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二太太来就来你干嘛跟见了鬼一般咋咋呼呼地!”王秀姝身旁的赵妈妈教训道,红袖知自己有失规矩连忙跪下,“夫人奴婢知错了。”
王秀姝罢了罢手,示意红袖起身。赵妈妈眉头紧蹙,这夫人刚一掌权二夫人玉氏便走上门,来者肯定不善。
“夫人可要小心应对,这玉氏可不是省油的灯。”赵妈妈小声提醒。王秀姝嗤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看来我这早膳是用不安宁了,红袖快将二夫人请进来吧,这大热天的可别晒坏了。”
二夫人玉氏被丫鬟搀扶着走入厅内,玉氏扬着明媚的笑,精致的妆容显得整个人精神十足。她的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灰色布艺不奴仆,抬着一个红木箱子跟在后面。
“什么风将二夫人吹来我这晴风院了?”王秀姝起身朝着玉氏行了一礼,上前搀扶着将二夫人送到上座。
玉氏对王秀姝的礼仪甚是满意,虽现在柳氏落败,但柳氏的家室在那里难免也会有东山再起一天,王秀姝虽是山野村妇但天生聪慧,并不恃宠而骄对人还是一如既往谦逊待人。
“我想着秀姝你来这平南侯府这么久我却只来走动过一次也是我怠慢了,”玉氏端起红袖递来的早茶,微微吹开浮在茶水上的浮叶轻抿一口,“这不,我看秀姝你的衣衫太过素雅,老爷刚赐我几匹绸缎,我看着这绸缎上的新样式非常适合你就给你送来了。”
王秀姝心里冷哼一声,她来这侯府也不是一天两天,这二夫人真有这心思早就来了何必等到现在,王秀姝面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笑笑嫣然地道谢:“谢谢二夫人的爱戴。”
她唤来绿荷从赵国公府给自己的首饰中挑了几件精致华贵的装入精心雕刻的玉盒中呈给玉氏。
“二夫人我来这侯府不久,身上没有几件好物,希望二夫人不要嫌弃。”王秀姝笑吟吟地握住二夫人的手,“秀姝以后还望着二夫人能多多教导。”
玉氏听完沉吟片刻,她来这晴风院原本只是想着现在王秀姝的风头正盛,她来巴结一下准没有坏处,可自己的礼被收下了没错王秀姝却还了她一份更大的礼,这让玉氏有些琢磨不透了,这王秀姝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送走玉氏,不速之客却不止玉氏一人,一大早这晴风院成了热闹的场所,府中的各位夫人都送来了礼物。忙活了一早上王秀姝都未曾歇息一口。
送完这最后一波人,王秀姝总算得了空闲坐在厅上休息。
“夫人您说这什么风把这些人给吹来了。”赵妈妈轻呵一声,眼里写满了不屑与讽刺,这府中的这些姨太太们风往哪边吹往哪边倒,此时看着王秀姝风头正盛前来巴结,如若王秀姝落败的那天指不定他们会如何踩一脚。
“这些人理她们做甚,”王秀姝嗤笑,忙碌半个上午她倒是有些饿了,“红袖,吩咐着摆饭吧。”
这一天王秀姝过得并不清闲,软天祁夜晚回来时她与他商量着趁着夜色去往小柳氏告知的隐秘库房寻找母亲的遗物。
阮天祁应答着,两人也并不多作停留,王秀姝唤来贴身的两个大丫鬟连忙起身赶路。这里并不熟路,王秀姝换了身丫鬟的行头让绿荷在前头带路。在夜色的笼罩下他们一路上还算是顺利并未遇上什么人,很快便来到小柳氏所说的石林。
王秀姝走进石林径直地走向一个石洞中,在树木的遮掩下这石林的空气却不显得潮湿,这让王秀姝感到些微的怪异,但作为私库这里确是极好的地方,难怪柳飘飘要将嫁妆藏在这里。
石洞中有一间隐蔽的暗房,阮天祁上前不费吹灰之力解开机关,推开暗房的门,由于尘封已久,推门的那一刻灰尘扬起王秀姝避之不防,被呛了口气。
“咳咳咳……”王秀姝用手绢遮掩着咳嗽。
“姝儿没事吧?”阮天祁连忙上前关切地询问。王秀姝摇摇头示意他上前去看看。
阮天祁只好上前,见这木架上摆满珍奇珠宝,里面可不止有赵玉敏的嫁妆还有更多价值连城的宝物。
“这个柳氏不知道在哪里敛财来的这些。”阮天祁轻哼一声不屑的嘲讽。
早些听闻这些京城中的达官贵人与商人勾结卖官,想必这柳氏也私底下做着这样的勾当吧。王秀姝心里想着。
她翻开账本一一对应着赵玉敏嫁妆的数量,清数完毕后王秀姝的眼珠一转,看向阮天祁:“都在这里了。”
“这些东西不可留在这里,要尽早搬离才是。”阮天祁说着。
沉吟片刻,王秀姝拿定了主意:“今晚就搬走,再从大库房里挪出点东西替换。”
阮天祁点头,对王秀姝的这个做法他表示赞同:“但大库房内东西不见这么多难免会有人起疑心。”
“这个我自有办法,”王秀姝微微一笑,既然她柳飘飘贪慕荣华,王秀姝就让她尝尝这贪慕荣华的下场。
将自己的主意说与阮天祁,阮天祁的眉头舒展开来,对自己聪慧俏丽的爱妻有些无奈,他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头,轻声道:“你呀!”
阮天祁照着王秀姝的意思悄悄找人前来将生母的嫁妆移走,又将大库房里尘封已久的珠宝首饰挪用过来。做完这一切回到府中时已是半夜,困意如潮水朝着夫妻二人袭来,阮天祁望着娇妻柔软的身段虽心痒难耐,但看着王秀姝面带倦意他也心疼得不再折腾她,叹息一声搂着王秀姝身子入睡,一夜无眠。
天刚亮,王秀姝便早早的起身,唤来红袖为自己梳妆。王秀姝虽偏爱素净的打扮但她现在的身份不同,她是平南侯府掌家之人,平南侯府的门面子,自然在打扮上要着重几分。
用过早膳推算着时间这个时候老妇人应该起身了,王秀姝唤来绿荷搀扶着自己前往鹤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