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见赵妈妈已然离去,百合毕恭毕敬道。王秀姝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轻声问道:“可是瞧见了?”
“瞧见了。”百合点点头。
“那二人对你可有兴趣?”王秀姝问道。
“有。”百合十分确信。王秀姝口中的二人正是指张生与张落。知晓他二人来府中,王秀姝连忙唤来雀生将百合请来。这张生张落果然落入百合的美人计中。美人一笑,百媚春光,当初看遍世间美人的阮天铭都曾跪倒在百合百叶裙下,更何况张生与张落呢。
百合是“朱雀门”的门生之一,她的真正身份正是朱雀门的府医,平时在医馆中处事,那医馆正是朱雀门用来打听京城事物用的。王秀姝最初不知朱雀门是干什么,阮苏笙只是简单的告知做的暗地里的买卖。
王秀姝问过雀生,才知晓朱雀门做的是暗杀。在一次暗杀时候雀生的爹险些丢失了性命,被阮苏笙所救。为感谢阮苏笙,雀生的爹让朱雀门为阮苏笙做事,并唤阮苏笙为主人。王秀姝不禁肃然起敬。
“那你可要做好准备了,”王秀姝闻言轻轻一笑,她望着百合,百合的容貌的确出众,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接下来可有得你忙的了。”
百合点头,抬眸仔细瞧着王秀姝。她与王秀姝虽有一面之缘可是却从未好生与自己这个新主人讲过话。她瞧着王秀姝,王秀姝的面容虽不至于倾国倾城,可她的身上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令人一见难忘。
见百合打量自己,王秀姝斜睨:“你在瞧什么?”
“我只是对主人有些好奇罢了。”百合莞尔一笑,却是直言不讳。王秀姝对与百合甚是喜爱,这姑娘看起来机灵,做事不脱离带水:“可是瞧出什么了?”
百合摇摇头:“主人深不可测,百合瞧不出什么。”
“待会儿你先不急着回药铺子,”王秀姝道,从一旁的梳妆盒内取出一玉钗子,“把这个典当了吧,去‘中印铺’典当。”
“是。”百合回答。她坐下身子,在王秀姝的胳膊下垫了软垫后为王秀姝把了脉,瞧出王秀姝的脉象平稳后百合放下心来,随之告辞,离开了平南侯府。
张落在“中印铺”中与掌柜清点着财务,心思却流连在百合的一颦一笑中。他的心思混乱,那白纸上的字如同跳跃着一般,他竟然一个都没有读进去。“中印铺”是柳府做的点当买卖。柳府虽在朝中有权势,但做的却是钱庄买卖。先有了钱再有了权。
张落听着掌柜的汇报,却是连一字也没听进去。他正想匆匆了事时耳边却传来一声女子的呼唤:“请问掌柜在吗?”那声音在张落心头萦绕,无比耳熟。他回过头,见百合那倾城的面容,张落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是在梦中,为何在此见到了百合。
一旁的掌柜听见呼唤,带着笑容走到柜台前招呼:“姑娘,何事?”
“我想将这个典当了,掌柜看看这个值多少钱?”百合道,眼眸却是含了几分哀怨。似乎是哭过一般,那双秋水眼眸微微发红,令人怜惜。张落连忙走上前去,见百合典当的是一玉钗子,那玉钗似乎是她的尊贵之物一般,百合的手几分不忍的才从玉钗上离开。
“这钗子是姑娘心爱之物吧?为何要典当?”掌柜问道,他拿过钗子在手中打量计算着价格。
“奴家……”百合咬着双唇,眼眸闪过一丝哀愁,她叹息一声,轻声道:“奴家本是医女,今日去一大户人家为一夫人瞧病。但不小心碰碎了夫人院中的花瓶,那夫人好生生气,说那花瓶是她夫君之物,让我赔偿,如若赔偿不了,就要把奴家卖了。”说着,百合的双眸挤落几滴眼泪。张落听着,自然知晓百合口中指的夫人指的自然是王秀姝。他胸中有些愤愤不平,这王秀姝果真如传言那般嚣张。
“这玉钗是奴家娘亲的遗物,奴家留着本想有个念想,现在却只有将其卖掉了。”百合叹息一声,眼眸余光却是瞧了一眼张落。张落果真上了当,走到她跟前:“姑娘,你且不用担心,这玉钗子你留着,那花瓶是多少银两,我与你出。”
百合抬头,有些感激的望着张落:“公子,奴家与你只是萍水相逢,奴家怎能要公子的银两。”
“百合姑娘,我与你并非第一次见,刚才在平南侯府我与姑娘已有了一面之缘。”张落道。一旁的掌柜却是听得云里雾里,合着他两是熟人?
“让公子看笑话了……”百合的眼眸带泪。若是王秀姝知晓百合将她讲得如此之坏定是哭笑不得,百合懂得男人的心思,男人嘛,无非都爱逞英雄,既然他爱逞英雄,百合就让他把这英雄做到底。
“百合姑娘,那花瓶多少银子,你且跟我说,和我不必客气。”张落道。一旁的掌柜却是汗颜,他记忆里的张落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如今在这姑娘面前却成了哈巴狗,差点将尾巴都翘起来了。
果然君子难过美人关。掌柜叹息一声,不再打扰二人自顾自的走了下去。“三十两。”百合道。这银子虽对张落而言不是个数,但在小户人家却是大数目。张落听完,从怀中取出一银票:“这里有一百两,你拿去兑换了还给那尖酸的夫人,剩下的银两给自己购置点东西吧。你娘亲的银钗子你好好留着。”
百合接过银票,对与银子她可是来者不拒。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小小掌事出手却如此阔绰。早知晓她就直接要一百两,说不定对方会给她两百两银票。百合心里腹语,脸庞却是感激的。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拿着银票不知如何是好:“公子的恩情奴家铭记在心,做牛做马定当偿还。”
“区区小事,百合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张落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百合那真挚的神情令他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