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没人说话,胤祐只好转头问给自己递上擦脸帕子的荔枝。荔枝见主子接过帕子便蹲下替他脱鞋,反正就是不说话。
“别问她,问我!”还没等胤祐回过神来呢,玉玳就从里间掀了竹帘出来,靠在门边板着个脸,瞎子都能看出来这是生气了。
“昂,那你说说,怎么回事啊。”胤祐干咳了两声才回玉玳的话,脑子里一边疯狂回想,这几天自己干了见不得人事儿,被她给抓住小辫子了。可想了又想也没想出来,最近衙门里忙,忙得连抱古斋掌柜的捎信给自己说是来了好东西,都没空过去。
玉玳看他一副虚张声势的样子都快气笑了,“七爷,您听说了吗,外边都说您今儿刚收了个外室,还是蒙古来的。”
补一个今日份碎碎念:海兰珠这个名字,真的就是我故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天使们千万别紧张!!!
第四十章
“什么?”玉玳的话每个字胤祐倒是听得懂,可连起来是什么意思, 咱七爷愣是半晌没转过弯来。“你这说谁呢!”
“今儿是不是蒙古来人了?”玉玳看着他还挺无辜挺委屈的样子就来气, 自己在家刚吃完中午饭,约好过来对账谈事儿的陈玄枳就一脸纠结的进来了。陈玄枳什么性子玉玳一清二楚, 能让他摆出这幅模样肯定是有什么事。
自己一问他还不肯说,可越是这样玉玳就越确定出事了, 最后还是陈玄枳经不住自己盘问,这才告诉玉玳。说是今儿中午有人在酒楼听着个信儿, 说是七贝勒爷瞧上个从蒙古来的格格, 如今就住在理藩院里边, 说是一见钟情要收到府里去。
这话听在玉玳耳中,也不是生气也不是愤怒, 就觉着这他妈谁要跟自己过不去。早几天自己还饶有兴致的在府里尝了一把泡妞的滋味,这兴头还没下去呢, 就有人来膈应人, 什么东西啊。
“来了啊, 这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爷连……”胤祐理直气壮的反驳,只可惜话没说完就顿住了。今儿早上蒙古台吉才进城门, 下午这屁话就能传到玉玳耳朵里来,想必是有人处心积虑的要对付自己啊。
“连什么,你把话说完。”玉玳就见不得他脑子没理清楚,还这幅理直气壮的模样,看着都来气儿。
“爷连那格格长什么样都没看明白, 钟情什么啊钟情。”说得跟话本子里面写的一样,哪来那么多情可看对眼儿的。今儿上午也就那台吉一行人到了理藩院的时候,胤祐出门迎了一下,当时都还不知道人家带了女眷来。硬是临了那格格从马车上下来了,才让胤祐麻了爪。
“你别冲我喊,你知不知道那格格叫什么名儿。”陈玄枳既然听说了那事儿,就不可能没头没尾的只打听到一句话便来跟玉玳说,他到府里来之前已然是把能查到的都查到了。
“这爷怎么知道,她爱叫什么叫什么,二狗三麻子都随她的便。”胤祐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这是着了道。可到底是谁为了什么要恶心自己,胤祐一时还想不明白。
“人家名字好听,且难得的好。”玉玳看他气鼓鼓的样子,自己的气儿就消了小半,“人家起了个名儿叫海兰珠。”
要不说总有些不怕死的呢,海兰珠,这名字多少年都没人提起了,更别说还有谁家要选秀的秀女敢叫这名儿的。现如今不光来了这么个主儿,还是奔着攀高枝来的,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玉玳这话一出口,正好在喝茶的胤祐愣是惊得一口茶全给喷出来。“你说什么?”大名鼎鼎的宸妃谁没听说过,但这么些年谁也不敢提这个名字。早年间的人和事虽说都过去许多年,可不能说的还是说不得,有些记忆翻出来不过平添烦恼伤人伤己而已。
“说什么,说你七贝勒被人往身上泼了脏水,被人明晃晃的恶心了。”玉玳最气的就是这个,办这事的人手段粗糙毫不避忌,甚至都不需要有后手,为的就是膈应胤祐。自古以来男女之事最是掰扯不清楚,现在这么一闹,简直就是黄泥巴掉进□□里,不是屎也是屎。
玉玳的话是话糙理不糙,胤祐深吸两口气稳了稳心神才再张嘴,“这事你别操心,爷自有定夺。”胤祐拉过还扭着头不肯看自己的人,“爷就一句话,这事你信不信爷是被人下了套。”
玉玳觉得这人简直就是个铁憨憨,若是真有半点怀疑,自己又何必跟他说这么多。“不信你什么,这满京城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你贝勒爷不要,非要一眼瞧上个从千里之外把自己个儿送过来的?”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但胤祐听了总觉得哪儿不对,可到底哪儿不对,他一时之间却又觉不出来,只好想放在一旁。“陈玄枳那儿你让他别查了,这些消息都是专门让他知道的。”
这事来得太快也来得太巧,为什么今儿陈玄枳就能听到这消息,还能一查就把人蒙古格格的闺名都查到?要知道人是今儿才进的京城,一路到理藩院都没在哪儿停留过,凭什么连名字都泄露出来了。
“那会是谁啊。”玉玳自然而然的搂着胤祐脖子靠坐在他身上,他还没回来的时候玉玳已经想过了,哪家都觉得有可能,又哪家都拿不准主意。且不说胤祐没可能继位做皇帝,就说眼下胤祐明显就是打定了主意想要独善其身,哪边都不掺和。就这样还能有人不放过他吗。
胤祐摇摇头没说话,但心里已然是猜了个□□不离十,直郡王跟自己一向往来不多,人家也瞧不上自己。老四心思虽深,但这样的事他办不出来也没必要。如今老四老五和自己私下虽没把话往明了说,但起码的心意还是都互相明白,他没必要动自己。老八最近可能挺烦自己,但越是如此就越不可能是他,想来想去就剩一个人了,只有太子能毫无顾忌的办出这等事儿来。
玉玳见他这样就知道问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也不想紧紧逼问。这几年自己还是觉得自己比他心理上更成熟更周全,就免不了事事替他操心着。但现在看来人七贝勒总归是要自己担起整个府里的担子,哪能一直靠人在身旁一直护着扶着。
这会儿不光玉玳想瞧瞧自家这位爷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儿,毓庆宫里也在拭目以待。太子一身长褂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歪在贵妃靠上听着奴才回禀外边的事儿,“主子爷,后边咱们就这么看着?”
“不看着还想做什么?”胤礽最近憋在毓庆宫里无聊得很,好不容易等到蒙古人来了,不整出点动静怎么对得住自己呢。“老七算盘打得好,尽想着片叶不沾身还过好日子,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现如今自己跟老大斗得跟乌眼鸡一样,下边的兄弟不管愿意不愿意,那都差不多表明态度了。老四不用说,只要他一天守着户部的钱袋子,甭管他心里怎么想那也得老老实实听自己的,要不然皇阿玛第一个放不过他。
老五就算了,且不说心思都在他那些大头兵身上,就他那满语汉语夹着说的劲儿,便不欺负他了。只有老七,当初在毓庆宫被几个太监气成那副样子,现在太子只想瞧瞧,美人送上门了自己这弟弟会怎么办。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虽还没在外边传开,但在宗亲大臣们之间,该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连带着刚进京的海兰珠也坐不住了。“阿玛,这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女儿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巴尔特听着女儿这么问也头疼得紧,自己这女儿从小娇惯着长大,心气儿养得比天还高。这回她非要跟着进京,就是奔着进宫去的。还没从家里出发的时候,海兰珠就跟她额娘说了,要么进宫要么就要进太子的后院。她自认是草原上最美丽的明珠,这辈子就应该嫁给天下最尊贵的人。
“这个七贝勒是什么人,怎么连我的名字都知道了。”今天下马车的时候她其实瞧见胤祐了,长得倒是不错。只可惜不过一个贝勒,爵位到底低了些。
“祖宗诶,你可少说两句吧,人家皇阿哥是你能随意编排的吗。”巴尔特舍不得训斥女儿,又生怕她再说些什么招来祸端。自己这女儿美则美矣,就是这性子实在不行。若不是她三番五次的求,自己也不愿意把人带到京城来。
“阿玛,这话女儿只对阿玛说有什么说不得,女儿可是打定了主意要进宫的,去给一个成了亲的贝勒做小女儿可不依。”海兰珠生怕她阿玛是动了心思,便大喇喇的把心里话给撂出来。
“真这么说的?”胤祐下午就把该放出去的人都放出去了,外边什么动静他一清二楚。原本理藩院那头倒是没想有什么收获,可谁能想到这草原来的居然是这么个货。
“回爷的话,奴才的人听得真真的,半点不假。”马云祥放出去的人来回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直到临退下之前才忍不住问马云祥,那格格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成,那爷就放心了。”胤祐本还想着明儿自己要办的事儿是不是有点不地道,现在知道那边是什么人,就完全放下心来。
这一夜胤祐睡得挺安心,玉玳却没法安稳。不管是谁摆了胤祐一道,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胤祐吃下这哑巴亏把人抬到府里来。况且还是个台吉的女儿,说不得这七贝勒府就要有新侧福晋了。
这事玉玳心里有数,也明白要是自己能主动让一步,胤祐就不为难了,但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嘴上却怎么也做不到大度到自己先提。直到第二天清早把胤祐送出院门口,玉玳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玉玳脸上藏不住的愁让胤祐心里还挺高兴,今儿她要是真敢跟自己装贤惠,才是给自己吃苍蝇恶心自己。
上朝的时候没什么大事,就是前后左右的兄弟大臣们都时不时的往自己这儿瞟。胤祐倒是挺自在,下了朝之后跟四爷五爷点了个头,便老实去养心殿找自家皇阿玛认错去,连同一起过去的还有没摸清楚头脑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老九。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其实什么事康熙心里已经有数了,只不过没追根究底的查,真查到底康熙心里不舒服,他们兄弟之间也难堪。况且不过一个台吉的女儿,还那般的不知天高地厚。实在不行就让老七抬进府去也没什么,儿子不喜欢不碰就是,等过了这一阵再找个由头补偿胤祐。
“皇阿玛,昨儿的事不知是哪儿传来的谣言,但不管怎么说,儿子都不能认下这事。”胤祐磕了个头也没起身,想着反正等会儿把皇阿玛气个够呛还得往下跪。
“哦?不能认?”康熙没想到胤祐不是来要个说法,而是为了要把人往外推才来的。一个女人而已,康熙没明白自己儿子是要做什么。“说说,为什么不能认。”
胤祐想到就要说出口的话,难免紧张得有点手发抖,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会儿也没退路了。“皇阿玛,那格格昨儿到理藩院的时候儿子不小心瞧见了,实在是,实在是长得难看,儿子不喜欢。”
“放肆!这种话是你该说的吗!”话音刚落康熙手边的茶盏紧跟着就扔出去了,胤祐不敢躲,茶盏砸在身前疼到不是很疼,就是身上湿了一大片看着狼狈得很。跪在胤祐身边的胤禟听了这话简直跟见了鬼一样看着自己七哥,这他i妈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怎么还是个浑货啊。
这话说出来,从今往后还有哪个好人家的闺女敢往七贝勒府里送?康熙气得脸色铁青,“刚刚那话朕没听清,你好好想清楚,想好了再说。”儿子独宠福晋这是好事,但没得宠到真就守着一个人过日子的地步吧。
“儿子瞧见那格格了,实在是长得不好,看着还挺黑的。真跟了儿子,儿子实在是不愿意。”话说都说出来了也就不怕了,胤祐颇有些混不吝的这么想,嘴上还越说越像这么回事。
康熙看着自家儿子这样子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可到底是自己亲儿子,还能为了个外人真把儿子给打杀了?“朕不想听你再给朕胡说些什么,你赶紧给我滚回去思过,滚蛋!”
胤祐听自家皇阿玛的口风,就明白不管那女的想如何,人肯定是进不了自己的贝勒府了,便老老实实磕头退下。等出了养心殿,目睹了这一切的胤禟还傻愣愣的跟在一旁说不出话,直到快到宫门口了,才一把拉住自己七哥,认真对着胤祐感慨了一句,哥哥,您可真够虎的。
不光胤禟觉得他虎,不过半天功夫全京城都觉着七贝勒虎。这得多混不吝才能因为长得不好就敢去圣驾跟前说着这话?这就是亲儿子也够胆大包天的。
而且那蒙古来的格格到底有多难看多丑啊,丑得七贝勒爷宁愿被圣上责罚也不愿抬到府里去。老百姓的好奇心是无穷的,等到这话再传回海兰珠耳朵里,自己竟然成了大清的无盐女了。
今日份碎碎念:憨憨虽然是个憨憨,但是他也不是真的傻,这一出以后,大概算是一劳永逸了吧~
第四十一章
脸如张飞身如李逵,海兰珠听到这些的时候, 整个四九城都已经传遍了。城里谁不知道从蒙古来了个格格死乞白赖看上七贝勒, 想要进七贝勒府,可实在是长得难看, 听说把人七贝勒都吓病了。
“阿玛,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 您倒是快说啊……”以往最是骄傲的性子这会儿总算也抖不起来了, 海兰珠手撑着桌子都腿软到站不住, 脸色惨白到一点血色都没有。
自己敢到京城来搏一搏靠的便是自己这张脸,如今外边竟然传出这样的风声, 自己难道还能跑出门去,揪着那群碎嘴子的一个个辩驳不成?
“你别急, 别急。阿玛这就给你想法子。”巴尔特也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个地步, 之前虽担心女儿这心比天高的性子, 但也不是没抱着女儿能一飞冲天全家也跟着沾光的期望。自己说得好听是有爵位的台吉, 可漠南深处的台吉,除了个爵位其余的也什么都不剩了。
海兰珠看着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的阿玛, 心就不住的往下沉,“这七贝勒好狠的心肠,女儿本与他毫无交集,怎的被他这般羞辱。”昨晚上海兰珠就一直在想自己的名字到底是谁漏出去的,又是谁传出来七贝勒对自己一见钟情的风声来。
她想了一晚, 甚至都想过是不是七贝勒故意的,想要借此机会收了自己。可笑当时海兰珠还真好生考量过,觉着若是七贝勒能以侧福晋的份位相待,说不得将就一二也是无可奈何。可不过一夜功夫,海兰珠这脸被打得还真够疼的,人家且不说没想过这事,反倒轻飘飘几句话,就把自己贬到尘埃里去。
巴尔特听着海兰珠的话,猛地一拍桌子就给打断了。“吃了这么大的亏还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理藩院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人七贝勒的地盘,说不定昨儿个自己和海兰珠在屋里说的话,人家早就知道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有今天的事。
人家皇上和七贝勒才是亲父子,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不管怎么样皇上也不可能把儿子舍了来给海兰珠做主。“这几天你别出院子了,等风声消停些再说。”
巴尔特很少在女儿面前这般强硬,海兰珠再是娇惯一时之间也不敢多说反驳之言。但心里又实在委屈,只能捂着脸转身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巴尔特看着女儿的背影不禁叹口气,心想这皇城根下的皇阿哥可真不是省油的灯,海兰珠这性子若是没成倒还好,真进了哪家府里,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胤祐不知道也不在意自己在巴尔特和海兰珠眼里是个什么人,既然皇阿玛说了让自己回家闭门思过,那衙门自然也不用去。临到岔路口的时候,胤祐拉住胤禟再三嘱咐,自己不在理藩院,那院里的大小事务,胤禟自己就得全抓得起来。
胤祐故意重音落在自己二字上,该点拨的也算是点拨过他,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就只能看胤禟自己的了。胤禟看着自家七哥浑不在意的模样一时摸不准他的脉,但也还是老实答应下来。
把该办的事儿都办完了,胤祐这才悠悠然然往府里走。玉玳看着竟然还敢雄赳赳气昂昂回家的胤祐,就恨不得上去一脚踹死他。胤祐在养心殿说的话简直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就传遍了京城,他还没到家呢,自己这儿就已经全都听说了,回话的奴才学得似模似样,玉玳气得要死还得给两个银角子赏下去。
“你这是怎么想的。”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儿在玉玳看来那都蠢得不得了,他现在算什么?杀敌八百自伤百万?玉玳早上还心里难过着,生怕这货不明不白领个侧福晋回来恶心自己。
现在好了,别说侧福晋,外边但凡有脑子的要脸面的人家都不会把闺女送进七贝勒府了。能这般看重模样,还大喇喇在康熙面前挑人家未嫁女儿刺的主儿,谁敢沾上?
“啧,爷才刚回来,还没坐下喝口水你这是兴师问罪啊。”胤祐搂住在东院门口遇上的玉玳,哄着推着往里走,面上的神情瞧着倒是不错。进屋之后玉玳从他怀里挣脱开,一眼看见他胸前已经半干的水渍,就知道肯定是在养心殿挨了教训。
玉玳板着脸伺候着他把衣裳换过,又强忍着耐心等他喝了茶净了脸,这才咬牙切齿的问,“你到底怎么想的?这么大的事儿你说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这么决定了?”
“说什么,这有什么好说的。”胤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爷瞧不上外边那些香啊丑的,福晋不应该高兴吗。”胤祐以为按照玉玳的性子说不定还会拍手叫好,但现在这算怎么回事,自己一片心她难道不明白。
玉玳正在气头上,根本没察觉出他有什么不对,还在一个劲的埋怨,“外边现在都在说你七贝勒为人轻佻,不堪大用,你为了那么个东西何必搭上自己的名声?大不了……”
玉玳知道他心里不是个只想靠康熙吃饭混日子的人,哪怕注定登不上那个位子,他也想把自己能做到的做到最好。这一年来他底子打得不错,在工部也算站稳了脚跟,可现在这么一闹,也不知道要在家闲多久。康熙最不缺的就是儿子,现在下来了再往上是什么时候谁也说不准。
“大不了什么?”胤祐黑着脸打断玉玳的话,他生怕玉玳后边的话说出来让人伤心。“你就真不明白爷为什么挑了这么个借口?昨儿你跟爷怎么说的,爷瞧不上那玩意儿只是因为京城里贵女多得是。咱们夫妻这几年你就是这么想爷的?”
玉玳第一次被胤祐问的哑口无言,是,自己是有一个来自后世的灵魂。但这不代表自己不会患得患失,不会软弱自疑。哪怕胤祐与自己感情再好,玉玳也从不敢奢望他能真的只与自己过一辈子。毕竟哪怕在后世,一生一世也是太过沉重的诺言。
“我没有,我就是,就是……”话到了嘴边玉玳说不出来,愣是委屈得眼眶都红了。“我昨晚一夜都没睡,想着你在外边不容易,要是真的没办法那我也不能真让你为难死,倒不如我先张嘴让你把人接进府里来。”
“可想了一夜还是说不出口,我就是不愿意把你让出去,哪怕你不喜欢也不行。”玉玳故作一副恶狠狠的模样看着胤祐,好似这般就能给自己壮胆。“但看你这样我也难受,要是你找个贤惠大度一点的福晋,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了。”
玉玳越说越难过,到最后哭得一句话都说得抽抽噎噎,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胤祐就是吓唬吓唬她,没想到还真把人给惹哭了。玉玳不是个软性子的人,嫁给自己之后掉金豆豆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现在这般模样,胤祐再是生气也气不起来了。
“爷就是说两句,怎么还真哭起来了?多大个事儿啊,一个蒙古台吉家的格格,爷说她两句那都是抬举她了,怎么还让你吃不下睡不着了。”胤祐把人抱在怀里一边拍背一边轻轻的哄,手法跟抱子安差不多一模一样。
“再说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你不当爷的福晋,还想往哪里去?这么大个贝勒府还留不住你了?”胤祐只要一想到当初皇阿玛要是没把玉玳许给自己,心中就觉得发慌。自己用不着一个事事周全贤惠大方的福晋,这个小心眼儿,紧紧攥着自己不肯放手的人儿就很好。
玉玳哭得累了就靠在胤祐肩膀一抽一抽的不说话,听着他数落自己也不生气,手指揪着他胸前的盘扣扯来扯去,老实得不得了的样子。“那最近你就在府里?皇阿玛什么时候才会消气呢?”
“你就放心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等蒙古的人到得差不多了,自然就的让爷出去了。”胤祐一点不着急这事,如今自己是名正言顺跟自己福晋恩爱,皇阿玛那儿顶多觉着自己性子不够周全,出不了大事。若是现在自己专宠的是府里的妾室,那才真要命。
“那我呢,我怎么办。”玉玳哭了这么一场有点热起来,但是也不愿意动弹,就不甚老实的在胤祐怀里蹭东蹭西。
“你就在府里陪着爷,万事有爷给你顶着。”胤祐以为她说的是外边这些流言,总归是要牵扯到她身上的。但现如今不过一时之恼,过了就好了。
“我想了许久,之前总还是犹豫,现在想好了,爷还是想就守着你过日子。”胤祐知道这样的话说来除了动听,别的什么都够不上,往后也许自己也有变心的那一天,但这会儿胤祐就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真意的。
胤祐的话听得玉玳忍不住想笑,“我没跟你说这个呢,你现在嫌人家蒙古格格长得丑,你知道外边怎么说吗,都说七贝勒好美人重颜色,也不知道七福晋到底是个什么美人胚子。”
玉玳清楚自己长得好看,但是也的确没到国色天香的地步。现在好了,到时候等蒙古人到齐了总会有海兰珠要见人的时候,据说那海兰珠长得还是真好看,待到那时候,自己要怎么办?这要是真比不过人家,自己多丢人啊。
胤祐没想到她心里想的居然是这个,“你放心,在爷这儿她比你差得远了去了,连咱们七福晋一根小手指儿都比不上。”胤祐这会儿捉住她还在自己衣襟上作怪的手,也不把人放下来,大白天的就抱着人进了里间。
既是要美人不要前程的名儿都散出去了,那倒不如就此坐实,多一个白日宣i yin也不算什么大事。
今日份碎碎念,今天白天陪家里人去了趟医院(不发热不咳嗽哈哈哈),然后更新就晚了一些~
老规矩,本章评论红包随机掉落~
ps:祝大家3.8妇女节快乐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