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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真威武,撒泼都充满了智慧

  “来人,这等恶奴给我狠狠的打!”秦王香域下令,那些见风使舵的小厮自然就卖力的打画儿。

  可不管他们怎么用力打,画儿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

  那紫檀的杖打在身上,画儿似乎能听见骨头被打碎的声音,还有皮开肉绽的时候,那种火辣辣的疼痛。

  没多久画儿的整个后背便血肉模糊,可她只是冷冷的看着谭惜音,那冷静锐利的眸子,竟与盛怒之中的玲珑如出一辙。

  谭惜音“惧怕”的躲在小翠身后,避开画儿的眼神。

  庄里许多下人都不忍看,谁也想不到,画儿竟能忍住这样的疼痛。

  一刻钟后,玲珑醒来。

  方晴见她醒来,连忙走过去拉着她说:“刚才谭惜音来了,非说你是杀人凶手,要打扰你睡觉,画儿怕你被吵醒,甩了谭惜音一个耳光。”

  “画儿呢?”玲珑问。

  方晴担忧的看着外面说:“被谭惜音拉走了,我害怕她是想对付你,就没敢跟上去。”

  听了方晴的话,玲珑鞋子都顾不上穿,推开被子就蹬蹬跑下楼去了。

  她去到前院的时候,画儿已经被打趴在地上,整个后背鲜血淋淋。

  玲珑顿在原处,淡淡的看着那些冷漠围观的人。

  方晴追上来,她欲上前去查看画儿的伤,玲珑握住她的手腕子,厉声说:“把你的剑给我!”

  “不行!”方晴摇头。

  玲珑再次冷冷的说:“把你的剑给我,要不然我就去厨房拿菜刀。”

  方晴从未见玲珑这样肃杀的样子,她害怕玲珑真的做傻事,拿剑至少能让她不被人伤着,连忙将手镯上藏的剑取出来,交给玲珑。

  玲珑提着长剑,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用剑指着手里拿着家法的小厮问:“是你打她?”

  “我……我只是奉命行事!”那人话音刚落,玲珑刷的一剑砍下去,那人的手臂上就出现一条深深的血痕,他手里的家法也落在地上。

  另外一个人见状,跪在地上哀求,“大夫人,是老夫人让我打的!”

  “是你?”玲珑走过来,用滴着鲜血的剑指着秦王香域。

  秦香香域吓得腿直哆嗦,她指着张管家说:“你们还不将这疯女人抓起来?”

  玲珑凄惨的笑了一声,她气势汹汹的走到谭惜音身边,一把将小翠推倒在地上,抓着谭惜音的头发,就将她扯了出来。

  啊!

  谭惜音吓得失声尖叫。

  玲珑将剑抵在谭惜音脖子上,幽冷的对张管家说,“赶紧去叫大夫来给我家画儿看伤,她若是好好的,今日还有个说法,她若是死了,你们逍遥庄,一个也别想活。”

  “大夫人,你为什么这么狠毒?”谭惜音吓得浑身颤抖,却还是没有忘记要楚楚可怜博同情。

  呵呵!

  玲珑冷笑着狠狠甩了谭惜音两耳光,每一耳光,玲珑都用尽力气,用手指抠着谭惜音的脸,让她的指甲划破谭惜音的脸颊,两巴掌下来,谭惜音的脸上全是血痕。

  “你说画儿打你了,你脸上的伤呢,我怎么看不见?是这条么?”玲珑指着她划伤的地方问。

  谭惜音吓得摇头,“不是,她没有打我。”

  “她没打你,你为什么如此歹毒,要置她于死地?”玲珑说完,又狠狠的甩了谭惜音一耳光。

  谭惜音被打得匍匐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你说我毒辣,可你们将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打成这样,那你算什么?谭惜音你算什么?”玲珑恨声问。

  因为愤怒,玲珑脖子上额头的青筋全都鼓起来,那双眸子血红血红的,可那血红的深处,全是寒冰利刃。

  看着玲珑这样失控,谭惜音害怕得浑身颤抖,可是她却不言。

  玲珑再狠狠的甩她两耳光,冷声问:“回答我,是谁狠毒?”

  “是我是我是我狠毒!”谭惜音受不住了,哭着承认。

  玲珑将剑横亘在谭惜音的脖子上,幽冷的说:“谭惜音,你最好祈求她没事,要不然秦道非也救不了你。”

  原本嚣张跋扈的秦王香域,见到如此暴虐的玲珑,终于吓得闭上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大夫赶来,见画儿躺在血泊之中,连忙探了她的鼻息,探过之后,大夫摇头说:“你们打得太狠了!”

  “贱人,我杀了你!”画儿是这世界上玲珑唯一的亲人了,若是她死了,玲珑真的会疯。

  那种狂风暴雨袭来的疼痛,让玲珑顾不上理智,只想弄死谭惜音这个贱人,让她给画儿陪葬。

  铛!

  一块碎银子打中玲珑的手臂,玲珑手里的剑脱落在地上,玲珑不甘心,弯腰下去再捡。

  那些小厮见状,连忙扑上来要制服玲珑。

  “我看谁敢!”是秦道非!

  听到秦道非的声音,所有人都定住,不敢妄动。

  秦道非不疾不徐的走过来,走到玲珑面前,从玲珑手里将那柄剑拿开,丢在地上,然后把玲珑摁到怀里。

  另一边,唐力见画儿不知生死的躺在地上,双眸赤红的抱起画儿,暴虐的对大夫说:“救活她,不然你跟她一起死。”

  “这个,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呀?”大夫委屈巴巴的看着唐力。

  “夜离殇,夜离殇!”玲珑作势欲走,秦道非一把按住玲珑,淡声说:“疾风,去请夜离殇来。”

  玲珑一把推开秦道非,跑过去摸着画儿毫无生气的脸,泣血道:“画儿,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听了玲珑的话,秦道非难以承受的闭眼。

  再睁开时,他眼里只有狂虐的杀气。

  “是谁干的?”他问。

  谭惜音不安的后退一步,秦王香域也脸色发白,张管家不得不走上前来,阐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秦道非走到谭惜音面前,幽冷的说:“你在玲珑疗伤的时候去找她拼命,画儿甩了你一耳光,你便要让下人打死她?”

  “不是的,道非哥哥,不是我,是……是……婆婆下令的。”这是谭惜音第二次直面秦道非的愤怒,当他用幽冷的眼神对着自己的时候,谭惜音只觉得,自己的全世界都被冰封住,那种寒冷从脚底一直到心底,全都麻痹。

  所以,在生死面前,她再一次选择推秦王香域出去。

  秦道非幽冷的看着谭惜音,沉默的肃杀在两人之前弥漫开来。

  秦王香域与谭惜音有同样的感觉,如坠冰窖一般。

  “少爷,画儿是奴婢,她欺主即便打死了,也不不为过!”夏荷挡在秦王香域面前,幽幽的看着秦道非。

  玲珑松开画儿的手,走过来狠狠的甩了夏荷两个耳光。

  “画儿是谁的奴?她与逍遥庄有何关系?谁告诉你她是奴婢的?她不过是来照顾我而已,你们杖杀她,你们都是杀人犯,而你一个狗奴才,我想打便打!”说完,玲珑又狠狠的甩了夏荷两个耳光。

  平素仗着秦王香域宠爱,便嚣张跋扈的夏荷,在听到玲珑的话后,也只能缩在角落,再也不敢放肆。

  要知道,杀人是要坐牢的,她可不敢强出头。

  “今日,画儿要是活不回来,你……你……还有你们这些杀人犯,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玲珑指着谭惜音,小翠和所有参与折磨画儿的人说完,便回头对唐力说:“抱她回去!”

  唐力看了秦道非一眼,抱着画儿起身朝玲珑阁走去。

  秦道非冷冷的看着他们,幽声说:“若是画儿没了,逍遥庄谁也不保,你们最好祈祷她没事。”

  言落,秦道非追着玲珑而去。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画儿倒下的那地方,似乎没人想到,画儿竟然不是奴籍。

  事实上,画儿从来都不是奴籍,不管是在逍遥庄还是在凤家,她都是自由之身。

  “婆婆!”谭惜音装柔弱习惯了,出了事情,便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寻求庇护。

  哼!

  秦王香域冷冷的拂袖,“事情因你而起,我一个老太婆,不过就是被你利用,才下令动手而已,归根到底,都是你的错,夏荷我们走。”

  言落,秦王香域带着夏荷离开。

  只留下谭惜音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玲珑等人回到玲珑阁后,玲珑便上上下下端热水替画儿清理伤口,而唐力整个过程都站在离画儿不远的地方,不靠近也不远离。

  秦道非心疼玲珑来来回回的跑,便让方晴帮她打水,可现在的玲珑,就如同受了惊吓的小兽,她只愿意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拒绝任何人的帮助。

  好在,没过多久,夜离殇便来了,看到画儿后,他拧眉问秦道非:“你们家跟这丫头是有多大的仇……啊……”

  唐力与方晴同时出手,一个踩脚一个拧手臂,及时制止了夜离殇变成秦道非的出气筒。

  夜离殇见众人面色凝重,连忙放下药箱,取了银针在画儿的几个大穴道上施针,可画儿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夜离殇疑惑的取下一枚银针,银针上面也不见任何异常。

  他摇摇头说:“不对,这不对劲!”

  说罢,他从药箱里面取出来一盒药膏,神情肃穆的对唐力说:“我要脱她衣服,你答应不答应?”

  唐力错愕的抬头,玲珑看着他,他看着夜离殇。

  “脱!”玲珑见唐力犹豫不决,连忙主动伸手去解画儿的衣衫。

  唐力走过来,淡声说:“我帮你大夫人!”

  “不用,我自己来!”玲珑知道,画儿被文三那个混蛋那样侮辱过,唐力是个正常男人,无法接受很正常。

  所以,她不给两人留下任何暧昧。

  暧昧,太他娘的伤人!

  唐力只能退至一旁,看着玲珑与夜离殇替画儿疗伤。

  夜离殇将银针放在那一盒碧蓝的药膏中滚了一圈后,再扎入画儿的穴道之中,过了一会儿,他将银针取下来时,银针乌黑发亮。

  “有毒!”玲珑与夜离殇一起开口。

  唐力再也顾不得避嫌,扑上来握住夜离殇的手,幽冷的看着那枚淬满了毒液的银针,厉声问:“是什么毒?”

  那厢,秦道非已经飞掠而去。

  夜离殇看了一下银针,严肃的说:“这种毒在人身上没有具体显现,而且是慢性毒药,她之所以昏迷,是因为那人不懂用药,一定是将药涂抹在紫檀木上,让药效加倍了。”

  紫檀木?

  “逍遥庄用来杖杀罪奴的棍子就是紫檀!”唐力说罢,也跟着秦道非飞扑出去。

  可是,他们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等他们赶到库房的时候,下午杖杀画儿的棍子早已不见踪影。

  秦道非恨恨一拳打在门柱上,厉声下令:“找,看是谁将那家法带走了!”

  “不用找了,那东西已经被人折断送到厨房变成柴火烧了。”疾风从暗处走出来。

  秦道非拧眉道:“疾风去召集所有人,所有!”

  不多一会儿,所有人站在前院,参与过杖杀画儿的人都战战兢兢的看着秦道非,等着他如何发落。

  “刚才,夜离殇在画儿身上检测出了毒药,那种毒药是慢性毒药,毒发的时间异常缓慢,可是那个人却不不知道,那种毒药有个毛病,不能碰紫檀,一旦碰了紫檀,毒药就会加剧,不出半日便来要了人的命。”

  秦道非一边说话,一边看着众人的反应。

  可是,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惊讶,只有谭惜音,因为脸上被玲珑弄伤,而带着纱斗笠,所以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个人为什么要杀画儿?”秦道非问完,又自己回答说:“我有理由相信,那人就是与文三通奸的女人,她杀画儿就是为了让画儿从此闭嘴。”

  秦道非发现,谭惜音虽然低垂着头,但在听到秦道非分析凶手杀画儿的目的的时候,她的身形明显一顿。

  他不动声色的继续说:“以后,逍遥庄宵禁,任何人用过晚膳过后,不得私自离开自己的院子,每个院子我都会派人把手,只希望大家都好自为之。”

  言落,秦道非便要走。

  “少爷……老奴有事禀报!”一个老头颤巍巍的走出来,跪在秦道非面前。

  秦道非淡声问:“你要与我说什么?”

  “那檀香木家法,老奴私自留了一截,就庄主责罚!”老奴说罢,很是羞愧的低着头,不敢再看秦道非。

  秦道非拧眉问:“一根沾染了鲜血的家法,你要来作甚?”

  “老奴是看那檀香木甚好,烧了可惜,便偷偷藏了一段在衣袖里,准备给自己百年之后,做一个牌位也好。”

  “张管家,给福叔一块上好的百年檀香木原料,作为今日他提供证据的奖励!”秦道非说完,便对唐力说:“你与福叔一道,去将那紫檀取回来。”

  而后,他淡淡的扫了人群一眼,便转身离去。

  “非儿!”秦王香域追上来,期期艾艾的问:“那丫头没事吧?”

  “有了福叔这节紫檀木,她应该死不了……只是母亲,日后还望您谨言慎行,不要给别人当了替死鬼!”

  看着秦道非离开的背影,秦王香域凄苦的说:“你当母亲愿意么?要不是为了给你觅得一段佳偶,要不是为了我秦家能后继有人,我如何会这样糊涂?”

  可惜,她的话秦道非听不见。

  唐力将那节紫檀木法杖递给夜离殇,夜离殇松了一口气说,“这东西滞留的时间很长,只要还在这棍子上,我就能知道配方,得出解药。”

  “那她,等得到鬼医先生的解药么?”唐力看着画儿问。

  夜离殇笑了笑说:“我是谁?我可是同阎王抢人的人!”

  听了夜离殇的话,玲珑与唐力都松了一口气。

  这夜,玲珑非要守着画儿,秦道非坚持要带她回房,两人僵持不下,秦道非只能放软了语气说:“你现在正在治疗的关键时刻,今日画儿要不是为了不耽搁你的治疗,就不会忍着不吭声,你要是真的念着她的好,就该把身体养好,你把身体养好了,才对得起她今日的牺牲。”

  “大夫人,您去休息吧,我保证将她照顾得好好的!”唐力说。

  方晴也说;“我也陪着,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她半分。”

  被两人这般保证,又加上秦道非一直在一旁拉扯,玲珑终于还是妥协。

  可是回到房间后,玲珑依旧放心不下,一会儿翻身几次,就是无法平静的入睡。

  坐在窗前守着玲珑的秦道非眸色一沉,走过来掀开被子就将玲珑抱入怀中,“你要是再不睡,今晚上你都别想睡!”

  唔!

  玲珑闭上眼睛,可实在受不住困顿,没多久就睡着了。

  在玲珑睡着后,秦道非起身去打了热水,然后贴心的替玲珑净手净面,可是他的手刚刚放在玲珑的袜子上,就想起当时自己被玲珑算计,这辈子最丢脸的那次。

  他咬咬牙,将玲珑的脚放到被子里面去。

  忍了又忍,才跟着躺下去。

  那表情嫌弃得不行!

  翌日。

  玲珑睁开眼便揪着躺在一旁的秦道非的衣领说:“你昨晚又给我下药了?”

  “又?”秦道非对玲珑的措辞很感兴趣。

  玲珑怒目而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很多时候,我睡得深沉,都是因为你给我下药,要不然我一定不会睡成这样。”

  “你现在是不是更应该去看看画儿?”秦道非将双手置于后脑勺上,气定神闲的说。

  哎呀!

  玲珑一脚踩在秦道非的肚子上,翻身就从他身上滚下去,急吼吼的朝画儿房间跑去。

  嘶!

  秦道非揭开被子,又无奈的放下。

  有个不老实的地方,被殃及了,好疼!

  玲珑踩着昨日的脏袜子跑到画儿房间,就看见方晴趴在桌案上睡觉,而唐力似乎整夜都没有合眼,一双眼睛熬得血红,却一瞬不眨的盯着画儿。

  听到玲珑推门进屋,他连忙起身躬身道:“大夫人!”

  “她怎么样,昨夜可还好?”玲珑走过来,握住画儿冰冷的小手问。

  唐力欣慰的说:“鬼医先生是当之无愧的鬼医,昨夜画儿睡得十分安稳,想必鬼医先生已经配好解药了,我去看看。”

  “吃些东西再走,接下来要用得上你的地方还很多!”玲珑虽然觉得唐力没担当,但是她又能理解,毕竟……

  哎!

  唐力走后,方晴起身对玲珑说:“我去给你弄些食物吃吧?”

  “方晴,昨日我失态了,对不起!”玲珑知道,自己当时一定很不礼貌,所以她又理由要跟方晴道歉。

  方晴笑了笑说:“没事,人都有着急的时候,我不会怪你的,要是你不是这样真性情的人,投了我的胃口,即便逍遥庄富可敌国,也未必请得起我。”

  言落,方晴便出去了。

  方晴刚走,艾菲便从房梁上下来了。

  “她这话倒是真没错,毕竟人家是江南儒侠方家的大小姐,与逍遥庄虽不能平起平坐,但也紧紧屈居一人之下而已。”

  “你说,方晴是儒侠方家的大小姐?”玲珑错愕了,震惊了她虽然一直都知道方晴一定不简单,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位方家大小姐,竟愿意屈居在这里,当一个侍女,这太匪夷所思了。

  艾菲轻轻的弹了弹玲珑的额头,淡声说:“江湖中的事情,很难讲的,不过你这没心没肺的死女人,能操纵黑白两道的女侠为你卖命,你也不错!”

  “哟,你吃药了?”玲珑从艾菲嘴里听到赞美的话,竟觉得十分不习惯。

  艾菲放下茶盏,走过来探了一下画儿的脉象说:“极慢性的毒药,慢凝珠!”

  “你知道这种毒药?”玲珑见艾菲号脉就能查出画儿中的毒,激动得差点要抱住艾菲了。

  艾菲一掌推在玲珑的额头上,“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不要有事没事就给我投怀送抱。”

  “这是幽冥堂的毒药,用来制造意外死亡的毒药。”艾菲勾唇,极为淡漠的笑了笑。

  玲珑踢了艾菲一脚:“又是幽冥堂,你说说,为什么这人做什么事情都离不开幽冥堂?”

  “幽冥堂自来就是开门做生意的,难道生意上门人家老板还能推回去说,我是傻子我不要赚钱,你给我滚?”艾菲讽刺玲珑。

  玲珑气得想咬人,她恨恨的说:“那解药呢?”

  呵呵!

  “女人你回到秦道非身边后,就越发蠢笨了,再过些年,我是不是得给你请个奶妈?”艾菲不出口则已,一出口还真是句句淬了毒液。

  玲珑抓头,“格老子的,你能不能说人话?”

  “幽冥堂的毒药,素来无解,她是命大,那蠢货用在紫檀木上了,要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说这句话时,艾菲的神情淡漠之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玲珑伸手拍了拍艾菲,原本想安慰她,可艾菲霸气的说:“你看我像是需要蠢货安慰的人么?”

  玲珑捂脸,“老子真是……没脸见人了?”

  “你要是因为蠢事而没脸的话,那你不用纠结了,以后你都不用见人!”艾菲那薄凉的小嘴里面,吐出来的那一句话都有毒。

  玲珑捂着胸口,指着房梁说:“我劳烦你,滚上去!”

  嗖!

  艾菲滚上去了!

  玲珑这才气顺了些!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唐力匆忙赶回来,玲珑一见他,就激动的站起来,揪着他的衣领问:“有解药么?能解毒么?”

  “大夫人,您不要这样,庄主会弄死我的!”唐力委屈巴巴的退让。

  嗯!

  玲珑这才矜持的放开唐力,并柔声问:“解药呢?”

  唐力从贴身的口袋里面将解药拿出来,亲手喂到画儿嘴里。

  可画儿现在毫无意识,唐力将药放在她嘴边,她根本就不懂得吞咽。

  玲珑背手看天,然后晃悠晃悠走出去,临走前,她留下一句话,“不管用什么方法,把药给老子喂进去,要不然那只鼠公公的下场,就是你今生的结局。”

  噗!

  唐力心疼鼠公公三秒钟。

  心疼自己……一个时辰吧!

  毕竟,太狠了!

  后来,玲珑再回来的时候,画儿已经睁开眼睛,正怔忡的看着给她吹药的唐力。

  嗯嗯!

  玲珑眯眯眼笑着走进来,背着手一脸老成的样子。

  “小姐,伤口可疼了,你能不能不要惹我笑!”画儿控诉玲珑。

  玲珑巴巴的赶上来,坐在地上,脑袋耷拉在画儿的床沿,“能开玩笑就好了,真是吓死我了。”

  “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画儿低头,满心愧疚。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若是你没了,我也就真的活不下去了。”玲珑说完,画儿便要哭,“喂喂喂,我随便说说而已,你至于那么感动么?”

  玲珑见她眼泪汪汪,当即变脸。

  唔!

  画儿趴在床上捶被子,“唐大哥,你还是把她赶出去吧,我伤口疼!”

  “大夫人,要不您回避一下?”唐力自然是不敢驱赶玲珑的,只能好言相劝。

  玲珑嘟着嘴,跺着脚说:“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刚才就不该过来看你。”

  玲珑说完,又背着手走了。

  “昨日她一定撒泼了吧?”画儿无奈的看着玲珑的背影说。

  唐力笑了笑:“还好,我觉得挺好,比起以前只会撒泼的那股子劲儿,现在的大夫人撒泼都是有智慧的撒泼。”

  嗯,真威武,撒泼还能撒出智慧来!

  “她是不是又闯祸了?”画儿可以想象,当时的玲珑,一定干了很多人秦老夫人和谭惜音后怕的事情。

  她的小姐她清楚,护短又泼辣。

  “你放心吧,天大的祸端,庄主都能给她兜住了!”唐力说完,又往画儿嘴里喂药。

  不多会儿,秦道非来了。

  画儿强撑着要起身,秦道非淡声说:“你躺好休息,我就问你几句话。”

  “庄主请问吧!”画儿后背有伤,只能趴在床上。

  秦道非说:“文三与那女人苟且那日,对那女人,你有没有一点印象?哪怕是香味,语气这些东西,随意什么都好?”

  画儿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后,摇着头说:“没有,我当时很紧张,根本就闻不到什么特别的味道,那女人倒是说了几句话,可是她好似故意压低声音,让人听得不是很真切。”

  “嗯,那行,你好好养伤,这段时间,除了玲珑方晴和唐力,其他任何人给的任何东西都别碰,还有……不要单独一个人。”

  听了秦道非的话,画儿眸色一黯,。

  唐力却愤然开口道:“庄主的意思是说,那人还会继续?”

  “小心驶得万年船!”秦道非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玲珑倚在外面的栏杆上装深沉,开始她还很担忧的看着屋里,一看见秦道非出来,她就立马做出眺望远方的举动。

  秦道非走过去,贴着玲珑后背站好,大手圈住玲珑放在她肚腹上。

  玲珑瑟缩了一下,回头做咬牙切齿状问:“你找我家画儿做什么?”

  “我让她这段时间要小心,不要收任何人给的东西,也不要独自一个人,满意了么?”秦道非睥睨着玲珑。

  玲珑点头:“这还差不多,要是我画儿真出事,我一定会杀了你家小妾的。”

  哎!

  秦道非无声幽叹,这女人就不能想想他么?

  “我要出去调查杀卖药老头和市井谣言,你要不要一起?”秦道非问玲珑。

  玲珑看了看画儿的房间,又看了看秦道非,“我其实很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但是画儿说,看到我伤口疼,为了画儿的健康,我还是跟你走吧。”

  “那么勉强你,我还真是不好意思!”秦道非很没有诚意的说。

  玲珑却得寸进尺了,她双手一摊,“既然知道不好意思,就该补偿我点东西。”

  “你又想要多少?”秦道非对玲珑这嗜钱如命的性子,是真一点办法都没有。

  玲珑怒目:“我是那么俗气的人么?”

  “你什么时候不是?”秦道非毫不留情的戳穿。

  好吧!

  玲珑低着头,喏喏的说:“我想跟夜离殇要治伤疤的药,我家画儿还年轻,以后她还要嫁人的,身上那么多伤,会影响夫妻感情,可是夜离殇那厮,对我意见很大的,我怕他狮子大开口讹我银子。”

  “所以,你就让我去讹他的药,是这个意思吧?”秦道非似笑非笑的看着玲珑。

  玲珑笑着点头:“对啊,实在不行,你也可以花银子买啊?”

  “为什么是我买不是你买?”

  哼!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小妾和你娘打我家画儿,我家画儿会受伤么,你不买谁买?话说,你的这些女人怎么一个个都不省心?”

  还真是说对了,一个都不省心。

  这个观点,秦道非是肯定的,他勾唇邪肆的笑说:“最不省心的那个,我只能成天带在身边,头疼。”

  “你滚!”玲珑弱弱的指着楼梯让秦道非滚。

  秦道非便真的朝前走,玲珑连忙跟上。

  秦道非走了两步就停下来,玲珑一时不察,整个人撞到他的后背上,鼻子都撞红了,眼泪花花都撞出来了。

  “秦道非,你就不能说一声么?”玲珑捂着鼻子,水盈盈的大眼睛里面,写满了控诉。

  秦道非不说话,就用那种虎视眈眈的眼神看着玲珑。

  “你……你想干嘛?”玲珑抱住自己,不敢直视秦道非的眼神。

  而秦道非,就这样看着玲珑,一直到玲珑快承受不住要爆发的时候,他才抓着玲珑的手,将她手上的胭脂水粉擦掉。

  “那你留着这伤,是不想再跟任何人过了么?”

  呃!

  玲珑嬉皮笑脸的勾住秦道非的脖子,眯眯眼笑着一把圈住,“我不是跟你过得好好的么?”

  这就叫做好好的?

  为什么秦道非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我可以给她找最好的伤药。”秦道非紧紧的扣住玲珑的手,接着说:“但是,你也要乖乖治伤。”这是他给玲珑的条件。

  玲珑抗拒的将手抽出来,嬉皮笑脸的说:“我一个妇人,有点伤有什么的,作为勤俭持家的好女人,我就不用花这个冤枉钱去便宜夜离殇那个冤大头了吧?”

  秦道非愤然甩开玲珑的手,独自往前走。

  玲珑追上去,逗了好几次,秦道非都冷着脸,玲珑也就放弃了。

  上了马车后,她就自己缩在角落里面闭目养神,谁也不搭理谁。

  大抵是夜离殇给玲珑用的太多安神的药,加上玲珑原本就嗜睡,摇着摇着,她就真的睡着了,头还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车板。

  咚!

  玲珑换个方向,继续睡!

  咚!

  过了没一会儿,玲珑的脑袋又砸在车板上。

  咚!

  咚!

  咚!

  独自生闷气的秦道非终于忍不住咬着牙坐到玲珑身边来,将她揽入怀中。

  玲珑找到了最舒适的位置,唇角挂起一抹淡淡的笑,便继续沉睡。

  秦道非将玲珑的手拿起来放在手上把玩,他其实心里很清楚,当年那些事情,在玲珑心里从未淡去,她是想用这一生的伤痕,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那些痛。

  当年的痛,是玲珑的痛。

  也是秦道非的痛!

  只是,他所有的伤都在心里,他无法呐喊出来,也没法救赎自己。

  “会不会,再有个孩子,你就能好起来?我也能好起来呢?”秦道非自言自语道。

  不知是不是他的话潜移默化的闯入玲珑的睡梦,她忽然听见一阵阵凄厉的哭声,有女人的哭声,有老人的哭声,还有男人的哭声,有孩子的哭声。

  哭泣的女人是她,老人是她爹,孩子自然是她的孩子,只是梦中,秦道非竟也哭了,哭的如此凄凉悲怆!

  “不,别哭,别哭!”玲珑想要伸手去拥抱所有人,可是烈火炙烤着她,让她寸步难行,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在她面前变成灰烬。

  “不要!”玲珑恸哭不止。

  秦道非紧紧将她抱在怀中,柔声安抚:“玲珑,我以后会尽我所有的努力,让你不再哭泣。”

  在秦道非持续不断的安慰下,玲珑总算是平复下来。

  嗖!

  嗖嗖嗖!

  马车外忽然传来箭矢的声音,接着就是车夫倒地的沉闷声音。

  秦道非伸手按了一下车板上的机关,马车的底板忽然打开,秦道非抱着玲珑匍匐到那个狭窄的空间里面,底板再次阖上。

  玲珑惊醒过来,可眼前确是一片黑暗。

  “秦道非……”玲珑想问缘由,可秦道非却用他炙热的唇堵住玲珑的唇,直到玲珑完全安静下来,他轻啄了玲珑两口,才放开她说:“有人袭击我们,我们在暗格里……嘘。来了!”

  秦道非按住玲珑的头,两人屏息以待,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好,秦道非逃走了!”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听到少年的声音,玲珑的身子明显一震。

  秦道非视若无睹,只是静静的倾听对方的动静。

  “这里是大街,赶紧走吧!”有另一个人说话。

  那最先开口的少年不甘的说:“奶奶的,就差一点!”

  而后,那些人快速离开。

  与此同时,有人再次撩开车帘子,“刘大人,这是秦家的马车没错,但是里面没有人!”

  “没伤着人就好,将这车夫带回去疗伤,到时候秦家自会来人认领。”这位刘大人自然就是刘子彤刘大人。

  待他们都走之后,秦道非才摸到机关,将暗格打开,玲珑抬眼看去,只见马车已经变成了蜂窝,对方想必是铁了心要杀秦道非。

  “吓傻了?”秦道非见玲珑怔忡不言,打趣道。

  玲珑推了秦道非一把,笑骂道,“少胡说。”

  “那,我们去看看传言说你杀了谭惜音父母及妹妹的流言蜚语,到底说谁传出来的?”秦道非冷声说罢,拉着玲珑就走。

  他行动非常迅速,搂着玲珑健步如飞的穿越过人群,那些来往的人,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从马车里面下来两个人。

  待他们走后,对面茶楼的雅间里面,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

  秦道非带着玲珑去到一个杂乱不堪的小院,院子里面有小孩来来往往的跑,看见两人衣着华贵,那些小孩当即跑过来围着他们念,“新郎官,长得俊,媳妇生得水灵灵。”

  噗!

  玲珑被这些机灵小孩逗乐了。

  秦道非斜睨玲珑,见她果真笑得开心,便取了些碎银子递给玲珑,玲珑便发给他们。

  小孩子拿到银子后,便开心的跑开了。

  这时,两人听到角落一个屋子里面传来争吵声,一个男人只起了个头,“你这婆娘到底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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