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之所以让阮小姐成为儿臣的妾侍是有苦衷的,”
龙泽旭道,脑海中回想着柳贵妃对其讲过的话,一字一句道,“儿臣已有正妃侧妃,正妃乃领国公主,侧妃乃一品大臣之女身份贵重,如若儿臣将阮小姐带回宫中成为侧妃,她们将如何看待阮小姐,阮小姐已有儿臣的骨肉,儿臣这么做只为保护阮小姐,并非报复平南侯府。”
这些诡辩令龙泽昊不耻,阮家千金阮青灵龙泽昊有过听闻,刁蛮任性。
龙泽旭与这阮青灵无非只是逢场作戏,并未真心对待阮青灵,在庆帝面前龙泽旭却是将痴情男儿演到了底。
庆帝深知龙泽旭的脾性,他怎可能对一个女子真诚用心。但龙泽旭一言并不无道理,他的两位妻子娘家身份贵重,如若他们追究起来,倒是一个麻烦。
龙泽旭令阮青灵作为小妾入府,实则为了证明对这阮青灵并无情感,慰藉两位妃子。
庆帝微微叹息一声,对这龙泽旭却是略有失望,龙泽旭身为皇子不以身作则调戏未出阁的小姐,令阮青灵的名声扫地,如今只能作为小妾入府。想必平南侯府为了挽回阮青灵的声誉也只能吞忍这口气。
“如此这般既然阮家小姐已有身孕,你便早早的寻个好日子登门迎娶,”庆帝道,“前些日子西域送来两队玉玲珑,你拿去作为聘礼赠与平南侯府吧。”
龙泽旭深深呼出一口气,这事情虽然引起庆帝的疑心,但事情也总算是和平解决。他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儿臣叩谢父皇。”抬眼的瞬间他目光深沉的盯向龙泽昊,他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挑衅,龙泽昊却并不理会,扬唇一笑算是回应他的无礼。
晴风院内,红袖谨慎归来。褪去斗篷与头上的轻纱,换回一身丫鬟的布衣去向王秀姝请示。王秀姝听红袖已将事情办妥,点点头微笑嫣然。
“夫人,红袖不明一事。”红袖毕恭毕敬站在王秀姝的身后,王秀姝手里的针线熟稔的在丝绸上穿梭,一对鸳鸯在水中活灵活现。她抬眉,轻声问:“何事?”
“夫人为何将此事告知大皇子,我曾记得大皇子想将少爷为他所用,他那葫芦里也不知道卖什么药,夫人为何还要助他?”红袖眨眨眼,眸中甚是不解。
“我虽来这京城不久,但也听闻这大皇子是个正人君子并非小人,他想讨好天祁也是直接开口手段干净,”王秀姝顿了顿,针线却是没有停,“我助他不过也只是想借他之口将此事告知庆帝,庆帝生性多疑,对这二皇子恐怕经大皇子之口对这二皇子已有嫌隙,二皇子怎能不怨恨这阮青灵,这样阮青灵就算去了二皇子的府中恐怕日子也不太好过。”
王秀姝的目的只是为了让阮青灵的日子过得再清苦些。每每看到阮青灵刁蛮的嘴脸王秀姝总能想起当年谢家那小妹,阮青灵虽为府中千金可她那心肠与那乡野村姑有何区别,人狠心起来会吃人肉饮人血,她频频陷害王秀姝,王秀姝又如何能留下她。
第二日,府中传来圣旨。
庆帝亲自赐婚,并连连送了许多珍贵之物。阮青灵看着这些精致头面与名贵的胭脂一扫几日的不快,仰首挺秀又回到了她那高傲孔雀的状态。
阮碧瑶自然是气得牙痒痒。阮青灵无非只是去做一个小妾却赐来这些珍贵之物,她怎能不妒忌。
第二日,二皇子龙泽旭亲自登门迎亲,送来聘礼黄金百两,玉玲珑一对,珍珠首饰一套等等,更令阮碧瑶妒忌得跺脚。
阮青灵则是冷笑一声朝着阮碧瑶翻了个白眼,娇羞的在二皇子眼前嫣然一笑,龙泽旭看到阮青灵却没了往日的兴致,他现在看到这个女人就觉得头大,内心俨然升起一丝厌恶。
王秀姝看着心下自然明了,这些体面的东西无非是用于慰藉平南侯府。
婚礼在三日后举行,这是礼部挑选的日子,礼部送来几字为阮青灵挑选。柳氏斟酌着挑了“温”字,阮青灵抚摸着小腹欣然接受,从此她成了二皇子的小妾温嫔。
婚礼当日,温嫔身着双蝶罗疯裙,眉目流光闪烁,朱唇红润。平南侯府贴满了喜字,红红火火喜气洋洋。温嫔在柳氏的搀扶下入了婚轿,柳氏在她的耳畔告诫:“入了宫要收敛自己的脾气,你现在已怀有二皇子的骨肉,母凭子贵,只要熬住气,总有出头的一天。”
温嫔一一记下,红帕盖住了她娇羞的脸。花轿随着锣鼓声远去。王秀姝看着府中的热闹气氛却显得尤其讽刺。这番场景无非只是为了冲面儿罢了。
这炎热的天气有些晃眼,王秀姝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花轿,唤来红袖搀扶自己回了晴风院。
温嫔入了宫,在二皇子的府中山灵苑入住,二皇子的府中人满为患,来的都是庆贺之人。温嫔坐在床榻之上,望着那红绸幔娇羞的等候着。她一等就等到了夜半三更,龙泽旭却是没有到来。
一月过去,没了这阮青灵平南侯府却是显得由其的平静,王秀姝悠闲的过了些日子。小柳氏产下一儿,老夫人尤其高兴,在府中摆了家宴,宴请众人。王秀姝心里知晓,她与这小柳氏的约定从今日起可算是到期了。
盛暑末尾迎来一场大雨,大雨后天气逐渐转凉,开始入了深秋。阮天祁出征转眼而逝过了几个月。
这几月来阮天祁的书信却是没有间断过,信中诉说着相思之苦。王秀姝小心将书信放在红木盒子中藏着,用这书信慰藉相思之苦。
一日。王秀姝正在府中刺绣,阮玉琴却是欢喜的踏入晴风院内,她与王秀姝越发熟悉,少了从前那般的生疏礼仪,多了几分亲密。这几月来阮玉琴早已把王秀姝当做了自己的亲姐姐,见王秀姝正在刺绣,她笑嘻嘻的走上前缠上王秀姝纤细的手腕,眸中望向王秀姝秀针下的牡丹栩栩如生,赞叹一番:“姐姐真是好绣工,这牡丹花儿如活了一般。”
王秀姝捏了捏她的脸,轻声道:“就你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