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澜之浅笑,望向凤举。
“卿卿心中可有眉目了?”
凤举将杯中茶饮尽,轻笑:“我反复思索,在这平城中有如此能耐,且又恨我入骨之人,还真是寥寥无几。”
为了将她拉下水,连丘穆陵家的嫡子嫡女都敢杀,这份魄力与狠辣,更是不多见了。
也许――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凤举神色陡然转冷。
一年前在华陵城外追杀她又凌辱玉辞的北燕杀手,究竟是何人派去的,她之前一直都想不出答案。
一只温暖的手覆在她手背上:“卿卿,如有了眉目,便好生思量,莫要性急。”
“嗯!”
她不会因为一时之怒影响自己的判断,但也不会轻纵凶手!
……
入夜。
凤举早早便安歇了。
可是当她被光线和人声惊醒,眼前所见却并非自己在竹园的寝卧,而是一间很陌生的房间。
屋中燃着灯烛,一男一女正站在她面前。
“哼,终于醒了。”
晋安郡主背对着光线,脸上冷笑看来十分阴森。
而在她身旁那名身材高大、一身夜行衣的男人,赫然是丞相府的官家,薛霈。
“我为何会在此处?”
“你说呢?你这个小贱人,害死了我的霖儿和歆嫣,我要将你剥皮抽筋,让你为我的儿女陪葬!”
晋安郡主用力捏住凤举的下巴,此刻的凤举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寝衣,长发披散,自脸庞两边垂落,虽然未施粉黛,衣衫单素,可在那一身华贵气度的衬托下,竟如同枝头的白色牡丹,雍容清绝。
“瞧瞧,还真是长了一张狐媚的脸,难怪连穆岑鸿那个老东西也被你哄得迷了心窍,连亲生骨肉都被你害死了却还要为你开脱!贱人!”
晋安郡主气疯了,甩手便扇了过来,凤举双手被绑在身后,无奈只能身体后仰,让晋安郡主闪空。
“你居然还敢躲?”
在对方抓过来之前,凤举扬声开口:“穆老并非为我开脱,而是他知道我的确不是凶手。倒是你,若真想报仇,就该去寻找真凶,而不是死盯着我,将气撒在我身上。”
“你不是凶手?”晋安郡主气极反笑:“若不是你怀恨在心加害于他们,还会有谁?死到临头你还敢狡辩?”
“呵,愚蠢!如你所言,你的子女也是穆老的亲生骨头,你会如此愤怒伤心,穆老又岂会毫无知觉?如果我真是凶手,你认为他会纵容我吗?”
“那个老东西心里只有叱罗氏和她那个贱种儿子,我的儿女他又岂会放在心上?既然他不肯为霖儿和歆嫣报仇,那便由我来亲手杀了你这个小贱人!”
晋安郡主拿起了一早备在一旁的长剑,眼看就要朝凤举刺下,薛霈却陡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
薛霈道:“在你杀了她之前,我有些话要问你。”
晋安郡主想要甩开他:“有什么话等我杀了她再说!”
薛霈岿然不动:“不行,人是我抓来的,在你杀了她之前,你必须先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