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姑娘似乎见惯了震惊讶异的眼神,在这些新晋弟子瞠目结舌的呆愣之际,快步的上前,拎起被捆成了粽子般的弟子,转身,腾身而起,身影闪动了几次,便是迅速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般顺畅,毫不拖泥带水,显然是做惯了的熟练工作。
“苏师兄,刚刚……那位师姐……”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满心诧异的弟子们,面面相觑,围上了苏老头。
“刚刚那是执法队的戚师妹,执法长老最小的徒弟。”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苏师兄干笑了两声,“执法队只对执法长老负责,做事一向不需要向旁人解释。你们一定切记,千万不要惹到执法队弟子,尤其是不要惹到她,不然,谁都救不了你们。”
“可是……这没个理由……把人抓走了……这也……”太蛮横不讲道理了吧!这些新晋的弟子之间,虽然是没什么交情,但好歹是同一批进入宗门的。心里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偏向性的,物伤其类,一个交代也不给,就这样没头没脑的把人给捆起来,抓走了,他们总觉得后背凉凉的。
“噤声。咱们宗门的执法队一向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出手的。那人不是其他宗门的奸细,就是罪孽深重的邪修。”苏老头的面色一整,这事是真不能开玩笑的。
“咱们宗的这位执法长老,最为护短。所以,咱们峰的弟子跟谁对上了都不要紧,自有峰主出头讨回公道。”瞧着这些不知利害,还有些愤愤不平的新晋弟子,苏老头严肃的说道,“但若是得罪了执法队的弟子,峰主是一定不会出手的,你们……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苏师兄,咱们峰头不是得罪了掌门,长老都不用怕么……”怎么着,一个执法队的弟子难道比宗门的掌门,长老们还要尊贵?!
“咱们峰主的修为不算高,凭什么能占了这么个有油水的峰头,一占就是一百年,还没有人敢打他的主意?”苏老头的嘴角抽动着,额头上的冷汗又渗了出来,探了探了,确定四下无人,才吐出了一口气,“修仙界,拳头大了才是道理,没有修为连个屁都不是。你们还真以为宗门里头讲究尊老爱幼,论资排辈那一套?”
“峰主上头有人。”瞧着这一个个求解释的小眼神,巴巴的瞅着他,苏师兄摸了摸收获颇丰的储物袋,悠悠的叹了口气,“咱们峰主上头的人,就是他师兄执法长老。这位长老不但执掌了宗门的最强战力――执法队,而且在一百多年前,就进阶到化神期了,是宗门长老里面修为最高的。”
……
在甩出了一大把灵石雇人完成宗门的任务之后,近三个月的时间,叶楚的行踪很是固定,居住的小院,饭堂,藏经阁。
顺利的进入了归元谷外门,叶楚却并没有同桑佑叶,方野,赵嫣然三人接触。
叶楚此行的目的是将剑冢交还给归元谷,但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恩大成仇,谁知道归元谷的人会怎么对待她。叶楚对人性,始终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她虽然是做出了承诺,但可不想在这过程中把自己搭上。
桑大师姐在归元谷可是鼎鼎的有名,方野,赵嫣然也不是路人甲乙,一个外门弟子,还是个灵光峰的弟子,若是跟这三个人都有交情的话,必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叶楚不想横生枝节,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自然将与这三人碰面的时间延后了。
而且,叶楚自从第一天进入藏经阁之后,便是一头扎进了书山之中,拔不出来了。
灵光峰的藏经阁基本上也是个摆设,真正的宗门秘籍绝学是一本也没有,功法虽然比普通的散修的功法要好上不少,但是对于灵光峰这些个修几代来说,却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大路货色。
当然了,叶楚看重的自然不是那些五花八门的功法秘籍,身怀杀戮剑意的传承,她不缺功法。她更在意的是这藏经阁中那大量的基础知识,游历笔记和一些前辈们留下的修炼心得。
因为杀戮剑意的躁动,叶楚并没有急于修炼,而是整天的泡在了藏经阁之中,阅读,大量的阅读,即弥补了她基础知识的匮乏,也能使她的心态平和下来。
三个月的时间,叶楚完全的沉浸在书的海洋之中,频繁的动用神魂,如饥似渴的吸收着玉瞳简中的知识,叶楚的神魂越发的圆润,使用起来更为自如。
杀戮剑意仍旧处于突破的边缘,却怎么也迈不出突破的那一步。但其中的躁动之意却是被强大神魂渐渐的镇压了下来。
但这对于叶楚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躁动的剑意被压制了,看起来似乎是件好事,但就如同一根弹簧一样,压力越重,反弹之力越大,叶楚只要稍微松懈,或是神魂受损,杀戮剑意必将会疯狂的反弹,轻则修为倒退,重则身死道消。
但是叶楚似乎并不将这如同刀刃上行走的危险状况放在心头,结束了三个月的埋头苦读生涯之后,找了一处清净无人的宽敞地方,叶楚开始了枯燥单调的基础剑法练习。
刺、劈、撩、点、抹、崩、压……
一丝一毫的剑气也没有动用,叶楚如同刚刚入门的弟子,一板一眼精准近乎刻板的演练着基础剑法。一天的时间尚且不到,叶楚的手臂已经肿胀了一圈,酸痛难忍,汗水如浆,湿透了衣衫,如同一场小雨打湿了地面。
叶楚仍旧咬着牙,坚持着出剑,握剑的手很稳,没有丝毫的颤抖。心里却是不停的吐槽着自己个儿疯了。只是在藏经阁中看到了一本剑修心得,便开始了这种疯狂的自虐行为。
但是,这本心得一字一句竟是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头。
“剑式,初,端庄势整,一招一势,端端式式。后,行剑流畅,挥洒无滞。至,柔和绵长,缓缓而不断。大成,则恣意挥舞,乍徐还疾,羚羊挂角,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