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央笑了:“你别紧张啊,是我生又不是你生。”
亚奇伯德的紧张丝毫未减,伸手摸了摸羊央的脸:“你别怕,我陪着你。”
羊央挑眉:“我怕什么,又不是很疼。”
亚奇伯德还没回话,军医就开口了:“少说话,保存体力,一会就有你疼的了。”
羊央:“……???”
亚奇伯德听了也有些急:“雌体生产不是不会很疼吗?”
军医:“一般情况是这样,但夫人是早产。按常理说,早朝的蛋魂力醇厚,胚胎相应地就发育得不那么完全,破壳期也会延长直两到三个月不等。
可是夫人的情况却有些不同,尽管时间提前了很多,但孩子胚胎发育得很好、很健康。”
亚奇伯德:“这难道不好?”
军医:“对孩子来说是好的,但对雌体来说不是。――男性雌体没有专属的生殖用产道,所以怀孕的过程也是身体自我改造和变化的一个过程。
但夫人现在早产,身体改造一半都没进行完,可孩子的蛋却发育完全了,恐怕一会要剪开一些产道才行……不过夫人放心,我们也准备了一些止疼剂。”
羊央:“…………”
不,并没有觉得被安慰到,甚至想要给你们单位写投诉信――有在病人临产前这么说话的吗?换个胆小的得当场哭出来你信不信!
不过羊央没有出口怼军医,因为军医说的“一会”已经到了。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羊央脸色一变,脑袋猛地抵在产床上,牙关紧咬,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声音:“卧!槽!”
虽然上辈子就知道,有的女人生孩子会很疼,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疼法,简直是拳头刀子组合招呼上来。
军医一看羊央表情就知道不对了,立刻大声道:“快!上止疼剂,准备供氧……”
那边忙到团团转,亚奇伯德却在床头手足无措。他见羊央紧咬牙关,于是把手伸到羊央跟前,哄道:“羊央,你别咬自己,你咬我。”
羊央疼到汗出如浆,喘息间瞪了亚奇伯德一眼,咬牙切齿:“拿开!咬疼了!还不是、我心疼!”
亚奇伯德:“…………”
亚奇伯德没办法,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一通兵荒马乱了近半小时后,一颗月白色的蛋终于脱离了产道,带着一丝丝血迹被放进了人工胎水中。
是个双形态莱斯特,不过性别要等破壳才知道。
羊央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虚脱地躺在床上,双目放空地看着亚奇伯德,逼逼道:“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裂帛声了。”
军医并没有剪开产道,因为它自己裂了。那时候上了止疼剂,羊央没觉得疼,但皮肉绽裂的感觉还是有的。
亚奇伯德:“…………”
亚奇伯德好笑又心疼,他拿着毛巾给羊央擦身体,一边轻声说道:“一会止疼剂的药效过去后,伤口会疼。趁着药效没过,赶紧休息一下。
等冬令营结束的时候,你的伤应该也差不多好了。这些天我们就待着这里,暂时不回去。”
“好。”
羊央的确很累了,但在休息前,他还有事要做。
羊央看着亚奇伯德,硬撑着精神,一脸期待问道,“孩子呢,给我戳一下。”
亚奇伯德:“……戳?”
羊央:“蛋不是软的吗?我看能不能戳到它。――放心,我不用力。”
亚奇伯德:“…………”
他能放心才怪了!
不过亚奇伯德还是让护士把孩子端过来了。
刚清理完的蛋,成人巴掌那么大的一个,长条椭圆状,像一个胖乎乎的胶囊,正安静地躺在装有人工胎水的盆子里。
蛋壳还没硬化,有点玉的质感,浑浊的有些透明度,对着光能隐约看到里头蜷缩的一个小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