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发这个月的月俸了吧?”王秀姝突然道。
“是快要发了,夫人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绿绣道。
“你这个月的俸禄没了!”
“……”
几日之后,长公主的私人宴会。王秀姝带着红袖与绿绣二人一同参加,长公主每隔几月就要举行一场私人宴会,来往的都是大臣与其女眷。长公主身为庆帝胞妹,自然是大臣们争相讨好的对象。众千金们打扮得花枝招展,想在这宴会上夺人眼球,为自己寻个好良缘。
宴会的主角虽是长公主,但实质却如同一场相亲大会一般。王秀姝头一次参加长公主的私人宴会,头两次长公主虽想过邀请王秀姝,但王秀姝却因怀孕与金魏之事而耽搁了下来。王秀姝不喜热闹的场合,但无奈已经驳回两次长公主的盛情邀约,这第三次无论如何王秀姝都是躲不过了。
王秀姝穿的一身鹅黄色羽缎长裙,披着水纱霞帔。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清亮脱俗。与浓妆艳抹的闺房小姐一笔,王秀姝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她打扮并不亮眼,但绝不平庸,刚走入堂内,便吸引目光无数。
王秀姝的外貌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小家碧玉。但她的双眸却极为勾人,如蒙了一层轻纱曼一般,让人看不透,却挪不开眼。王秀姝能吸人眼球也并非全然是她今日装扮,更多的还要归功于她的事迹。她是庆朝头一位民间公主,飞上金枝的麻雀。
四皇子龙泽杰目光早已在王秀姝身上,王秀姝走到长公主跟前,微微行了一礼后便走到平南侯府老夫人跟前服侍着。老夫人如今对王秀姝的态度冷暖不清。她曾经一度宠过王秀姝,王秀姝是阮天祁的妻子,虽然是乡下之人,身上却并不带俗气。但与她相处之后,老夫人却觉得王秀姝并不受自己掌握,一度想要压制王秀姝。
但她越是压制,王秀姝如同乡间野树一般越是破土而出,如今已经长成苍天大树,早已脱离她的手掌。对于王秀姝,老夫人又爱又恨。老夫人爱王秀姝的聪明,童颜也厌恶王秀姝的聪明。
“老夫人。”王秀姝朝着老夫人微微行了一礼,老夫人点点头,轻声道:“秀姝,你好久未与天祁二人回侯府了,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吧。”如今老夫人再也不如从前那般强势,自从老侯爷出事之后,老夫人便成了可怜的孤家寡人,在平南侯府早已没了当初的权势。
“秀姝知晓了。”王秀姝道。
长公主慵懒坐在正位之上,瞧着眼前那群莺莺燕燕。她举行宴会的目的不过是因为太过寂寞寻个热闹,但如今这宴会却是越来越无趣,让她失去了往日那般兴致。她叹息一声,瞧着戏台子上正在表演的戏班子掩嘴打了一个哈欠。
“王秀姝,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你,你是如何能来此处的?”
一声讥讽声在王秀姝跟前响起,王秀姝抬眉,见眼前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柳若曦。柳若曦今日打扮甚是妖艳。璎珞锦裙上披着水烟白纱。腰间配着汉玉九龙珮,头上梳着妙常髻。微微一笑倾国倾城,黑黛柳叶眉轻轻一挑,神情很是不屑。
“柳姑娘,好久不见。”王秀姝点点头,嘴上噙着一抹微笑。今日四皇子可在场,若柳若曦拎得清,今日就不要在这里找她的茬。
“是好久不见了,长公主的地方你也能进来,王秀姝你可真是不要脸的,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就凭着你这身份也能进这里么?”柳若曦的语气很不善,一旁老夫人听着拧起眉头。她自然也是认得柳若曦的,柳若曦是柳府嫡女,性子骄纵。老夫人曾上柳府坐客之时,柳若曦从不拿正眼瞧她。
老夫人虽然身份高贵,但无奈柳若曦是柳府之人,她自然不能教训柳若曦一二了。“若曦啊,你祖父身子可好?”老夫人咳嗽两声,开口道。她这么开口,不过是想提醒柳若曦自己也在,不要太过放肆。但柳若曦哪里懂啊,她在王秀姝处没有捞到半分好处,如今正在气头上呢。
柳老爷虽让柳若曦向王秀姝道歉,但高傲如柳若曦她如何肯,她口上虽然答应了柳老爷,可拿着柳老爷备好的礼转眼就去了一条小河边,将要送给琉璃府的东西一股脑的扔进了河水之中。
“这不是平南侯府老夫人么?”柳若曦转眼瞧了瞧老夫人,全然不将老夫人放在眼中。论起身份,柳府虽不是侯位。但柳府是柳贵妃的娘家,在众人眼中柳府的地位是无人能及的。区区一个侯府老夫人,她如何能看在眼里。
“劳驾你费心了,我祖父很好。秦老夫人,有句话我倒是想劝劝你,”柳若曦冷哼一声开口道,“你这孙媳啊有辱平南侯府威名,还是要尽快将她驱逐出府邸才可以,别让她给平南侯府抹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人听到柳若曦如此说,不由得拧起了眉头。平南侯府的事情何需要她一个女子插手,更何况她口中尽是污蔑之词。
“她在外面勾人,给你家大少爷戴了绿帽。”柳若曦嘻嘻笑着,老夫人一听此话,顿时勃然大怒,“柳若曦,难道柳府没教过你教养二字么?”
“老夫人您别动气,今日这是长公主的宴会,别让长公主扫了兴致。”王秀姝劝慰道,老夫人一听,虽然不说话,但愤怒的神情却还是挂在了脸上。
“你还知晓这是长公主宴会啊,既然知道你呆在这里干嘛?长公主宴会岂能是你一般麻雀能呆的?”柳若曦道。
“柳姑娘,看来当初本公主打的你这巴掌你并未挨够啊,若是柳姑娘有意,尽管来琉璃府找秀姝,想挨多少巴掌秀姝都满足你。”
柳若曦听到此话顿时一怔,王秀姝不提还好,一提她心中的火气一股脑的往外冒。王秀姝那日给她的羞辱让她气从心来,这巴掌柳若曦早就想还给王秀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