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贞笑道:“指不定还真有这个机会,这位许中义,是我们先生的二女婿,以后先生说不定还能进京呢。”
刘大人笑道:“那就这么一言为定了。”
就说他们家吧,京都人人都知道刘家清贵。
有不少的子弟入朝为官,可大家看到的也都是顶尖上的几个人。
谁能瞧见,那些个平时不学无术,读了一辈子书连个童生都挂不上的子孙。
所以说,佟先生一个童生能教出这么些个学生,足以令人刮目相看了。
秦贞二个月前收到王福礼的信,这小子说若是过了乡试,立马就进京来投奔他。
他算算时间,乡试是在八月底出的成绩。
若是马不停蹄地赶路,十月初人就会到。
秦贞一算时间,马上就要见面了,开心地差点飞起。
到家时,还没下车,就对门口带孩子等他的沈君月道:“娘子,王师兄和许师兄还有柳师兄都过了乡试,咱们马上就能见到他们了。”
到时候,得请师兄们到他家的菜馆好好吃一顿。
沈君月咧咧嘴。
笑得有点儿不太好看。
nnd,给他生了个孩子,结果在他心里,比不过朝夕相处的宋贤就算了。
现在这么一瞧,哪个师兄都比不过。
啊――
磨牙。
沈君月把孩子塞到他手里,“那恭喜你了,走了个宋师兄,又来了个王师兄,你这小日子可真是美滋滋呀。”
身边是从来不缺人。
秦贞笑得跟个二百斤的大胖子。
叭叽在小锅的脸上亲了两下,“那可不是,我们家小锅就要有个小姐姐了。”
他过乡试那一年,王福礼的闺女小铃铛出生了。
现在算算,小丫头可不是满三岁了。
秦贞道:“对了,到时候一定让王师兄瞧瞧我家小锅。”
沈君月眼皮一跳,“你该不会是想让小锅与你王师兄家的闺女订个娃娃亲吧?”
秦贞若有所思道:“其实这样也挺好。”
知根知底的。
而且女孩子大点也好。
就像他和沈君月一样,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安安心心吃软饭。
沈君月被他的逻辑气乐了,“谁说我家儿子要吃软饭的。”
“你爱吃你吃,别拉着孩子一起。”
说完,对小锅道:“你说对不对。”
小锅拍着小胖手,流着哈啦子开心地点点头,“嗯嗯!”
秦贞给他擦擦口水,道:“这小子,最近又学了个新词呀!”
不管你说什么,小锅都是点着大脑袋“嗯嗯”。
秦贞逗了会孩子,这才去洗澡。
出来时,张公子和杨公子来与他道别。
江元白去东景走的早。
他们两人则是去谋了个去北边的职位。
都是五品的官儿。
当时北卜割的地盘,现在已经开始“招商引资”了。
自然,作为边疆地区,最主要的还是军队驻守,不管北卜现在怎么样,总之防着点没事儿。
如今除了军队之外,已经陆陆续续去了不少百姓过去了,由于那边的地理环境原因,主要是以养马、牛、羊为主。
沈君月和陈氏、赵琳他们前段时间一商量,也在那边弄了块地。
沈君月打算明年春天过去一趟,实地考察一番。
马家刚好有养马的师父前段时间已经过去了,同时又过去了十来个农户,先去养点羊。
这事秦贞发表不了什么意见。
现在两人要走了,特意来向秦贞辞行。
张公子道:“多谢先生当日点化。”
说起这事秦贞也挺尴尬,毒鸡汤有时候还是能毒倒几个人的。
笑道:“别谢我,这是你们自己努力的结果。”
两人走时,秦贞还去送了一程。
回来的路上,送儿子的张大人不禁感慨了一路。
他家那个毛孩子是真长大了。
非要请秦贞喝酒,秦贞道:“大人下官不能饮酒。”
自打上次在马家出事后,他能不喝就不喝。
以前吧,还有沈家两孩子帮忙挡挡酒,现在两人回家参加考试去了。
他就剩孤家寡人了。
这要再出点事,他这辈子可完了。
张大人道:“老夫倒是忘了,秦大人一会还得去衙里。”
秦贞忙点头,“是呢。”
张大人道:“秦大人对小儿的教导之恩,老夫是没齿难忘,以后秦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秦贞:“……”
我有毒。
秦贞最近是真的挺忙。
各派的画已经陆陆续续的送来了。
尽管选了十个人,不需要他跟着评,但许多事情还得操心。
好在这次还是余大爷他们几个。
梅三爷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呀,咱们第一次合作时,秦大人才刚到翰林院不久,还只是个从六品的编修,现在也不过才二年多时间,秦大人已然是从五品的侍读学士了。”
当时的秦贞和宋贤,每次在他们没来之前,就将准备工作给做好了。
余大爷道:“可不是,老夫跟了这么多届诗会,就数与阿贞和宋大人那次最省心。”
现在秦贞是手上还有自己的事。
这边有选中的人与各派大师评画,他就跟个摆设似的。
每天也就过来转两圈。
结果,翰林院的这几位新人,来得比各派的人还要晚。
来了之后,跟个监工似的。
基本上不干活儿,有时候还偷懒。
梅三爷饶是平时仙风道骨的,不与人生气,也有点郁闷了。
更别说余大爷了。
这其中还有位张大人还处处与他犟。
余大爷今日气得肝疼,一连喝了两碗秦贞煮的水果茶。
忍不住趁着吃饭时间,对秦贞各种吐槽。
秦贞定的几个人里头,也只有那么一位张大人,弱弱道:“您与吴派的是不是一直合不来?”
余大爷别扭地点点头。
秦贞道:“那就对了,他也是吴派的。”
余大爷:“……”
所以,这是你坑老夫?
秦贞见他瞪眼,忙安慰道:“哪有,我哪有那个胆呀,这不是凑巧了吗?这位张大人也是吴派的。”
余大爷道:“不是说,有门派的不能进吗?”
秦贞道:“今年不是特殊吗?”
给他画的人都进来了,就人家张大人没进,到时候别人会说他心胸狭窄。
秦贞觉得自己是顾全大局。
余大爷呸他,“你这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你一个上官,他一个连品阶都没的翰林,你管他说什么?”
“老夫告诉你,俗话说官大一阶压死人,你比他大了多少阶你自己数数?”
余大爷有些恨铁不成钢。
倒是□□道:“他若有这等自觉,你还能坐在这儿倚老卖老?”
余大爷:“……”
秦贞道:“好赖我知道,余叔别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