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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京卫家。

　　窗户有轻微摇动的响声。

　　屋内长相温婉的女人便知是谁回了。

　　还未看到人影，声音便出：“阿夜，外面寒，为何不进？”

　　不一会儿，窗口黑影闪动，一道黑色身影轻巧地落入屋内，声音极小。

　　沙哑地唤了一声：“姐……”

　　屋内女人神色一凛，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立马回眸看去：“你受伤了？”

　　戚羽敏锐地闻到了一丝血腥气，身为洛水族人，五感都被开发得极为厉害，对方只是刚进屋，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从外面回来的戚夜道：“没有，我没受伤，姐，你别担心。”

　　戚羽却是不管对方说什么，径直走到对方的面前，眼神凝视对方的脸，纤细的手猛然一伸，掐住戚夜的下颌，稍稍用力。

　　“嘴张开。”戚羽的声音格外清淡，但透着一股无法拒绝的肃杀和威严。

　　戚夜难受地微皱眉头，略一挣扎，还是张开了嘴。

　　只是瞥了一眼，戚羽就看到了里面舌尖的伤口。

　　嘴里带血，还未全部凝结。

　　戚羽：“怎么弄的？”

　　戚夜：“我能说……是我故意咬破的吗？”

　　戚羽：“……”

　　女人一松手，神情恢复到先前的模样，坐回床上继续弄她没弄完的针线活。

　　“姐，我可以解释……”戚夜说这话的时候头低了下来，十指狠狠地攥紧，声音里满是压抑过后的暗哑。

　　“先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不等对方继续说，一套换洗的干净衣服被扔到了戚夜的脸上。

　　被衣服盖住头的戚夜：“……”

　　原本已经被积累到满格的情绪正欲破格而出，却被这一出给阻断，房间里堪堪夹杂的暴躁气焰被盖了下去。

　　戚夜从头上拿下衣服，一言不发，安静地滚去洗澡了。

　　直到浴室里响起水声，屋内的女人才又一次地放下了手中的活，陷入了沉思。

　　刚刚自己那个傻弟弟一进来情绪都不对，她和这小子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都是彼此相依为命，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便能洞悉一切。

　　她自认为她的弟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轻易不该被激起任何的情绪。

　　但只有在碰上与大小姐有关的事情上，会极其认真和严肃。

　　刚刚她若是没打断对方，她想着，她的蠢弟弟可能会再一次把舌尖咬破。

　　咬破舌尖，让铁锈似的血腥味弥漫至口腔，能够让他难以承受的冲动情绪稍稍清明几分。

　　到底遇到什么事情……

　　让他要靠这种方式去警醒自己？

　　……

　　戚夜洗完澡以后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这么长时间的淋浴冲刷，总算是让他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坐到戚羽身旁时，又恢复了以往温润的模样。

　　戚夜：“姐，我刚刚在生气。”

　　戚羽：“我知道。”

　　戚夜：“我是因为太生气，才咬破舌尖的，我怕我控制不住会……”

　　戚羽：“嗯。”

　　控制不住会想杀人。

　　她知道弟弟想说这个。

　　戚夜沉吟了片刻，将今天的事情巨细靡遗地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