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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清穿七福晋 空巢独居客 10842 2024-06-29 22:34

  “阿玛,这场储君和太子的游戏,儿子陪阿玛蒙着眼睛玩了几十年,太荒谬了。”胤礽说到此处实在忍不了喉头的哽咽,再次跪下给康熙又磕了个头,“儿子实在装不下去了。”

  “那你想如何。”康熙从暖榻上下来,趿拉着鞋走到胤礽跟前,“朕与你这么多年父子情谊,你今天跟朕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朕杀了你。”

  “不怕。”胤礽抬头看着自家阿玛,“阿玛,儿子懂您,儿子知道您有多少不得已,可您不懂儿子。你不懂儿子这个太子做得有多惶恐,这条路儿子走得太久了,久到身边没一个人能陪一陪儿子,太苦了。”

  这话听得康熙几乎都站不住,要不是李德全爬了几步到康熙后边撑着他,康熙就得一屁股坐地下去。“来人啊,把太子带回毓庆宫禁足。”康熙想训斥儿子却开不了口,恨不得直接废了这狼心狗肺的儿子又舍不得,最后还是只能把人关了起来。

  太子给索额图求情,反而被皇上禁足毓庆宫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那天知道养心殿里事儿的人,除了李德全活着,其余全没留下。但即便有太子求情也没有,过完十五,都还没到康熙五十万寿的时候,处置索额图的圣旨先下来了。

  权倾一时的索相到了就得了个‘天下第一罪人’的名儿。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太子求情到底起了作用,皇上倒是还留了他一命,把人拘禁宗人府了。

  今日份碎碎念:既然是小说,其实难免会有戏说和跟历史不符合的地方,还是那句老话,若是有不对的地方,都是我的锅233333333

  今天写太子的一小段几乎是写了删,删了写,但是感觉也没有表达出他那份无奈,就只能先这样了~

  第八十三章

  今年康熙五十万寿说起来是个大日子,却也是头一个太子没露面的万寿节。康熙过寿也在正月里, 早在前几天下边这些儿子奴才就都在猜, 刚把康熙气得够呛的太子,这回能不能出来。

  太子不在, 站在这么多皇子最前边的自然是直郡王。往日直郡王是最不服气太子,哪怕胤礽是储君, 他这个当老大的也非要处处跟他顶着来,对着干。可今儿好不容易胤礽真不在, 由他这个当大哥的领头了, 胤褆站在最前边, 竟然腿肚子都有些哆嗦,总觉着哪儿不对, 头顶都直冒凉气儿。

  “诶,瞧瞧, 老大这干嘛呢, 前头有风吹着他了还是怎么着, 哆嗦什么啊。”皇阿玛过寿, 当儿子的自然要送东西。胤祐一贯的从不在这上边出风头,每年送的寿礼不功不过就行了。哪怕今年是过整寿也没打算玩什么花样, 私底下跟老四老五合计过,随大溜便是。

  “你不在前边你当然不哆嗦,没瞧见老爷子那脸色啊,老大的胆子又不是铁的,你以为他真不怕啊。”老五被胤祐手指头戳烦了, 也把身子往后挪了挪,两人小小声的嘀咕,看得站在两人后边的老八嘴角直抽抽。

  是,胤褆心里这会儿是不大得劲。自己躲了太子被关了,照样没拦住皇阿玛办索额图的脚步,如今索额图关在宗人府,府里已然是树倒猢狲散。外边□□那些人,有躲了的有跑了的,更多还是死心塌地跟着太子的。

  太子如今出不来,外边这些人为了替主子出气,就天天的找自己门下的麻烦。自己的人多在兵部,虽说不怵他们那些酸腐文人,可□□不咬人它膈应人啊。尤其这世道三人成虎的事儿太多,明明跟自己没关系,如今也彻底说不清楚了。

  皇阿玛真是好手段,废一个早瞧不顺眼的索额图,就把自己跟太子全拉扯到泥潭里脱不得身,这样的阿玛可真是世间难求。

  “说什么呢,再大点声用不用爷给您两位再端杯茶来。”老五跟胤祐越说越起劲,后边的弟弟和大臣们有几个都竖着耳朵,想听听有什么可说的。还是四爷瞧不过去,扭头数落几句才让两人闭了嘴。

  康熙坐在上头看着儿子们神色各异的样子,有时候还真想把他们叫到上边来。站在上头往下看,他们到底什么心思,其实真真是一清二楚。

  不过今儿做寿,康熙没打算给自己找不痛快,老大如今吓破了胆的样子也是三分真七分假,做给外边人看的,为的就是想把自己从索额图一案中摘出去。只可惜这么大一盘棋开始了就没有往后退的道理,自家大儿子想躲是躲不了的。

  乾清宫里这些爷们心思各异,后宫里边这些娘娘福晋们倒是一片和气。尤其现在外边盛传把索额图拉下水的是直郡王,平时太子妃说什么都要呛呛两句的大福晋,今儿进宫来可算是贤良淑德了一把,什么都让着太子妃先,玉玳几个眼睛都看直了。

  可惜太子妃这会儿实在没兴致跟她计较这个,自从那天太子打养心殿回来,就再没露过面。说是禁足,宫里谁也不敢缺毓庆宫的东西,太子就这么没黑没白的在自己院里跟后院和奴才们厮混。

  往常闹得过分了,皇阿玛那边总还要派人来说上两句。这回别说李德全,就连个小奴才的影儿都没见着半个。

  “你今儿怎么进来了,这就出月子了?”前边两尊菩萨打架,后边这些小的就懒得掺和了。散了宴席还要陪太后听戏,玉玳和他塔喇氏坐一起,戏台上锣鼓二胡一响,这边就放心聊开了。

  “还不是年三十那事儿。”玉玳算是看清了,自己就不是个省心的命,与其在家干等着着急,还不如一起进宫来。反正前朝后宫再是规矩大,有什么消息也能第一时间得着,总比在府里好。

  “再说我这也出月子了,瞧瞧,肚子是不是不怎么显了。”这回怀老二怀得省力,尤其在园子里住了大半年,端的是神清气爽人高兴,连恢复起来都快。

  玉玳不显眼的扭了两下,虽说天冷穿得多瞧不出什么来,但看着她这气色他塔喇氏都眼红。“咱们说是一边大,可瞧着你就是比我强。别的不说,就说这精神头,我就追不上你。”

  他塔喇氏生孩子的时候不算难产,但这都快半年了,还是总觉得没劲,尤其入了冬就只想在炕上猫着。人越不动就越不想动,精神头也跟着短了一截,这些日子连胤祺都不愿到自己院里来了,说是瞧着自己蔫了吧唧的模样,他也跟着不得劲。

  “我瞧瞧,嫂子你这是有点胖了啊。”玉玳还记得刚见他塔喇氏第一面的样子,自己就很喜欢这个爱笑又爽利的嫂子,如今瞧着是差了不少。“嫂子,您这不能天天在屋里窝着啊,我腊月里是不是还下帖子请了您两回,都说外边冷把我给推了。”

  “不是我推辞,是真不愿动,瞧着外边风啊雪的,再回头看看屋里那舒服劲儿谁愿意出门啊。”他塔喇氏还有半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之前那是没孩子,身段模样半点不敢松懈,就怕孩子还没要到,便先失了胤祺的心。

  现在孩子也有了,胤祺又不是那等胡来的,可不就是随便了。不过这会儿看着身边乌拉那拉氏和玉玳都还端着劲漂漂亮亮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嫂子你别急,我教你个办法。”玉玳说的办法也是笨办法,不过从来女人爱美这事上边就没什么捷径,哪怕后世能动刀子,那也得吃得了苦,花得了钱。“你还记得不记得我府里那庶福晋。”

  “记得,养着令仪那个伊尔根觉罗氏嘛。”他塔喇氏点点头,大格格在七贝勒府里养得金贵,当婶娘的当然记得。

  “她在娘家的时候不是学过几天拳脚吗,我府里人少你是知道的,后院地方宽敞,她闲着没事干就在她那后边加了个小场子,平时也能在里边活动活动。”

  玉玳就佩服伊尔根觉罗氏这点,甭管在府里还是去园子里,她每天都能坚持练上一两个时辰。哪怕现在冬天外边下着雪,她都天天清早在院子里打一套拳再进屋。

  “她那身段和身体,都比我强。我就是跟她学的,你说咱不会刀枪棍棒梅花桩吧,我能退一步啊。她练一个时辰拳脚,我在院里兜一个时辰圈行不行,总比躺在炕上强。”

  “就这?管用吗?”他塔喇氏有些不信,胤祺不也时常泡在九门提督衙门里,里边都是守城的兵丁,也没瞧见他好到哪儿去,那肚子都多大了。

  “嫂子不是我说啊,咱家那几个爷们有一个算一个,去了衙门半天里有半个时辰在做正事就了不得了吧。剩下的时间,不是喝茶聊天,就是跟几个大人奔馆子去了。那肉不长他们身上长哪儿啊。”胤祐在工部混久了,坏毛病也添了一堆儿,要不是玉玳时时刻刻盯着,早就胖得上不了马了。

  “这么跟您说吧,令仪天天看着伊尔根觉罗氏操练,她现在也跟在后边瞎闹。不过听说学得还不错,两个孩子就差不到半岁,令仪可比弘曙高了大半个头。”

  玉玳没说全,令仪是真喜欢跟她额娘学,之前胤祐送过去的小鞭子,现在令仪舞得还有模有样了。尤其胤祐还惯着,令仪一动鞭子这边她阿玛就叫好,可不把孩子兴头更撺掇起来。

  “这话可真?”玉玳和他塔喇氏扯闲篇,乌拉那拉氏多数时候也就听着,直到说到孩子身上,她才突然插话进来。“孩子这么小,还是该养在屋里好些吧。”

  “嫂子,我倒是不这么觉得,咱这冬天冷成这样,屋里暖和是暖和,可也闷得慌。偏偏那些奴才又怕吹病了主子不愿开窗换气,我有时候让她们把帘子掀开都老大不乐意,就更别说孩子那边了。好几次我到弘曙那边去看,屋里是暖和了,也快把人憋出毛病来了。”

  玉玳跟她们说不清什么是要呼吸新鲜空气,干脆就定了死规矩,一天起码开窗三次,怕吹着阿哥那就把阿哥抱隔壁,等这间屋子空气顺畅了,再把阿哥抱回来。

  “你说的倒也在理儿。”乌拉那拉氏一想起弘晖心里就发愁,“你们不知道啊,我那弘晖以往就身子骨不强,去年他阿玛给他找了启蒙的先生,这下可好,三天两头就咳嗽,在屋里养病的时候比去上学的时候还多。要是习武真能有这般用处,说不得我也要求求这路子。”

  乌拉那拉氏这么一说,玉玳的心立马就跟着提溜起来了。四爷的儿子那简直就是他人生一大污点加bug啊。谁能想到雍正累死累活一辈子,最后挑了个乾小四,差点把家都给四爷败干净了呢。

  而且后世说起弘晖,玉玳可没什么印象,如今本该李氏生的三阿哥弘时变成乌拉那拉氏生的,那弘晖大概也不一定非要死了吧。

  “要不嫂子跟四哥说说吧,到时候行不行的让四哥找胤祐去,他们是爷们这事比咱们懂。”玉玳不敢大包大揽,又不想真耽误了孩子,只好一竿子支到四爷和胤祐那儿去。

  “你说的对,我回去就得提一提这事。”弘晖那就跟乌拉那拉氏的眼珠子差不多,从小金娇玉贵养了六年,真有个万一岂不是要她的命。

  “这是说什么呢,你们妯娌几个嘀嘀咕咕的,哀家看戏都看不了,光看你们说话去了。”台上越唱越热闹,几个人就越说越起劲,直到太后突然发话,才打断玉玳她们。

  “回太后娘娘的话,孙媳妇几人正说孩子的事儿呢,都说这孩子长得快,一个冬天不见都怕认不出了。”他塔喇氏跟太后最近,她来回话最合适。

  “嗯,你一说这个哀家就想孩子了,等赶明儿天气好,你们都还孩子带进来哀家瞧瞧。”太后宫里那就是养老的地儿,尤其太后还高寿,到今儿能陪着她的太妃都不多了,老人家一个人是挺孤单。

  既然人太后都张嘴说了,几人自然是老实应下来。等到出了宫上了马车玉玳把这事前前后后都跟胤祐说了,“到时候就只带令仪和弘曙进宫吧,老二都不会走路,带进去干嘛啊。”

  “这事随你定,反正太后也就是瞧瞧,带谁都关系不大。”胤祐不在意这些,老太后看孩子那就是看个新鲜,到时候再赏点东西就回来了,回头再问记得哪家的孩子,保证哪个都记不住。“倒是老四那儿,你这是想爷怎么着啊。”

  “我想怎么着你还不清楚啊。”胤祐装傻玉玳就陪他装,“况且令仪那儿是不是比你天天宠着弘曙强。早几天令仪来请安,你瞧见你大闺女那精神头和仪态了吗,我就敢说可着满京城数,都没谁家格格比令仪强。”

  这话玉玳说得不假,天天跟着伊尔根觉罗氏打拳玩鞭子,哪怕还是闹着玩,那身子骨也跟别人不一样。那天胤祐瞧着闺女穿得不厚实,本还想问奶嬷嬷怎么回事,可把孩子搂到怀里一摸她手心儿,热乎乎的。怪不得不用裹得跟弘曙一样,活像个红薯。

  “我跟你说啊,等开春了,弘曙满两岁了我就把孩子也往梦兰院那边送,也不用另找,就先跟着伊尔根觉罗氏学着。等开蒙了,他也有底子了,再另找师傅。”

  “行,你说什么都行。”只要没到开蒙的年纪,愿意跟谁学跟谁学,但若是开蒙了就得多顾忌一二。不过此时还早,胤祐自然万事都应了玉玳,只要他媳妇高兴就好。

  康熙万寿无惊无险的过了之后,胤祐很是在府里宅了一段时间,连衙门都去得少,真有事了不是罗察上门来,就是罗衍带着他爹嘱咐的事儿过来。那还得下午来,上午过来肯定人都没起。

  期间只有四爷郑重其事下了帖子把人找出去,几兄弟说了什么玉玳没问,反正几个贝勒府之后便陆陆续续都请了武教头回去,瞧着不起眼,但也在京城里兴起一小股风气来。原本趋于娇养的阿哥公子,这回都突然又□□练起来,家家哭爹喊娘的还真挺热闹。

  直到进了五月,裕亲王那边传出来说亲王不大好的消息,裕亲王福全又亲自把旗务交了出来,康熙这才顺势把各旗的旗务分到各个儿子手里,胤祐才总算成了正蓝旗的旗主。

  今日份碎碎念:历史的大方向肯定是不会变的,我也变不动。但是四爷家孩子肯定也是换换的,比如弘晖就不会领盒饭了。

  第八十四章

  按理说得封旗主,哪怕如今的旗主已经不像早年间那般势大, 但各府得了好处的爷们总该摆席热闹几天吧。可如今裕亲王还病着, 不知道什么见好,若是就这么一病不起了也有可能, 就这裉节上谁都不愿意触康熙霉头,所以各府谁都不敢这事儿来出风头。

  但到底是换了主子, 下边的奴才要来拜码头,总不能全往外推了。再说了, 哪怕是王爷贝勒爷, 府里也不嫌银子多, 各旗捧着东西上门,谁还能真不要啊。

  为此各家便想别的法子, 听说三爷一个月连收了两个庶福晋,拿这个当由头收了不少礼儿。三福晋一边收礼收得手软, 一边又气得腮帮子疼。

  四爷那边连给府里大阿哥摆谢师宴这样的名头都想到了。胤祺还专门去打听了到底是什么回事, 六岁的孩子谢的哪门子师。最后打听回来, 居然是为了贺弘晖那小子学了小半年, 总算能把一套拳给打下了办的酒。

  “老四这也够胡闹的啊,咱哥几个当年在上书房哪个不是天不亮起身, 上午读书下午骑射,一套拳至于这么显摆吗?”胤祺冲着他塔喇氏直嘬牙花子,最近老四几乎见不着人,窝在府里叫都叫不出来,胤祺其实没明白为的什么, 但哥哥都躲了,当弟弟的自然就跟着呗。

  “那是,你也不瞧瞧四哥府里那几个孩子,不是我说啊,这几年一个一个都留不住,没见四哥都逼得只差没吃斋念佛了。”他塔喇氏倒是觉得这事就该办,“弘晖是府里大阿哥,一直病病歪歪的没断过药,四嫂一说起就犯愁。如今弘晖都能跟着师傅练武打拳了,还不该庆贺庆贺啊。”

  他塔喇氏这一说,倒是也没错。哥几个孩子没立住的不是没有,像老四那么背的还是少见。这要是连弘晖都留不住,往后真要有更进一步的可能,老爷子恐怕都还多想想,没孩子争个屁啊。

  “诶,那咱们要不要也找由头办个席面什么的。”胤祺是个实在人,说不张扬就真不张扬,好几天了除了正白旗几个副都统到府里来了一趟,其余的连五爷的面都没见着。

  “行啊,正好我这儿缺几套头面,爷您赶紧想想找个由头。”他塔喇氏答应的干脆,但转背就把刚学会说话的儿子给抱走了,省的胤祺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只留五爷一个人死劲琢磨,到底还有什么说头。

  比起老五那边,还是胤祐更机灵,既然府里不好热闹,那就趁着法喀做寿,干脆带着玉玳回了趟娘家。“额娘,今儿怎么来这么多人啊,也不是整寿啊。这都谁啊,我以前也没见过。”

  一上午还没到开席的时候,玉玳就被王氏陪着见了不少正蓝旗下的官员夫人,还有一些没有官身但世代都是正蓝旗里的人家也来了,这样的人家根深蒂固,哪怕没有诰命也得给三分情面,这会儿能躲到后边来趁着换衣裳的当口歇一歇都不容易。

  “说你傻吧你还真不聪明,今儿这些人奔着谁来的,你心里没数啊。”女儿是昨儿回来的,王氏已经没了昨儿搂着闺女心肝肉儿的模样,今儿一早见玉玳和胤祐时辰不早还没起,就已经嫌弃上了。尤其不好嫌弃人贝勒姑爷,就只好背地里唠叨自己闺女。

  “有数是有数,可这人也忒多了些。刚刚那几个夫人过来,我都没瞧清楚什么模样谁家的就又走了。”当了好些年的贝勒福晋,玉玳自觉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了。南巡的时候也不是没替胤祐见过那些官员夫人们,但今儿这场面还是有些把人给震着了。

  “怕什么,有你阿玛在后边给撑着呢。”法喀这么些年在正蓝旗也不是白待的,尤其女儿许给七贝勒之后,家里上下就早就有了底,知道正蓝旗就是万岁爷给儿子的准备,到今儿只不过是按部就班而已。

  “待会儿到了前边有不认识的都有你两个嫂子在,你别担心。”王氏怕女儿紧张,换好了衣裳准备往前边宴席去的路上,都还在跟自己闺女宽心。都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这会儿王氏可体会其中真谛。甭管女儿嫁得多好,自己照样有操不完的心。

  “额娘,我不担心,就只这头面太沉,累得慌。”除了年节里进宫,今儿算是玉玳打扮得最隆重的时候了。如今胤祐毕竟成了正蓝旗旗主,自己总不能太随性了。

  “你这孩子,怎么半点苦都吃不得。”再说了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着的恩宠,就她还挑三拣四的不大乐意。王氏作势在玉玳手臂拍了两下,玉玳才再不敢多说。

  到了前边入了席,玉玳才知道为什么自家额娘要把嫂子全叫上,坐在自己身边助阵。实在是人太多了,当年没嫁人的时候不是没跟着王氏后边应酬见客过,尤其还没许人家那会儿,各府的茶会诗会也都见得多了。但可比起今儿,还真不是一回事。

  整个席面从头到尾,就一直有这家夫人那家太太过来磕头请安。你说不让吧,人家今儿一为贺寿,二就是奔着胤祐来的,往重了说这就是来认主的,还能不让人认不成?

  玉玳这边忙着认人,胤祐那边忙着喝酒,哪怕有几个小舅子帮衬,也喝得差不多了。两人隔得不远,偶尔扭头正好对上的时候,都能察觉出对方眼角眉梢无奈的笑。这份无奈实在太诱人,哪怕苦点累点也值。

  只可惜再是好日子,也有人不长眼,宴席散了之后刚说好生歇会儿吧,管家就着急忙慌过来了。前边几个老少爷们都喝大了,管家只好来找王氏和玉玳,说是今儿送的礼里边,还有几个人。都是正蓝旗里边佐领留下的,说是送给主子爷的。

  这几个佐领都是世代根深蒂固在正蓝旗的世家,办事都颇有些随性,不是没听说过七贝勒府上福晋专宠,但也就是不信这个邪,不信真有爷们能守着一个人过日子。都觉着只要把人送上门了,自然就会收下了。

  玉玳没想到还能有人敢当着自己面干这种事,自己虽不是郭络罗那种非要把人打死的性子,可也由不得别人踩到自己头上来。这事若是发生在刚出宫建府那会儿,说不得自己心里没什么底儿,还怕胤祐心里藏着花花肠子。如今嘛,就由不得他七贝勒要不要了。

  “人呢。”玉玳板着脸的模样还挺凶,王氏怕女儿犯浑,赶紧在一旁拉着玉玳衣袖,又挥手让管家先下去。只不过玉玳不好糊弄,愣是不放人,“赶紧说人在哪儿呢。”

  “回姑奶奶的话,都在门房那边。”说明了是送给七贝勒的人,也不好让她们再进都统府啊,可不就只能先在门房那边安置了。

  “都是哪些人家送的有数吧。”玉玳中午也喝了不少,但好在还没醉,此时眼里虽有些迷蒙但还算清醒。

  “有数,有数。”各家都是递了帖子过来的,怎么可能没数呢。

  “那就好,有劳管家多跑几趟,把这些人都送回去。”玉玳知道今天哪怕没收下这些人,经过这一遭怕是也不可能再许好人家。但这事怨不得自己,情爱这回事就是这般自私,容不下再多的人。“就说是我说的,这些人贝勒府不要。”

  “舒舒!”王氏没想到自家女儿能这么横,连姑爷那边都没知会一声就把人这么处置了。“不能这样,万一……”万一姑爷不高兴怎么办。

  玉玳知道自己额娘心里想的,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安抚着拍了拍王氏的手,也没管已经惊呆了的几个嫂子,继续对管家说:“路过前院的时候跟贝勒爷把这事说一声。”

  既然姑奶奶非要这么办,管家也只能听命行事。本以为这事到了贝勒爷那儿得不着好,可没想刚把这事囫囵说了说,七贝勒愣是差点就从椅子上呲溜下去了。

  胤祐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刚管了正蓝旗,就有奴才给自己挖这么大一坑,“赶紧的,听你家姑奶奶的,把人和那几家送的东西都扔回去。”胤祐被这么一吓酒倒是醒了大半,“别愣着了,快去啊。”

  得,姑奶奶这般霸道原来是有人惯着,那就谁都管不着了。都统府的管家拉了马车来,一家一家的往回送姑娘,至于奴才们心里怎么想,那就不是胤祐要管的事儿了。

  两人回了府之后,胤祐跟在玉玳屁股后边解释,这事绝对不是自己起了心思,下边的人才跟着迎合,只差没指天对地的发誓,才算是把这事给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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