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住心里的疑问,决心等赫绍煊回来再说。
可宋姐这便刚烧好饭,她们没等来赫绍煊,却等来了一群乡亲们抬着一个满头是血的汉子进了宋家!
只听宋姐凄厉地惨叫了一声,一下子便扑在那汉子身上,一边摸着他的脸一边哭道:
“守田!守田你这是咋了?咋出了这么多血?”
原本掰着手指头玩的娃娃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也哇哇大哭了起来,场面一下子便嘈杂了起来。
楚禾连忙过去将他抱在怀里,一边哄着他,一边焦急地望向院子。
几个乡亲们七嘴八舌地说:
“还能有啥!还不是姚老太爷那个侄子干的好事!今儿个下午守田一不小心把姚宝川养的一只蝈蝈踩死了,结果那狗娘养的一个石块便扔过来,守田当场就让砸晕过去!”
宋姐哭道:
“我家守田招他惹他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乡亲们也围拢了一圈,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忽然人群里传来一阵骚动,有人远远地高呼道:
“快让开快让开,土大夫来了,给守田看看伤!”
楚禾瞧见那土大夫原是个赖头和尚。他一不把脉,二不看伤,只顾着神神叨叨地绕着伤者走了一圈,一屁股便盘膝坐下,双手合十,阴阳怪气地唱了一句:
“没救了,备口上好棺木罢了。”
宋姐一听,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几个女人一拥而上,死死掐住她的人中才将人救回来。
楚禾心里忿忿不平,连忙快走两步过去,将小孩送到一个妇人怀中照管,自己则蹲到宋守田身边去,探了探鼻息。
乡亲们有许多白天都见过她,知道这天仙般的人物是尤生家的小媳妇。此时见她过来,众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反倒是那道士眼睛一亮,一双贼眼不住地往她身上打量。
楚禾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道:
“人还有救。你们快找两块干净的帕子来捂住伤口,我回去取药来。”
也不知为什么,楚禾一说话,大家都信她的,纷纷各自去找起了帕子。
她匆匆站起身来往家走,路过那赖头和尚的时候,却听见他疯疯癫癫地唱了一句:
“嘿……轮回转世,命不当绝!果真是天赦入命,母仪天下!嘻嘻嘻嘻嘻…”
楚禾心里一凉,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望着那道士。
身后一个妇人忙挡在她面前道:
“你别理他,这人常常便会疯疯癫癫的。”
楚禾勉强点了点头,匆匆离开了宋家。
此时夜幕深了,她一心只顾着回去拿药,却没注意到身后早就跟上了一个不怀好意的黑影。
楚禾走在前面推开了院门进去,那黑影跟着她进了院子,一把便捂上了她的嘴。
一股蛮力将楚禾整个人都放倒在了地上。她拼命挣扎着,借着外面一点微弱的光线,瞧见来人正是白天对她不怀好意的姚宝川!
楚禾颤着声问:
“你要做什么…?”
男人“嘿嘿”地一声怪笑:
“你白天欺负了我妹妹,晚上还不得让我给欺负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楚禾(面无表情):好了,你号没了。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从以下选项中选一个作为下一章开头,哪个选项多就写哪个:
你希望谁来救女主?
a.狗男人护妻现场!(?)煊哥来!
b.忠犬小侍卫出击!魏葬来!
c.一声姐妹大过天!孟泣云来!
d.一拳打在你胸口!貂来!(划掉,没有这个选项。【狗头】)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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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姚宝川下意识地将楚禾的嘴捂紧,支起耳朵来听了一会儿。
楚禾的双脚不停地挣扎着,拼了命地想制造出一点声音,吸引隔壁院子的注意。
谁知姚宝川狞笑了一声:
“别挣扎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说着,便贪婪地朝楚禾娇嫩的脸蛋伸出一只手去。
可那只手尚未触及她分毫,院门外便飞身而来一道黑影,一拳便将姚宝川砸出老远。
借着隔壁一点微弱的灯火,楚禾勉强看清了赫绍煊的轮廓,泪花一下子便掉了下来。
姚宝川看见面前高大的身影,即使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也能感觉到浓浓的杀气。
他吓得双腿一软,当即便求饶:
“尤生,我,我跟弟妹闹着玩呢,你瞧她不是没…”
话也没说完,一拳便朝他兜头砸来。
楚禾从未见过如此盛怒之下的赫绍煊。他下手极狠,却招招避开要害,将姚宝川打得哭爹叫娘,一声声哀嚎传遍四野。
方才围拢在宋家的人闻声而来,可还没等他们进院子一探究竟,便瞧见一个黑黢黢的影子从里面飞出来,重重地砸在地上。
乡亲们定睛一看,只见姚老太爷的侄子姚宝川让打得鼻青脸肿、满身是伤,就这还捂着裆,疼得在地上打着滚,显然是命根子让人伤了。
姚宝川平日在姚家村横行霸道,今天还将宋守田砸了个重伤。这下可好了,一群年轻气盛的青壮们一拥而上,照着他便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时候,楚禾的余光瞧见屋顶似有一道极快的黑影闪过,带起一阵极轻的风扑面而来。
她警惕地看了一圈,却并没有看见任何人。
楚禾顾不上多想,连忙扯住赫绍煊的袖口急道:
“宋大哥被姚宝川砸伤了头,能不能差九元十元送他去镇上看伤?”
赫绍煊没说话,站起身来朝村外吹了声哨子,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有个身影从墙外轻盈地跃入院中。
他们一行人又回了宋家,瞧见宋姐还一个人跪在地上给宋守田止血。
楚禾连忙过去,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宋姐一听说他们是要帮忙将宋守田送到镇上治伤,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赫绍煊身后的侍卫见状,立刻将宋守田背在背上,运起轻功翻墙而去,弹指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宋姐看得眼睛都直了,抓着楚禾的手不住地发抖。
楚禾轻轻安慰她:
“宋姐别担心,这样快一些,不会耽误了伤情。”
听了楚禾的安慰,宋姐这才平静了下来。
赫绍煊此时也松了口气,一边往外走一边招呼着楚禾:
“回去了。明天早上早些起,我们下地去把宋大哥的活都做了。”
宋姐连忙道:
“我一个人就行,不用劳烦你们。”
楚禾附和道:
“宋姐,你明儿个还是在家里看着孩子,顺便给宋大哥准备点好吃的,明天他肯定就能回来了。”
宋姐一听这话,抹着眼泪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点着头。
楚禾看见赫绍煊都快走出院门了,这才跟宋姐道了别,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谁知走到门口,她才发现方才那赖头和尚竟然还蹲在院角里。
一看见她,和尚又嬉皮笑脸地唱:
“命不当绝!母仪天下!”
楚禾背后一阵发凉,连忙小跑着追上赫绍煊的脚步。
等追上了,赫绍煊偏头望着她:
“怎么了?还害怕?”
楚禾缩了缩脖子,也不知是被这夜风吹的,还是心冷,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寒。
赫绍煊没说话,慢慢往她身边靠了靠,脚下的步子也渐渐放慢。
不远处,乡亲们将姚宝川痛殴了一顿,打的他几乎不省人事,这才七手八脚地将人拎起来,似乎要将他送回姚家去。
身边似有若无地有了赫绍煊的体温,楚禾渐渐没那么怕了。
到了家,屋里还黑漆漆地一片,楚禾站在院子里有些不敢进,满脑子都是方才被姚宝川将她扑倒的画面。
赫绍煊发现了她正在瑟瑟发抖,于是自然地便将她冰凉的手握住,轻飘飘地说:
“小孩,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楚禾咽了咽口水,罕见地没有跟他顶嘴,反而将他抓得更紧了一些。
赫绍煊这才敛去脸上的笑意,牵着她走进屋里,将坑头摆的油灯点亮,整个小屋里这才有了一片温暖。
他就势坐在炕上,将楚禾拉到自己面前,低头问她: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楚禾望着他严肃而又认真的神情,便再也忍不住,一五一十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楚禾一股脑说完,心下轻松了不少,身子也没方才那么抖了。
赫绍煊长出了一口气,将眼睛眯起来,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