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斯年的脸更黑了,语出惊人道:“跳个舞而已。”雪惜汗滴滴,敏锐的左右四顾了一下,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们,她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池斯年冷着脸说,他讨厌她这副死样子,跟他在一起就这么见不得人,要急着撇清关系?
就在他将要失控时,宴会厅忽然陷入一片黑暗中。
顾远兮在后台操控室里,看着满室的黑屏幕,抹了一把汗,老板,我都做到这份儿上了,您自己好好把握吧。
而池斯年,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在大厅陷入黑暗时,他捧住了雪惜的脸。
周围人群慌乱了一下,随即响起工作人员安抚的声音:“客人们请不要慌张,电力跳匣,马上就会修好,请大家待在原处不要乱走,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音乐声响起,趁着窗外隐约渗入的光线,大家重新舞动起来。
黑暗中,雪惜反应过来,用力推他,可无论如何也推不开。四周都是人,乔家人就在不远处,她不敢大声叫嚷。
对她来说,池斯年是毒是瘾,她唯恐避之不及。他的强势,他的霸道,他的不顾世俗,都让她心惊让她胆颤。
而她,只想小心翼翼地守护好自己的心,只要心还在,就谁也伤不了她。
可是为什么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她?
他已经牵着她的手,大步向宴会厅外走去。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雪惜脑子还一团浆糊,反应过来时,已经快要被他牵着走出宴会厅。她连忙抱住门,死活不肯再往外踏一步。她知道这一步踏出去意味着什么,她不能!
“苏雪惜,放手!”池斯年扯不动,回头看见她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抱着门,顿觉哭笑不得。
“不放。”雪惜摇头,月光从露台那边泄了进来,她清楚地看见他黑眸深处跳跃的火花。她知道,假如今天她跟他出去了,那么她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池斯年,我求求你,不要再来招惹我了行不行?这世上女人那么多,你随便挑一个也比我好不止千万倍……”
“可是她们都不是你,苏雪惜,我看上的是你,你真的不懂吗?”
“我不懂,也不能懂,我只知道我不能行差踏错一步。池斯年,谢谢你看上我,也谢谢你在我落难时帮我收留我,我对你的感激之情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除此之外,我无以为报。”
“你对我就只有感激之情?没有别的?”池斯年气恼极了,他不信她对他只有感激之情。
苏雪惜垂下头,“是,除此之外,再没别的。”
池斯年一颗热情沸腾的心都被苏雪惜这句话秒杀了,他僵了半晌,缓缓地放开了她的手,神情冰冷地瞅着她,定定瞧了一会儿,突然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苏雪惜心里一片荒凉,几乎站立不住,她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一颗颗滚落下来。眼前的身影渐渐化成一个小点,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心揪在了一处。
对不起,池斯年,我不能爱你!
不知何时,宴会厅里已经灯火通明,雪惜的肩一沉,她急忙抬起头来,以为池斯年去而复返,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可眼前人不是他,她眼里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她站起身来,不着痕迹的避开乔少桓的手,说:“宴会结束了吗?”
“嗯,爸妈已经回去了,我们也回去吧。”乔少桓的嘴角还残留着艳红的口红。
对于苏雪惜刚才看到他那一刹那,眼底升起比北极星还亮的光芒,他的心狠狠地悸动了一下。可那光芒还容不得他分辩,就如流星一样陨落,再无迹可寻。
雪惜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名义上的丈夫,心已经绝望到极点。她还要跟他度过大半辈子,为什么她现在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雪惜跟着乔少桓失魂落魄地回到乔家,客厅的灯还亮着,不仅乔家人都在,连池斯年也在。
雪惜的心微微一颤,她以为她再也不会见到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了。她的视线落在他与乔梦洁交握在一起的手时,她苦笑一声。
她怎么忘了,他是乔梦洁的男朋友。
一时间,她觉得嘴里含了一颗黄连,苦到了心里。她强撑着笑脸叫了人,说:“我累了,我先上去休息了。”
乔震威叫住她,“雪惜,等等,先坐,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苏雪惜看了乔震威一眼,环顾了一下,才发现沙发上只剩池未旁边还有一个空位,她犹豫了一下,在沙发旁的角凳上坐下。乔少桓走过去,顺手将她一扯,两人一齐坐在了池斯年旁边,而她却坐在了乔少桓腿上。
她感觉到池斯年递来的如刀刃般锋利的眼神时,顿时如坐针毡。想要站起来,乔少桓却环住了她的腰,压根视所有人于无形,包括坐在乔夫人旁边的刘言心。
刘言心的脸色相当难看,垂落在沙发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她狠狠瞪着雪惜,好像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乔震威有意扫了池斯年一眼,接着道:“我跟你妈商量,你嫁来乔家已经半年多了,之前忙于公司上市的事,我们一直还欠你一个婚礼。那天晚上会发生那种事,也是因为我们没有将你介绍出去。现在公司已经步入正轨,也是时候帮你们补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了。”
乔震威此言一出,除了乔夫人,其他人皆是一惊。
乔少桓惊过之后就是喜,他柔情蜜意地望着雪惜,说:“还是爸妈想得周到,是该给你补办一个婚礼。”
雪惜吓得连忙跳了起来,掷地有声道:“爸,我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