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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否定之否定(h)

  “你别太放在心上,江老师不是坏人。”

  “以前带出的两个师姐学成后嫁人去了,江老师气得肺病发作。考古想带出一个学生,需要花费很多心血,江老师是灰心,不是针对你。”

  “信的装订,还有书皮,书皮还是老师她自己剪裁包的。有几次,夏老师想借去看看,她都不肯给。”

  薛燕妮送杜蘅出来,走几步,说一句。

  不时有几名军人从旁边走过,她侧个身,对杜蘅甜笑。

  陈顺让帐篷外站岗的一名军人请去边上说话。

  男人的啜泣渐渐放大,杜蘅想往那边看,薛燕妮早看过去了。不但看,还对她使眼色,让她快看。

  “……营长!俺们都想你!老想了!”

  “还想你带着俺们拉练一回!”

  “俺的保险现在开得老好。”

  名叫勤奋的军人每说一句,抽缩一次鼻子。

  一身军装,严阵以待,可以随时上阵冲锋的脸,此时用一种很顽强的哭法咬牙在哭,一个“八”字出现在他鼻翼两侧。

  “做团长啦,出息了。”

  陈顺拍拍勤奋,目睹河南战友的娇弱,以及两颗不打招呼,忽然开闸放水的小眼睛,让他有点尴尬。

  勤奋不尴尬。

  “做啥长,俺都是你的兵!”

  “营长,我有件事瞒你,我心里难受。”

  “营长,你啥时候回北京啊?”

  薛燕妮笑着,正想说什么,帐篷里传来夏教授的声音:“燕妮,来一下。”

  她和杜蘅抱歉,转身小跑去。

  杜蘅往边上走几步,看坡上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大学生们,混在军人里头忙碌。叮叮当当的声音间歇响起。十几秒后,间歇的空隙有脚步声插入。

  她对脚步很敏感,对空间距离也很敏感。

  这点上,父亲杜仲明也一样。

  在一个空旷的地方,他们必须自觉把自己暴露在显眼的位置,否则,会有逃跑的嫌疑。所以每到一个新地方,眼和脚就是丈量的尺子。

  耳朵也被开发出特别的潜能。

  脚步声在她很近的地方停下了。

  这是双军靴。

  且是双挺干净的军靴。

  和地面踩合后再抬起来,没有明显的杂声。

  “媳妇。”

  陈顺牵了自己的马来,向杜蘅招手。

  小眼睛哭红的军人也跟了过来,把枪背到身后,用河南口音普通话说,他叫勤奋,嫂子可以喊他大马蛋子。被陈顺照后腰给了一下。

  “你嫂子文化人。”

  对对对。

  文化人不能说大马蛋子。

  勤奋赶紧道歉。

  被陈顺扶上马的杜蘅抓住马鞍,摇摇头,和勤奋道别。

  马蹄声还没远去。

  坡上响起一串狠捶猛打的声音,几名汽车兵捧来新帐篷,听指挥,在主帐附近钉橛子,撑几个帐篷。

  “冬哥,你咋换了身衣服,呃,鞋也换啦?”勤奋问。

  “有些泥垢。”

  “嘿,这儿哪不是泥,坡上泥更大呢。你换啥鞋嘛,没多久又脏了。”

  “没关系。”

  男人进主帐前立正,习惯性地汇报:“报告,警卫,严冬。”

  *

  夜里下起小雨。

  屋里灯亮着,杜蘅坐在炕上在翻书,看的是艾思奇的《辩证唯物主义提纲》。

  她没有书。

  也不会去买书。

  这本书是知青点淘汰掉的旧书,和《农村医疗卫生手册》一样,闲暇了,翻来看看。

  物质精神、运动静止。

  对立统一、实践认识。

  陈顺问:“否定之否定是什么意思?”

  她解释:“意思是,否定并不就是不。”

  譬如,她拒绝加入薛教授他们,并不就是不去。

  说完偏头看他。

  陈顺全身赤裸,身板硬朗地跪坐在她身边,两只大手反撑在大腿上,一下一下向前挺腰,粗长的肉棒经由这个动作,在她用拇指和食指圈出的小圈里一下进,一下出。

  龟头才过去,就把她的手圈撞散。

  这根屌,太大太长了。

  他的眼神在走火。

  情欲完全压倒正直,刚才提问的语气真没听出来。

  所以她决定维持正常的对话。

  “你也在看吗,需要翻慢些么?”

  陈顺还没回答,趁他挺入,猛地收紧虎口,卡住硬邦邦的肉物。冷不防的禁锢让他冷嘶一声,她反而笑,拨起马眼。

  “陈指平时看什么书?”

  她像谈论天气一样,语气平静。

  一手在翻膝盖上卧着的书页。

  陈顺只好回答她,他看的书粗,大多和马有关。

  没人能想到,文文静静,正在看书的她,其实另一只手的拇指正沾男人前液,不断逗弄晶莹水亮的龟头,在上面打圈圈。

  粘液抹开后又有新的粘液溢出来。水声越来越强烈,她套弄了几下,又将手指恢复成圈,让男人继续挺腰。

  “嘶。”

  硬挺的肉棒摩擦过她微微带茧掌心,异常舒爽,陈顺的呻吟很粗旷,很短促。

  给她听觉搔了个痒。

  没搔好。

  痒到心里去了。

  男人沤在胸口很久才发出来的声音,很雄浑,挺起的胸膛上,胸大肌已经有一层浅浅的薄汗,双手掐住大腿向下压,在和坚硬的大腿肌肉较劲。

  扛受性器传递过来的舒适,他眉眼变得更加深刻。

  深深深深地。

  像是在撞击她的心脏,肉棒的挺动必须配合他正直的脸一起看,杜蘅听到自己的意识似乎在尖叫狂欢,完人的粗喘,让她满足却又不满足。

  “骚鸡巴又要射了?”

  陈顺笑笑,摸她的耳尖,用略带享受且沉稳的声音回答。

  “哈哈,还早。”

  他又在她的听觉上搔了一下痒,还是没搔好,痒去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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