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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媳 第64节

童养媳 化雪掌 6809 2024-06-30 06:21

  第64章 ·

  顾家有女出生,顾家老爷与夫人广散糕饼糖果,那女儿出生之时正是秋高气爽,人人都道,这定然是位有福气的姑娘。

  事实上,顾静淞的确是个有福气的女孩儿,顾亭匀与兰娘到了这个年纪才有了第一个孩子,都疼得厉害。

  纵然家中请的有乳母,兰娘坚持自己母乳,顾亭匀也未曾反对,只是体谅她辛苦,每每夜间她起来给孩子喂奶,他便起来给她弄温水擦拭,冲红糖水给她喝,而淞儿若是需要换尿布,他便亲自动手,不叫兰娘劳累。

  两人压根不需要乳母,就这般共同努力着照顾小小的女儿。

  但还有一件让人极其高兴的事情,便是顾亭匀的腿脚越来越好了。

  兰娘生产那日,他心中太过担心,一时没有注意自己竟然扔掉拐杖了几步,后来一旦开了头,那拐杖他就不愿拿了,一开始得慢,到后来竟然也与寻常人看起来差不多,不仔细看都看不太出来。

  当然,顾亭匀路并不快,他只能慢慢地,只是这终究也比之前强了太多了。

  月子里的孩子并不好照顾,一夜会饿醒好几次,尿布也需要换好多次,虽然是心甘情愿地照顾女儿的,但他们还是被熬得困成了乌眼鸡。

  怕刺到淞儿的眼,屋子里灯只留了一盏,光很微弱,兰娘抱着孩子喂奶,顾亭匀便只穿着一件寝衣端了一碗才冲好的红糖水站她旁边等,两人都低头去看兰娘怀里的孩子。

  淞儿咕叽咕叽地正闭着眼喝奶,瞧着可爱极了。

  这日子过得久了,便让人觉得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了,可顾亭匀疲惫之中,心里都是幸福与滋润。

  这是他等了太久太久才等到的一日。

  等两人把孩子安顿好,顾亭匀搂着兰娘,忍不住凑到她唇上去亲。

  兰娘立即推搡:“唔,还没有出月子,产后至少得百日才能……”

  顾亭匀捏一把她胸前鼓鼓囊囊的地方,低声笑道:“我只亲亲你。”

  末了,的确只是亲亲,可这只是亲亲,也确实是消不了多少火,反倒让人心底火气更盛。

  两人闭着眼躺在一起,其实是谁都不太好受,好在因为带孩子也真的累,一盏茶功夫也渐渐入睡。

  兰娘迷迷糊糊地才睡着没多久,便觉身上不大舒服,胸上宛如有石头,腋下也僵硬起来,一阵一阵地疼。

  她困难地睁开眼,迷糊了一会儿,便意识到自己是堵奶了。

  女人不只是生孩子疼,在哺乳过程中也会遭受到不少的痛苦,身材会形,堵奶的时候会高烧等等,所以许多女人是不会自己给孩子喂奶的。

  兰娘立即悄悄地到床边打算自己解决,可她弄了半天发现自己没有经验,光是靠医书上说的步骤,竟然什么法子也没有。

  半晌,兰娘正沮丧,顾亭匀听到动静立即过来了:“怎么了?”

  兰娘心道告诉他也没用,便让他立即去隔壁请乳母。

  那乳母是个十分有经验的,进来给兰娘检查了下,便道:“夫人,您这堵得时间有些长,实在是不好用手排出来,要么孩子吸,要么……否则一直堵着,是不会退烧的。”

  可淞儿此时才吃完没多久,正睡得沉,塞到她嘴里她都不吸。

  兰娘难受得厉害,她现在胸上疼,还发烧,简直都想哭!

  顾亭匀眸色一沉,看向乳母:“孩子不肯吸,还有什么旁的法子么?”

  那乳母把头一低,十分地不好意思,最终,只低低说道:“只能找一个大人给吸出来……”

  但这是属于极其隐私的事情了,除非脸皮特别厚的,谁会愿意有人趴自己身上吸啊?

  除了孩子,也只有一个人适合了……

  兰娘大囧,还没说什么,顾亭匀挥手让乳母出去了:“既想不出来旁的法子,那你便出去吧。”

  等乳母后把门一关,顾亭匀便看向了兰娘,他目光沉沉,看的兰娘心里都发抖。

  她下意识地拉住被子遮住自己,真恨不得钻进地里:“我明日喝些蒲公英……再让乳母用手多排几次便好了……”

  可谁知道,顾亭匀用手探了她额头的问题,只语气淡定地说:“我来吧。”

  兰娘最终没有拗得过他,她浑身僵硬,只看见他的后脑勺对着自己,简直如受死一般……

  好在,很快他还真的中了用,帮着她疏通了乳腺,兰娘总算浑身轻松,睡着之后烧也退了。

  第二日她都不好意思看顾亭匀,可谁知道他却非要逼着她看自己,还干脆低声问她:“我又不是第一次那般,怎的就这么害羞?”

  兰娘忍不住打他:“那能一样吗?!我那时候又不在喂奶……”

  顾亭匀捏捏她耳朵,在她耳旁轻轻一笑:“甜的。”

  兰娘一怔,继而拿枕头一下砸他头上:“混蛋!不许再提!”

  顾亭匀也就笑着让她打自己,但终究没有支持她继续喂母乳,兰娘与他商议过后,二人决定兰娘亲自母乳淞儿到年底,便要把淞儿交给乳母来喂养,毕竟他们开春之后便要回京城了,到时候兰娘也会有诸多不便。

  淞姐儿九月生人,到了腊月便满了百日。

  百日之前,她外祖父外祖母以及舅舅都已寄来了许多的礼物,什么金项圈,金手镯之类的都有,就连秋杏都寄来了一对她亲手做的老虎头鞋子。

  而顾亭匀的那些故交得知他喜得一女,也纷纷送来贺礼,谁不羡慕淞姐儿的好福气?

  百日这天,顾府办了一场酒宴,请了顾亭匀从前的老师以及几位同窗,还有徐家村那些相熟的邻里。

  但兰娘没有想到,陈小九竟然也来了。

  他那时候断了一条腿,后来被送回到老家之后,顾亭匀实际上托人照顾了他一番,又给他不少银钱,让陈小九一家在镇上开了一家卤肉铺子,后来倒是渐渐的做成了招牌,他断了腿,日子不仅没有断,还越过越好,甚至娶了个漂亮的媳妇。

  村里许多男人都很是羡慕陈小九,赞他运气好,虽然断了腿,但轻易就获得了旁人一辈子也不敢去想的好处。

  陈小九带着娘子来了顾家。

  其实他早就听到说顾亭匀与兰娘的事儿了,在这附近那不是什么秘密。

  起初他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可后来渐渐的,也放下了。

  顾家人很多,许多都是并未邀请,也要主动前来庆贺的,准备好的桌子坐得满满当当,但这也不能算是主人照顾不周,毕竟许多人顾亭匀与兰娘压根都不认识,那是曾经受过他们恩惠的人主动来的。

  但顾亭匀还是让人尽量地多弄出来几张桌子,争取大家都坐上。

  各种鸡鱼肉蛋一盆一盆地端出来,香喷喷的乡下大锅菜,闻起来就让人流口水。

  陈小九拄着拐杖一步步进去,在院子的角落站了许久,被彰武发现了。

  彰武立即去禀告了顾亭匀。

  顾亭匀自打那时候京城见了一次之后,再未曾见过陈小九。

  那时候他对陈小九的抵触情绪非常深厚,可现在发现,他对这个人都没有太大感觉了。

  也许是因为他确定阿兰最爱他只爱他,所以不再把任何男人当成自己的敌人。

  而他也知道,阿兰应当是想见陈小九的。

  最终,顾亭匀让人去通知了兰娘,兰娘知道陈小九来了自然是惊讶又欢喜的,赶紧地放下孩子出去了。

  等见到陈小九夫妇,她面上都是笑:“你们怎的不早些让人告诉我?在这站了许久!,咱们先去里面坐着叙叙旧。小九,这便是你家娘子?当真是好漂亮!孙大娘可还好?”

  陈小九第一眼看到兰娘的时候便觉得心里一软。

  曾经的喜欢没那么容易消散,打似乎随着岁月的流逝,那些情感不再是渴望占有,而成了一种温暖的友谊,宛如亲情一般。

  “我娘去世三年了。她若是在,应当也很想来看看你。”

  兰娘顿时有些难过,眼睛酸酸的,惋惜自己没有再见过孙大娘,也惋惜小九当初腿断了。

  可最后聊到陈小九现在日子不错,两个孩子都有几个到了读书的年纪时,兰娘又替他们高兴。

  最终,还是陈小九的妻子詹氏与兰娘聊得来,二人分享带孩子养孩子的心得等等,陈小九便在旁边默默地看。

  因为顾家办百日宴,二人也不想打扰太久,说是家中生意忙还是要。

  等出去之后,詹氏笑笑地看着小九:“夫君,你可是还喜欢她?”

  陈小九并未瞒过詹氏自己的经历,听到这问话只笑得平和:“不喜欢了。但也喜欢,不是对女人的喜欢,而是对人的喜欢,就好像,也喜欢她的夫君顾亭匀一般。他们两个都是了不起的人,无论是活下去的方式也好,还是对爱人的态度也好,都是我永远不敢去想的。”

  这么多年过去,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顾亭匀能从这个地方飞出去,甚至飞到金銮殿上。

  而他也更明白了,一对男女之间的爱情可以深刻到什么地步。

  詹氏慢悠悠叹气:“是啊,我们都是普通人,你啊,这辈子就只能摊上我这么个女人咯。”

  哪知道陈小九握住她手,笑眯眯说道:“娘子,你可不是普通人,你是我陈小九的所有。”

  二人相视一笑,渐渐地离开了徐家村。

  *

  百日宴实在是让人疲惫,顾亭匀还喝醉了,兰娘只得让乳母照看下淞儿,她亲自去照看顾亭匀。

  先是给他脱掉衣裳,洗了个澡,而后又给他换上干净衣裳,喂醒酒汤。

  顾亭匀醉得身上都没有什么力气了,却在兰娘给他收拾好塞到被子里之后准备起身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阿兰,我很高兴。”

  兰娘听到这模模糊糊的一句,揉揉他脸:“我也很高兴。可你喝得太多了。”

  顾亭匀忽然睁开眼,他那眼本身就生得很好看,此时带着醉意,有些无赖,也有些脆弱无辜,看得兰娘都心软了。

  她轻轻叹气:“好好睡吧,休息一晚,明日便好了。”

  可顾亭匀却嘟囔:“头疼。”

  兰娘便倾身过去,要给他按摩太阳穴,哪知道一瞬间,她身上最柔软之处便被人拿捏住了,而后细腰被大掌一握,人被压在了床上。

  他笑着看她:“小傻瓜。”

  兰娘又气又笑:“大色狼!”

  他低头去含她的唇,吻的间隙又道:“便是色狼也罢,这样的好时光要多珍惜。”

  兰娘几乎是瞬间明白他什么意思,她自打生完孩子之后,胸脯鼓得厉害,的确是与从前差别很大。

  这一夜终究没能平静,两人吃素好几个月,总算是畅快淋漓地品尝了一回销魂滋味,第二日一起睡到了日上三竿。

  这一年,也飞快地过去了。

  第二年开春,兰娘与顾亭匀带着女儿踏上了北上之路。

  但临行之前,还是安排了得力的人手看着徐家村的院子,他们将来老了之后,说不准还是要回来的。

  一路艰辛,所幸顾亭匀照顾得很好,兰娘与淞姐儿倒是未曾吃过太多苦。

  可偶尔兰娘也会想起来曾经北上的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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