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把,依然毫无悬念,尤叶摸了张二饼,摊在手心,董素晴激动得一推牌:“胡了!”
“干妈赌神万岁!您要是去澳门哪,赌场都得把您的照片贴在外面,‘赌神高抬贵手’!”夏幽诗马屁拍得震天响,董素晴笑成了一朵花。
尤叶却怯怯的:“不好意思,妈,我没说要打这张啊。”
她确实没说,只是抓到牌后摊在掌心,董素晴才回忆起,是自己太兴奋,没等尤叶发话,就马上推牌了。
“你不打你亮什么!”夏幽诗哼了一声。
董素晴也不太高兴,但前面赢得太猛了,这个时候太计较了显得小气,再说以尤叶的“实力”,早晚还得让她胡上天。
“不打就不能亮了吗?我是想告诉你们,自摸。”尤叶“哗”地一下推倒自己的牌,将二饼夹入中间。
“什么?你也能胡?”夏幽诗不相信,仔细检查尤叶的牌,还真是胡了。
只是胡得是最小的那一种的,瞎猫也能撞上死耗子,她轻哼一声,就当老天爷可怜尤叶,小小的给她个奖励吧。
董素晴也没往心里去,打牌谁还不偶尔走运一次,洗牌重来,她依然洋洋自得。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董素晴和夏幽诗这辈子经历过的最诡异事件,没有之一。
“自摸,大三元。”
“自摸,大四喜。”
“自摸,清一色。”
“自摸,十三幺。”
“自摸,国土无双。”
“自摸,九莲宝灯。”
尤叶连胡七把,除了第一把的二饼小胡,其他六把全都胡成了麻将界的最高级别,而且是砌完长城后的第一圈,她摸的第一张牌便自摸,其他三家连出牌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胡了。
这怎么可能!这都不叫赌神了,这叫真神仙!
董素晴和夏幽诗惊愕的张大嘴巴不知说什么好,连一直护着尤叶的林久山,也惊讶到不敢相信。
打6圈比刚才打1圈的时间都短,这也太快了吧,他们是在做梦吗?
尤叶不理他们的目瞪口呆,“我算了下,按照刚才的胡法,三位加起来欠我的钟点工时长为146,880小时,减掉我欠的2880小时,三位总共还欠我144,000小时。
按照一天8小时,一个月30天,一年12个月来计算,夏幽诗,你要给我服务50年才能还清,不过如果你喜欢加班的话,我也可以通融下,一天让你多干2小时。”
说完,尤叶从包里拿出纸和笔,迅速在纸上将刚才说过的数字写下来,放到夏幽诗面前:“签字吧,愿赌服输。”
随身带着纸笔真是个好习惯,尤叶欣赏着自己的字迹,嗯,写得真好看。
“你耍赖,怎么可能6圈都是第一把就自摸,而且连胡!”夏幽诗颤抖着申辩,底气不足。
这种局肯定是抽了老千的,就像她刚才帮助董素晴连胜一样,但她恐惧于尤叶精湛的技术,心里明白,根本是找不到证据的。
尤叶收起笑容,冷艳锐利:“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就不许我运气好?耍赖的证据在哪里?难道刚才妈赢了你也认为是耍赖?夏幽诗,你如果反悔,不想替爸妈做钟点工,也就算了,别找理由。”
董素晴一听急了,如果夏幽诗反悔,就算尤叶不计较,以后传出去,她打牌没牌德耍赖,脸往哪儿搁?
叫她去给尤叶做钟点工,她更不想活了。
拿眼神瞟向林久山。
偏偏最爱和稀泥的林久山,就像没看见一样,理都不理她。
“尤叶啊,就是玩玩,别当真。”董素晴皮笑肉不笑。
尤叶嫣然一笑:“妈,怎么能不当真呢,会影响您的牌运的,是吧,幽诗?”
董素晴苦笑,输得连裤子都没了,还说什么牌运,可刚才口口声声图吉利的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墙上的钟表指向正午十二点,尤叶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夏幽诗,要么签字,要么连喊三声,‘尤叶最厉害,我夏幽诗永远也比不上’,就算了。”
说着抬腕看表:“给你三十秒做决定,爸妈都饿了呢。”
夏幽诗别无选择,重复了三遍“尤叶最厉害,我夏幽诗永远也比不上。”
牙齿已经咬碎。
幼年时夏幽烨对她的羞辱,“你永远也比不上我”,又一次深深凌迟了她的神经。
撕掉刚才写的纸条,尤叶起身告辞,董素晴也不留她吃饭,巴不得她赶紧走。
夏幽诗怎么能甘心这奇耻大辱,突然指着尤叶:“今天这么开心,你怎么还不把那个好消息告诉干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