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结束,众大臣们欣然回程。阮天祁身为禁军统帅在宫中巡防,年关之际,正是宫中容易起祸端之时,当他走进御花园时,却见一梧桐树上隐隐约约有一人影。阮天祁当下一惊,纵身上树,将那人影拽下。
“哎呀!”那人影虽身着男装,声音却是女子般娇嫩,手臂被阮天祁拽得生疼,那人抬头,一张清秀娇艳的脸庞映入阮天祁的眼中,“你放手!”
“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在这里?”阮天祁毫不怜香惜玉,无论男女,形迹可疑之人他都一视同仁。
浅月公主蹙眉,白皙的手臂被阮天祁拽得发红。秋水眸子中泪花闪烁:“疼死了,你快放开本公主!”
听到“本公主”三个字时阮天祁放开了手,他疑惑的打量着身前这位男装女子,浅月公主见他半信半疑的目光,从怀中掏出公主腰牌将其竖在阮天祁眼前:“看清了!本公主乃龙浅月,你竟然敢如此对我,你是什么人!”
阮天祁退了一步,握拳行礼:“臣阮天祁见过公主,公主身着男装臣眼拙没有认出公主,还请公主不要怪罪。”
“凭什么不怪罪!”浅月公主气得直跺脚,她原是在宫中呆得有些厌烦了,身着男子的青衣想要偷偷溜出宫门,却不曾想到被一个不识趣的男子拦了个正着,叫她如何不气愤,“本公主这就去禀告父皇,告你对本公主无礼!”
阮天祁的神色闪过一丝寒光,浅月公主见他竟然流露如此神情更加愤慨难耐,这人竟然不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中。还未等浅月公主开口,阮天祁将她拦在身后,剑光从腰间闪出,将从空中飞来的利箭斩断。
“这……”浅月公主有些愣神,她马上反应过来,有刺客。阮天祁回头看了一眼浅月公主,唤来禁军将士好好的护住公主,自己纵身一跃朝那利箭飞来的方向追去。躲在房檐之上的刺客见自己行刺失败,并未过多停留,身影一闪,迅速的躲闪而去。
当阮天祁跃上房檐时,早早没了那刺客的身影。刺客会选择在此时来行刺定是做了十足的准备,还好他发现的及时,眼睑利落的看到那抹利刃的寒光,如若不然,浅月公主必定香消玉殒,而他也会因为护驾不周吃不了兜着走。
朱乐灏闻见响动声领着一群人朝着浅月公主的方向奔去,当他望见阮天祁潸然而归时,上前询问:“发生了何事?”
“有人行刺。”阮天祁言简意赅,“我先把公主送回府中,你去禀告圣上,请求再派一支队伍在这皇宫之中戒备,巡查那刺客的身影。”
朱乐灏点点头,没有多问什么带人迅速离去。浅月公主惊魂未定,心下思琢着为何那刺客会盯上自己,按理来说刺杀一个公主并不能得到什么好处才对。她眼眸一扫扫到阮天祁,见他抿紧薄唇一如既往的冰冷,浅月公主低声开口:“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回公主,在下阮天祁。”阮天祁恭敬作答,言语间平淡不带丝毫感情。
阮天祁身着银色盔甲,浓眉显露英俊之气。雕刻般的五官力挺。浅月公主打量着阮天祁,刚才她气急败坏,竟然没发觉阮天祁生得如此俊朗。
“你在这宫中当何职?”浅月公主问道。
“禁军主将帅。”阮天祁知无不言,他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如若这公主真的埋怨他刚才的无礼去向皇帝禀告,阮天祁自然也毫无办法,只能任凭处罚。
浅月公主却是大吃一惊,她见阮天祁年纪轻轻,竟然坐上如此官职。阮天祁这名字似乎也有些耳熟能详,浅月公主思考着,突然恍然大悟,他不就是大皇兄口中常常念着的阮将军么。
传言他出身平南侯府,却流失在外。前年被平南侯府的老侯爷接回府中,在锦王手下任职。与锦王一同带兵打仗立了大功。
当时大皇子龙泽昊在庆帝跟前举荐阮天祁为进军统帅,但二皇子却不同意,如此僵持之下,阮天祁只被封了一个大将军。
但禁军统帅日渐年迈,似乎不能再任职统帅之位,众皇子举荐自己的心腹上任,皇上留了一个心眼,再次想到了阮天祁,将他封为二品将帅,率领禁军大营。
“阮将军,刚才浅月失礼了,望将军莫要责怪浅月。”浅月公主对此人肃然起敬,语气中变得婉约了几分。
“臣不敢。”阮天祁的回答总是言简意赅,浅月公主全然不当一回事,与阮天祁虽相处不过几个时辰,阮天祁表现出的冰冷浅月能看得出并不是装出来的,可能他的脾性就是如此冰冷。浅月公主如此想道。
将浅月送回了公主府“南平宫”,阮天祁派了一对人马守在府苑之外,他匆匆前往御书房与庆帝回禀此事。朱乐灏早已在御书房等候,庆帝被他一言气得拍案而起,皇宫大院竟然出现公然行刺之事。阮天祁踏入御书房,回禀陛下公主安好。庆帝原本暗沉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
“你二人这三日务必在宫中仔细巡查,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务必要将那刺客捉拿归案。”庆帝道。
庆帝一言令朱乐灏倍感压力,行迹不知踪影的刺客庆帝竟然只给了他二人三日的时间,朱乐灏知晓,如若这三日之内他二人不与庆帝个说法,庆帝自然是不会放过二人。
顶着压力,二人应了此事。
从御书房走出,朱乐灏的神情之中显露哀嚎,明儿个就是元宵佳节,他却只有在这宫中巡查的份,朱乐灏有些气垒。
“你说这刺客早不行刺晚不行刺,偏偏要在过年时来走一遭,这分明就是不想让我们过年!”朱乐灏叹息一声,将那刺客恨得牙痒痒的。
阮天祁见朱乐灏闷闷不乐,弯起笑容拍了拍朱乐灏的背,道:“你一个孤家寡人过什么年,我家中还有娘子等候,我都没说什么你难过些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