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婧辞有几次想把镇北王脸上的面罩拿下去,但几次她都把手拿了回去,不该看的就不能看。
邱婧辞起身去看棋盘,看不进去她就去写字,写不进去她才出门去看雪。
漫天飞雪,邱婧辞抬头看着天上雪,呼了口气。
无双和擎苍都在外面站着,看到邱婧辞在外面吹冷风不禁动容,擎苍先行一步将身上的长袍披风解开给邱婧辞披上,邱婧辞看了他一眼:“你现在需要养伤,你不必理会我,这里有些冷,你和无双去其他的屋子里面休息,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就叫你们,你们再出来也不迟。”
无双没动擎苍也就没动,邱婧辞这才说:“这院子周围布置了很多的人,坏人不会这么傻,这个时候闯进来,你们回去吧。”
无双这才转身离开,擎苍也跟着他走了。
邱婧辞站了一会就回去了,进了门看到床上还在休息的镇北王,走去坐下看了他一会,想到他说过秦隐的话,还是不舒服,起身邱婧辞去一边靠着,在那边就睡了一觉。
殷韦淮回到家里与刘语琴坐下,刘语琴便问:“你到底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娘亲,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男儿要有骨气,你离开了邱婧辞你活不了了?”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阿辞真的很好,是我过去辜负了阿辞,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哼,她好什么好,就算好也是过去,现在可不见得,她现在先是跟过那个九王爷,又和眼前这个什么镇北王的在一起,你想干什么?你看我活的好好的,你想气死我?
你要是把她给娶回来,你就是给自己戴绿帽子,外面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殷韦淮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刘语琴:“娘,阿辞是长安郡主,这是一般人高攀不起的。”
“哼,郡主怎么了,难道说没有郡主了?我这就给你托人物色去,就凭你现在的本事,我还不相信了。”刘语琴一脸得意。
殷韦淮知道他母亲的能力,也不多言迈步就走了。
刘语琴就想着要给殷韦淮去提亲,还想着也找个郡主,最好是身份能比邱婧辞还要高的,像是文萱郡主那样的郡主。
但是好人家的郡主谁敢嫁给殷韦淮,谁不知道他和邱婧辞解除婚约的事情,虽然都在对邱婧辞指指点点,但实际上大家比谁都清楚,做了亏心事的人是殷韦淮。
拖了几个人都没有物色到对象,刘语琴就有些烦闷了,最后拿了三百两银子,送到了长安城有名气的媒婆那里,说了就要找个郡主,相貌什么都可以,只要是郡主就可以考虑。
媒婆拿了钱当然要去办事,找来找去,在长安城外找了个郡主。
这个郡主的品阶还是高的,她是秦殇帝二哥的女儿,而秦殇帝的二哥早年因为秦殇帝伤了,不久就撒手人寰了。
扔下了秦殇帝的寡嫂还有这个郡主,郡主长相差强人意,也是十七八岁了还没人提亲,二王妃原先在长安城外居住,为了能让秦殇帝为女儿找个好人家,也是搬到了长安城里面,一般来说,一旦有了封地出去长安城的王孙贵胄,就不能在回到长安城了,但是二王妃家有所不同,二王妃是寡嫂,寡嫂就可以到长安城来,秦殇帝即便是有祖宗在前,也要网开一面。
秦殇帝对这个二嫂也是很头痛,没事的时候就进宫哭一场。
这个二嫂还是个贞洁的主,秦殇帝想给她找个人家,让她也不至于这么年轻就守寡,原本也是好意,可结果闹得睡不安稳,整天进宫要贞节牌坊。
后来秦殇帝也是没办法了,就跟了恩准。
王媒婆到二王妃家一说,二王妃看向王媒婆:“你这么说,是个少将军?”
“是,少将军,只不过之前有些风言风语的不太好,所以现在外面都在说,这位少将军是个见异思迁的主。”
“哦?怎么个见异思迁呢?”二王妃总不能拿着女儿的幸福开玩笑,就算女儿长得不是美若天仙,可是在二王妃的眼中,女儿也是美的,只是年纪大了一些。
“哎,说来话长。”王媒婆就把殷韦淮本来看好就是邱芷惜的事情,但是罗云芝横拦着要把她的女儿嫁给殷韦淮的事情说了出来,邱芷惜后来虽然过门了,但却是一次次的遭人陷害,如今已经坏了身子,少将军无奈,只好听邱芷惜的话,休了人。
这才想另外娶妻的。
二王妃眨巴了两下眼睛,半天才说:“你的意思是,他主动要娶的庶妹,主动又把小妾休了,然后又要娶郡主?”
“哎,是这么回事!”王媒婆一脸为难。
二王妃看了一眼贴子:“你回吧,我家女儿不在呢,等她回来我告诉她,你后日再来。”
“好。”
王媒婆转身回了刘语琴那边,八九不离十了,是个不错的人,她娘是贞节牌坊,郡主是个正牌郡主,要比那个邱婧辞好的。
刘语琴高兴,还赏赐了王媒婆十两银子,就在家等着好消息了。
邱婧辞这两天一直留在镇北王的屋子里照顾,难得的安逸。
外人不知都以为两人,是在屋子里培养感情,其实镇北王是大睡了两天,邱婧辞只是每天帮忙看着换药。
早晚一次给他换药,他也只是翻身,其余的时间都在睡觉。
今日早上皇上的圣旨给送了过来,传召镇北王入宫,镇北王才睡醒,这会起来沐浴更衣。
邱婧辞有些担忧:“十七叔确定要沐浴?”
“不可?”
“也不是,你现在手臂这样,你穿衣服都难,还要沐浴?”
“所以才要阿辞留下。”
“我?”邱婧辞脸都红了。
镇北王吩咐了人,人离开他开始脱衣服,邱婧辞转身去了外面,叫了无双进门帮忙。
无双哪里敢,站在外面一动不动,邱婧辞着急:“你倒是进去啊?”
“王妃,我不敢。”
无双转身就走了,邱婧辞回头看了一眼,听见砰的一声,急忙回去了。
等进了门就看见镇北王已经到了水里,而且已经坐下了。
他一条手臂也露了出来,上面的白布已经扯开扔到了地上。
邱婧辞迟疑了一下,关上门进门走去看了一眼,镇北王撩起眸子看邱婧辞:“本王想摘了面罩。”
邱婧辞犹豫了一会:“十七叔就这么着急么?一年都熬不住?”
“本王十年都熬得住,本王怕有些人熬不住。”镇北王的手臂放到木头上,仰起头眯着眼睛:“给本王洗洗。”
“无双在外面,十七叔让无双进来不好?”
“不好,无双粗手粗脚的,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洗的,哪里有阿辞的手软。”
“十七叔你自己洗吧。”
邱婧辞转身去了外面,打定了主意,就算镇北王在里面淹死也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