熬过这一关也不错,真要是那没用的被这事给吓退了,那就趁早回家让阿玛养着。
“嗯,等我把手头的事办好了,再慢慢跟你说。”想通了自然心情也明朗起来,两人绕着院子又走了两圈,这才心神舒畅的回屋睡觉。
“罗大人,今儿您打算怎么安排我。”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胤祐明显有点掩不住腿上的跛,但他也没法管这么多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自己想把支架再绑紧点,差点没被家里那母老虎给吃了,现在跛就跛吧,反正也没人敢当着面编排自己。
几个哥哥瞧着胤祐这模样,也至多是拍拍肩膀以示安慰。四爷刚去户部就被派出去视察水患,一趟下来脱了层皮。大贝勒和老五守在兵部,时不常的就得往兵营里钻,一天下来铁定灰头土脸。老三负责编文撰书,看上去最轻松但那个兄弟谁也不眼红那差事。
“那边不用天天去,今天不如就由下官带七爷熟悉熟悉咱们衙门口。”罗察看着比昨天要沉稳了些许,但也没添戾气埋怨的胤祐,心里多少放心一二,工部是个得踏实办事的地方,不说要人贝勒爷亲自干活,但若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还是趁早走人的好。
这一天虽说没出门,但为了搞清楚工部各处哪个门里负责什么,哪处的档案卷宗大概其是什么,就把胤祐累得够呛。中午饭是玉玳叫人送过来的,不光准备了胤祐那份,还把尚书侍郎和几个员外郎的都备上了。
这片土地上不管什么时候,一顿好吃的饭都能拉近不少情分。玉玳好吃,府里的厨子手艺就特别好,这中午送来的饭菜,一桌子大人没一个不说好的,尤其饭后的桂花蜂蜜凉粉,东西不金贵,但胜在新鲜。
一桌子人除了在蜀中待过黄员外郎,其他人都是头一次尝这东西,秋天干燥得很,一碗凉粉下肚爽气得不得了。这么过了几日,胤祐在工部的日子总算比刚进门要顺了许多,直到这一日,胤祐刚到衙门口就碰上罗察笑眯眯的朝着自己走来。
“七爷,这户部说好的银子,昨天就该到了,可今儿都没见着影儿。您看要不您陪下官跑一躺?”去户部要钱,那不就是从自己四哥手里掏银子。四贝勒出了名的冷面阎王,这罗察就是怕被甩冷脸子,才非要拉上自己。
“放心,今儿四哥跟我提了这事,再等两天,两天之后保证不少你的银子。”真要是准备征噶尔丹,那用银子的地方就多了去了。今早还没上朝的时候,四爷就凑到胤祐跟前提了这事,说是答应的银钱得等两天。自家四哥那性子胤祐是清楚的,他说两天那必定就差不了自己的。
“行了行了,罗大人听我一回?”胤祐拉着罗察往衙门里走,罗察再想说什么也被他给堵回去。罗察看着半点不着急的七贝勒,在他身后思来想去总算一咬牙一跺脚,同意再等两天。
这两天胤祐面上稳当,心里其实也发慌,就怕有个万一,这要是在罗察跟前跌了脸面,往后再想说得上话可就难了。好在四爷是个靠谱的,说是等两天,过了两天之后第三天一上午,银子就入了工部的库房,喜得罗察直搓手,胤祐也随即叫人应了自家四哥的约。
第九章
“知道了,爷在外边你多看着点儿,别让他喝多了。”胤祐晚上要赴四爷的约,下午就让许晋忠回来说了这事。玉玳一听说是四爷就大方同意了,毕竟不出意外这可是下一任大老板,不说像以后的怡亲王那般深受圣宠,好歹也该亲近亲近关系。
“福晋放心,奴才准保寸步不离。”许晋忠怕死了玉玳,这福晋手伸得长管得宽,偏偏主子又吃这一套,府里上下就没有福晋伸不到手的地方。自己和马云祥老早就明白,在府里得罪主子爷事不大,得罪福晋那就擎等着死吧。
“福晋,伊尔根觉罗格格和纳喇格格求见。”这边话刚说完,桃子就急匆匆的进来回禀。桃子算是玉玳身边最得力的丫鬟,玉玳看她脸上还带着点儿惊慌,就知道肯定又是后院闹幺蛾子了。
“奴才告退。”许晋忠一听这话立马乖乖缩头走人,后院的事儿可不是这时候该听的。许晋忠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后院两个格格往里走,他偷偷瞄了一眼,平日里木头人一般的伊尔根觉罗氏这会儿两眼都喷着火,倒是纳喇氏大着个肚子头抬得高高的,落后伊尔根觉罗氏半步,瞧着多了两分心虚。
“刚从宫里出来没多久吧,这是第二次了,是不是觉得出宫之后就没人管得了你们?”玉玳毕竟是后世来的,总觉得到底都是人,谁都是爹生娘养的,没必要非压着谁欺负着谁。可如今看来,有些人是不吃亏就不长教训,对她宽厚也不领情。
“福晋,奴才知道奴才扰着福晋了,请福晋恕罪。”玉玳话音没落,伊尔根觉罗氏就砰砰砰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可奴才实在是受不了了。”
“纳喇格格从刚搬到府里那天起,就一直说奴才的院子比她的好,上次换院子没成,她便百般刁难。奴才的院子在她后边,每日进出皆要从她院子路过,奴才早就告诉院里人,千万不要扰着他人,可即便奴才几乎足不出户,尽量约束下人,也还是满足不了她。”
“这些日子以来不管是奴才出门,还是丫鬟们去领膳食,例钱,只要被她碰见就一定要冷嘲热讽,说是奴才没福气,踏进她的院子败了她的气运。”伊尔根觉罗氏说得脸都涨得通红,玉玳都快听懵了,嫁给胤祐这么久,这还是自己头一次听她说这么多话。
“今儿中午,奴才让人去厨房领膳,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竟被她们关在院子外边,奴才只以为是奴才的丫鬟在路上贪玩耽搁了,哪成想却是被人这般欺辱。”伊尔根觉罗氏一想到中午的时候,自己实在等不得了寻出去,这才勉强开了院门看到在外边哭得可怜兮兮的春雨。
可能是好不容易有了倾诉的口子,伊尔根觉罗氏语速又快又急,好几次纳喇氏想张嘴都没能插得上话。倒是玉玳,一直耐心的听完了她想说的,才让大嬷嬷把人给扶起来。
“嬷嬷,你陪伊尔根觉罗氏回去一趟,带几个人把东西收拾收拾,今儿就搬到梦兰院那边去。”梦兰院靠着后院的池塘,位置大小都比现在两人住的地方要好。
玉玳虽心里同情伊尔根觉罗氏,但自己这个当福晋的,还是没非要体贴贤惠安慰府中妾室的习惯。干脆多话也不说什么,直接把人搬出来便是。“纳喇氏,你既然这么喜欢后面那个院子,那你就搬过去,往后便一直住在那儿吧。”
听着伊尔根觉罗氏说的,玉玳问都不用问就明白了纳喇氏是作的什么妖。纳喇氏对五行八卦风水命理一事信到了骨子里,现在正好借着这由头这么闹,不就是想跟伊尔根觉罗氏分开,住更好的院子。
“福晋,您……”纳喇氏听了玉玳的话,气得眼睛都瞪圆了。自己可是还怀着贝勒爷的头一个孩子呢,要搬那也是自己往梦兰院搬,她伊尔根觉罗氏无宠无子,凭的什么。
“我怎么了?你说我听着。要是没什么话说,那就听我说。”玉玳摆摆手不让伊尔根觉罗氏再多说什么谢恩的话,“伊尔根觉罗氏,这回让你搬走,一是不让你受其扰,二是纳喇氏到底怀着贝勒爷的孩子,你们吵成这样,也没法在好生住在一块儿。但纳喇氏毕竟怀着爷的孩子,这回就罚你三个月的份例,算是个教训,下不为例。”
罚得不痛不痒,明摆着就是走个过场。伊尔根觉罗氏听了这话眼眶都红了,老老实实给玉玳磕了个头,便跟着大嬷嬷出去了。留下纳喇氏捧着个肚子楚楚可怜的站在下头,不愿走也不敢出声。
“你在贝勒爷跟前也是这样的?”玉玳看着她宛如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着实好奇,“既是如此,怎么对同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的人又那么跋扈,当人一套背人一套用得挺溜啊。”
“福晋言重了,福晋只听信伊尔根觉罗氏所言,奴才无话可说。”纳喇氏心中不服,语气里连带着也不忿起来。
“行,那就听你的不说了。”玉玳从不喜欢刨根问底,“从今儿起我会找个好大夫养在府里,每隔两天去你那儿给你请平安脉,你现如今最大的事儿就是好好养胎,若是孩子有什么差错,我定不饶你。”说完便再不留人,让何嬷嬷把人给请出去了。
“福晋,您就不怕纳喇格格拿孩子当筏子闹腾您啊。”等到纳喇氏出去了,荔枝才忍不住开口问,各家后院这些个格格侍妾们,最拿手的就是拿孩子说事,在肚子里的时候动不动就是肚子不舒服,孩子保不住了。生了孩子之后,又是隔三差五的孩子不好,左不过就是让主子爷多往她们那儿跑。
“我怕什么,孩子是她的,她不要紧没人管得了她。”玉玳一点都不怕她那些妯娌们顾忌的事儿,“孩子有什么不好,最终最吃亏最心疼的只能是当额娘的,我哪怕跟着吃挂落也是眨眨眼就能过去的事儿。”
“再说了,一辈子这么长,咱们家那位爷往后还要往府里抬多少人?府里还得有多少孩子?这才哪到哪儿呢。”都说第一次最难忘,但也有话说有一就有二,难忘的总是只有那个切身之痛的人,其他人早就把不痛快的事儿抛到脑后。
这边家里妻妾闹得不甚愉快,另一边胤祐跟他四哥喝酒倒是喝得挺好。两人都是对康熙要征噶尔丹有所了解的人,再加上一个已经开始练兵的胤祺,三个挨肩兄弟这顿酒喝得着实不错。
“四哥,弟弟敬您一杯,说两天就两天,哥哥这回够意思。”胤祐这一回算是在罗察跟前稳了稳位置,要不然那老东西可够难摆弄的。
“都是兄弟说这话见外。”四爷这两天也不容易,户部有多少银子,没人比他清楚。尤其太子那儿还时时盯着,自己就是想挪银子都不敢太大动作,怕显眼了招太子注意。“你能等哥哥两天也不容易。”
胤祺看他们俩客气来客气去,只觉得肉麻得紧,“喝酒喝酒,有什么话都在酒里了啊。”几杯酒下肚,三人说话便不再拘着,说来说去最终还是绕回到征噶尔丹的事上。
“也不知道皇阿玛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我家里还有个怀着的,这又刚刚出宫,我天天往城外跑,家里大事小事都是我家那位管着,这要是真要跟着大军出征,可就难了她咯。”
胤祐喝到一半实在忍不住感慨,自己忙玉玳也忙,现在两人晚上吃了饭就老老实实睡觉,其余的什么都不想干。前头晚上,玉玳愣是偷偷跟自己说,早知道出来这么多事,还不如留在阿哥所。玉玳那么贪玩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有多累。
胤禛胤祺听了这话都无奈摇头,在宫里的时候只想着怎么才能有差事,干什么都行,只要能在皇阿玛跟前露脸。现如今搬出宫了,有自己的家了,总就多了一份牵挂。
“谁说不是,我那头老大刚过百岁,老二还没满月,这要是一出门,再回来儿子都能满地跑了。”四爷今年得了两个儿子,这高兴劲还没过就碰上这事,这上哪儿说理去。
胤祺听着他们俩烦忧的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有孩子的愁没孩子的更愁,现在后院那几个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要是错过了等自己再回来,又落下几个兄弟一大截。
几个主子聊的都是家长里短,早没了人前那副金尊玉贵的爷们样,几个奴才守在外边都忍着笑,直到三人都喝多了,才扶着主子们各回各家,各找各福晋。
“玉玳,过几天抽个空,我陪你回趟家。”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像个树袋熊一样抱着玉玳不撒手,一张嘴就是冲人的酒气,只不过说的话倒是还算中听。“出宫这么久,还没去过岳父家,不像话。”
“行行行,等你醒了酒咱们就回去。”玉玳哄着人换下衣服洗了澡,这才把人裹成个大花卷子扔到床上睡觉。
第十章
玉玳自从进宫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家,在宫里两年也就和额娘王氏见过三次,这会儿回娘家,都有些兴奋了。
“胤祐,起来啦~太阳晒屁股啦~”玉玳昨儿晚上就兴奋得睡不着,这今儿一大早就起来了。等到她洗漱好看着还蒙头没醒的男人,干脆毫无形象的扑到他身上,隔着被子闹腾他。
“别闹,这才什么时辰,去岳丈那儿请早安啊。”胤祐伸出手来箍住玉玳在自己脸颊作怪的手,“再陪爷睡会儿。”这两天好不容易不用去衙门,昨晚上他拉着玉玳为爱鼓掌一下子就闹过头,直到半夜都掌声未停。
“睡睡睡,就知道睡,你看看你最近可胖了啊。”玉玳嘴上嫌弃却还是老老实实睡在他身边,任他抱着自己醒神。
这年头没有以瘦为美的说法,更没有健美的概念。最典型的就是老九胤禟,都说九阿哥长得好有福相,可在玉玳看来胤禟实在是太胖了点,虽说脸的确长得好,但那也不必这么闭着眼胡夸。每次见着胤禟,玉玳都替他的马捏把汗,就他那体重真是太难为马了。
所以玉玳一直都挺注意这方面,胤祐虽然腿上有毛病,但从小骑射武功方面一点都没落下过,其他妯娌若是有时间别人恨不得把爷们圈在家里,玉玳却是老把人往外赶,不论是约三五好友出城打猎,还是跟兄弟们布库摔跤都行,只别没人管就把一身的本事给荒废了。
“外边的菜油大,吃下去尽长肚子。”住在宫里的时候时常想出宫建府,为的就是能不再掐着时间回宫,现在真出来了又腻歪了。衙门口那些大人们并不是个个都能往府里带,也不是个个都够登贝勒府门的,就只能常常在外边吃。
胤祐也觉得自己最近在长肉了,别的不说就昨晚上,平时顶喜欢摸着自己小腹胡乱i呻i吟的女人,昨儿摸了两下就再不碰了。之后胤祐自己偷偷摸了两下,手底软软肉的触感很直白的告诉他,这娘们肯定是嫌弃自己了。
外边再好的席面最看重的还是味道,要味道好不能少了油盐,一盘菜吃下来往往都还剩一碗底的油。这样的菜普通人家偶尔吃一次喜欢,像胤祐这样在宫里金贵仔细养大的,连多吃两口菜都有嬷嬷看管着的皇阿哥,就有些受不了。
“那干脆赶明儿我也开个饭馆,就专门做你们这些爷们的生意,说不定还能赚大钱。”玉玳听他这么抱怨一下子就想到私房菜馆了。之前成嫔给的那些铺面,说实在的地段不错掌柜大多也是老实人,只可惜成嫔常年在宫里只管每年收银子,其他的一概不问。所以这几间铺面现在顶多算个苟延残喘,不变一变是绝对不行的。
“行啊,爷等着,到时候七福晋赚得盆满钵满可别忘了府里还有个人。”玉玳这么说胤祐听了也没往心里去,两人就这么在床上唠闲嗑,直到外间把早饭备好了,这才不得不起来。
纳喇家离贝勒府不算远,两人到得也不算晚。只不过实在架不住家里人想念,马车刚进都统府的胡同,就已经有下人迎上前来,有下人跑回去报信。
玉玳的额娘王氏生了四个孩子,生到第四个才得了玉玳这么一个女儿,家里上上下下看得跟个宝贝蛋儿一样,没赐婚的时候王氏跟法喀两人都商量着,干脆找个低一等的人家,让女儿高嫁过去,顺心顺意过一辈子。谁能想到低嫁不成,反倒还嫁进皇家连见一面都难。
马车停在都统府门口,法喀领着儿子们已经在门口迎接。胤祐是女婿,但也是主子是贝勒爷,好在胤祐早就料到这一点,人还没下马车许晋忠就已经拦住要行礼的法喀父子几人,胤祐下了马车也直说不必多礼,一行人这才进得府去。
进门之后玉玳先去了后院,刚进后院的门王氏就从屋里冲出来,一把抱住女儿心肝肉的喊。玉玳原本没这么激动的情绪,也被连带得红了眼眶,“额娘,还是家里好。”
“说的什么傻话,家里好宫里难不成不好啊,不许胡说。”王氏是个很温婉的女子,玉玳这么说她嘴上训诫眼里却满满都是笑意。进了屋之后,屋里还有三个嫂子和两个庶妹,嫂子们未嫁前都见过面,关系说不上多好,但自己这个从不回娘家掺和的小姑子还是很招人喜欢的。
两个庶妹岁数都不大,这些年王氏年纪大了,伺候法喀的事就大多是家里两个姨娘的事儿。玉玳出嫁的时候两个小妹妹还不懂事,现如今看着这么漂亮的大姐姐回来,除了抿嘴笑着,其他的话也不敢说。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七个女人聚在一起那就真比菜市场还热闹,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大的大不过家里哥哥阿玛们好不好,小的也小不过哪个嫂嫂又添了个孩子。直到聊得差不多,王氏咳了两声,几个媳妇才找理由要准备午膳先出去了。
“跟额娘说说,在贝勒府到底好不好?”王氏这两年进宫见女儿的时候太少了,虽说每次见着人的时候都千好万好,但总是怕女儿是报喜不报忧,哄着自己。
“好啊,没什么不好的。”玉玳是真觉得这两年日子过得不错,在宫里除了不自由别的都挺好,尤其胤祐,除了偶尔耍点小性子别的大毛病基本没有,而且这两年处下来他对自己多少还是喜欢的,这就很难得了。有时候她心里都有点感谢康熙,没把那些个不省心的儿子塞给自己。
“那怎么都两年了都还没动静?”之前在宫里见面每次都来去匆匆,书信来往里也不敢提这事,现如今女儿回来了,王氏怎么都忍不住要问问她最挂心的事儿。王氏一族的女眷,在生育一事上一直都很顺利,要不然王氏也不可能一连生了四个健健康康的孩子。现在女儿一直没动静,王氏心里着急啊。
“额娘~您这是问的什么呀~”玉玳都快被气笑了,自己嫁给胤祐的时候才刚十六,那哪是能好好生孩子的年纪。这两年玉玳一直小心又小心的避孕,就是怕怀上了容易生起来难。
有时候那冤家不管不顾非要做那事,自己事后都要偷偷想些办法避一避,好不容易等到如今十□□,算是长成了能怀孕的时候了,没想到居然还让自家额娘给想歪了。
“额娘想的都是正事!”王氏没好气的拍了女儿两下,刚见面时那点儿激动劲现在全成了恨铁不成钢,“我听说府里的纳喇格格已经有了,你怎么还不上心,这要是……”
“额娘,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纳喇氏怀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这事是胤祐愿意去她那儿才能成的。”玉玳一直都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没有纳喇氏也有别人,我总不能来一个压一个,她们生一个我就跟着生一个吧,那成什么了,您女儿又不是母猪。”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这道理王氏都懂,要是不懂府里也不可能又添了好几个庶子庶女,可这事自己能忍,放在女儿身上却又心疼得不得了。
“额娘你就放心吧,我跟您女婿现在挺好的,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儿女一事女儿自有分寸,跟他过日子保证也差不了。”玉玳说得信誓旦旦,王氏除了信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好在时辰也差不多了,紧跟着就有奴才进来请人往前边去。
吃饭的时候分了两桌,玉玳没多往胤祐那边看,但是也瞧出来这货有点不对劲。哪怕他现在面上还笑着跟自家哥哥聊得不亦乐乎,但有些事瞒得了外人瞒不了自己,这人现在肯定在生气。
吃过中午饭之后,没停太久两人便从都统府出来,临走时玉玳再三跟自家额娘说了,现如今贝勒府上上下下都收拾好了,自己有时候回来麻烦,就让额娘一定多去府里瞧瞧自己。
王氏看着面色滋润眼角眉梢都透着顺心的女儿,她说什么都点点头应下。只要女儿过得好,去不去贝勒府那都是次要的。
“刚刚在前边怎么了,怎么还聊得不高兴了?”上了马车之后玉玳板过胤祐故意不看自己的脸,这还真气上了?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胤祐一张嘴就带着股委屈,这调调活像自己是个负心汉,在外边干了什么对不住他的事儿。
“说,说什么啊?”玉玳一听这话立马就头脑风暴起来,自己没什么事见不得人的啊,这穿越过来也没招什么桃花,也没什么青梅竹马,他这作什么妖呢。
“算了,既然想不到就算了。”胤祐一听她说这话就更来气,干脆把身子都往旁边挪了挪,明显拒绝再交流。
他这一下子还真把玉玳给搞懵逼了,回去的一路上想了许多,又试着招了好几样无伤大雅的事,可还是没猜中胤祐到底为了什么生气,知道马车停下来,已经到了贝勒府门口,胤祐这才实在忍不住。
“你闺中小名儿舒舒,怎么从来没跟爷说过!”
哎~不知道大家在家里宅得怎么样了,希望大家都能健健康康的吧~
老规矩,本章评论随机掉落红包~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