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川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他还担心艾凡这一口气会喘不上来。
艾凡如梦初醒般大口大口的呼着气,恍若隔世的眩晕感包围着他,眼前是一片少见的光亮,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赖在纪川身上想听软话……
“他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
“应该是。”
“我觉得……可能还有点问题……”
“怎么不理人?”
“是不是听不见了?”
“艾凡?”
“听得到吗?”
……
纪川又连着着喊了他好几遍,可艾凡愣是一点反应没有,就这么呆呆的望着自己,纪川忍不住皱眉:“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
“坏掉了你还要我吗?”艾凡呆滞的表情没变,嘴上却先大脑一步给出了回应。
纪川残存的一点忧虑瞬间就被艾凡这一句话给打散了,笑了:“脑子都坏了还要你有何用,眼睛又看不见,我看你现在耳朵也不太好使了。”
艾凡一双冰蓝的眸子死死的钉在纪川身上,瞳孔里满满都是他的川川。
纪川等了一会儿发现艾凡又不吭声了,正准备再损上几句却忽然被他一把按进了怀里,力道大的纪川忍不住怀疑他是想把自己按进他的骨子里。
纪川顿了顿,终于是放纵的拍了拍爱人宽阔的背脊。
虽然屋子里还有四个大活人,其中三个老前辈、一个未成年,不过看在他九死一生的份上,就让他再犯会儿傻吧。
大概是艾凡终于搂够了,他松开人握着他的肩膀又开始盯着他看。
说实话,这么长时间以来,纪川没少被这双眼睛盯,可当他这次在艾凡剔透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时,他心里忽然升腾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
纪川觉得自己的肩膀绝对被艾凡弄出印子来了,电光火石间,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伸手在艾凡眼睛跟前晃了晃:“你……能看见了?”
艾凡捉住纪川的手腕便往自己嘴边凑,几个响亮的亲吻后他兴奋的直点头。
纪川彻底愣住了,被兴奋的艾凡再次按进了怀里,双眼放空了好一会儿才被艾凡在自己耳边“我能看见了”、“我眼睛好了”、“我真的能看到了”的碎碎念唤醒。
艾凡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三个人,协同他的川川皆是一脸严肃的站在自己床侧居高临下的审视他,他是懵逼的。
纪川比出了一个数字,问他:“这是几?”
艾凡瞬间无奈了:“三。”
安德鲁摇头:“这样不行,要问点复杂的。”
纪川想了想,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羊脂玉拎了出来举到了丘奇身前,问他:“你见过它吗?”
艾凡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川川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举到了离自己老远的地方,他摇头:“哪来的玉锁?你干嘛拿到他那儿去?他是丘奇吗?”
见艾凡的眼睛始终都聚焦在纪川的玉上,视线一路跟到了丘奇身上,众人对视了一眼。
纪川问安德鲁:“这有可能吗?”
安德鲁的手抵在自己镜框下蹭了蹭:“理论上是可能的,但我都办不到这么精准。”
得到这句话的纪川深出了几口气,像是要缓解一下自己翻江倒海的情绪,他慢慢将玉重新塞回了自己的怀里。
艾凡知道大家在怀疑什么,他揪起了漂亮的眉宇:“我真的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纪川抱住了脑袋。
后来艾凡跟他的川川开玩笑:“我前头是一口气喘上来了,差点没逃过后面这一劫闷死在你怀里。”
众人结束自我介绍后,艾凡自然而然的问起了自己昏迷时的情况,空气一下便安静了下来。
看着没人开口的局面,艾凡心里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前辈们做的是什么仪式?”
后来还是哑巴主动担负起了解释的重任,将当时的情形一一呈现在了艾凡“眼前”。
纪川像是正把玩着什么精美物件,轻描淡写的说:“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意思是以后我跟他共享一个能量源――最后还得死一块?”
安德鲁朝他点头,同时那小个子又开始在一边翻牌,不过才几张牌就停住了,他摇头:“不行,看不到。”
丘奇在一边咂舌:“这种事情……”
不过纪川自己倒是想的挺开的,几乎没怎么犹豫就问了:“怎么做?”
丘奇下意识问了一句:“真的假的,万一只剩了几年给你怎么办!”
安德鲁也是一脸的慎重:“你再考虑一下吧,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别的办法。”
“说不定,那要是没有呢,这也没什么好想的,我的命都是他帮我捡回来,别说剩几年,就是只剩最后几天又怎样。”他在他的川川脸上没有找到丝毫犹豫,甚至就是失落都没有。
“能让我知道救他的方法就已经是万幸了,还谈什么价。”他的川川说。
大概是纪川面上显得太过淡然,四人不再反驳什么,安德鲁开始了现场教学。
“把玉放到那个瓷瓶里。”安德鲁指着纪川手里的玉道。
纪川看了看自己左手的玉,又看了看右手的瓷瓶,他非常怀疑这个广口瓶的瓶口能不能顺利让他的长生锁进去。
他将信将疑的拿掉了瓷瓶封口的软布和木塞,里面瞬间散发出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木质香,是轻盈的、也是香甜的,纪川觉得里面应该是香水。
这瓶口比他的食指和大拇指围成的圈都小,可当他试着把玉横过来往里塞时发现这玉还真被他放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