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诺听了卓寒的话,诧异的看着他们二人。
卓寒一把捞起尧清,亲热的笑道:“我和你,谁跟谁啊,我们可是差点了拜了天地入洞房,来来来,我给你止血,心肝宝贝,你别闹了。”
尧清差点要被卓寒气的吐血,这么多年,他和卓寒斗来斗去,从来都没占到过便宜,如今还被他摆布,尧清越想越气,掏出暗器就要暗算卓寒。
谁料卓寒抓着他的手腕,笑道:“美人,你就省省力气,别闹了。”
说罢,卓寒封住尧清周身的穴道,拿下他手上的暗器,卓寒也收敛了那副油嘴滑舌的调调。
“差点被你的巫毒把我给害死,让你痛两下,你就知道你有多可恶。”卓寒边说边笑,还不忘给尧清的伤口敷药,把尧清痛的牙齿发颤。
眼看展鹤阴沉的坐在他们对面,尧清心里丝毫无法平静,这两个疯子凑到一起,那还不是祸国殃民,这次他们齐心对付慕容,恐怕凶险异常。
卓寒掰过尧清的脸,问道:“我和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我呸!”尧清还嘴。
卓寒贱兮兮的笑着,“你啊,肯定是被我宠的太过了,我觉得我以后肯定不能再这么由着你。”
尧清懒得和他说下去,这些年,尧清心里多少还是明白,卓寒是处处对他留情的,如果真要杀他,卓寒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今天,他还救过尧清几次,尧清都知道。
可是,卓寒处事心机太重,尧清实在无法接受他的所作所为。
等到卓寒把尧清肩上的伤弄好了,卓寒便到展鹤那边,和他嬉闹聊天,尧清忍着疼痛,靠近谢君诺,谢君诺被卓寒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他只能看着尧清。
“这次是我连累你了。”尧清对谢君诺道歉:“我会求卓寒放过你。”
谢君诺问道:“如果这一切都是慕容棠的安排,你会怎么做?”
尧清看着火焰,眉宇间有一抹愁绪。
“你都听到了。”尧清道。
“我根本不想知道。”谢君诺神色不明,“你说,如果我这么下去,会不会疯到不省人事。”
“我不知道。”尧清沉重的说道:“但我会帮你寻找解决斩天诀反噬的方法。”
“你有没有恨过他。”谢君诺平静的问道:“当你得知他在算计你的时候,你还像以前那样,奉他为神吗。”
尧清沉默着,他的神情好似在追忆,从故园春深,到家国天下,从少年情动,到焚情绝爱……他这一生,都在慕容棠的牵引下,天命如绳索束缚着他们。
“君诺,你知道为何我会选择回到那个崖底吗?”尧清温柔的问着谢君诺。
谢君诺道:“因为慕容棠。”
尧清道:“因为你不会找到。”
谢君诺嘴唇微微一动,如鲠在喉。
“我发誓永不再见你。”尧清平静的说道:“个中原因,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去问谢詹。”
“我知道……谢詹的事……尧清,我……”提到谢詹,谢君诺无法解释,“我责怪过他,可我无法恨他,他是我弟弟,我不能……”
君诺弥留之际,尧清苦求谢詹为他寻续命之法,谢詹趁机刁难,处处为难尧清,每日让他在皇城外跪等两个时辰,为了爱人,尧清可以忍受这些苦,尧清忍受不了的是谢詹三番四次以南疆来威胁他交出斩天诀的心法,还逼迫他若是不拿出心法,他便派兵清扫巫教。
在京都为谢君诺养伤的那一年多里,尧清体会到了寄人篱下,忍辱偷生的耻辱,谢君诺那一巴掌彻底打醒了他,若是欠他的总是要还,那还不如一次偿还干净。
“从我把斩天诀传给你的时候开始,我们就不再有可能。”尧清坚定的说道:“谢詹也好,慕容也好,都不是最重要的,你我走到这一步,是注定的,你的立场,我的立场,都不会改变。”
“我一直觉得我是输给了慕容棠。”谢君诺轻笑着,“原来我是输给了我自己。”
“你趁机休息一会,也许等你的内力平稳了,你的功力就会恢复。”尧清道。
“你的肩伤……”谢君诺担忧。
“无碍。”尧清客气的说着。
“其实你不必为我挡这一剑。”谢君诺道。
“是我惹了展鹤,我自己承担。”尧清道:“我不想拖累你。”
谢君诺闭目,他终是露出来了了然的神情。
“还记得无名湖九连屠阵的那次,你把我推出去,救我一命。”谢君诺平静的说道:“原来我一直一直……都是你的局外人。”
“你可以为了我而死,但是你不会和我一起赴死。”
“我越来越觉得,我从来没走进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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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深,蝉鸣鸟叫声越大。
空山一轮月明,让这山中寺庙显得越发阴森。
一声推门之声,展鹤立刻拾起地上的剑,卓寒也睁开了眼。
展鹤走出房间,空旷的中庭并无人。
忽然,身后一个身影闪过,展鹤拔出剑与之对抗,只见来人剑法卓绝,非寻常人可比,展鹤沉着应对。
“没想到你竟然从地牢里逃出来了,墨云也是个呆子。”壁流花爽朗的笑声入耳,展鹤皱眉,低声道:“竟然是你。”
“美人有难,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壁流花笑着攻击展鹤。
展鹤道:“那你就来送命也罢。”
只见展鹤挥剑如快刀斩乱麻,其剑法之卓绝,旷古绝今,即便是壁流花,也挡不住他的剑势,被他追击的毫无还手之力。
“你的武功……更高了。”壁流花吃惊,“简直是怪物。”
卓寒鼓掌赞叹,“不愧是慕容棠最满意的弟子,展鹤,焚天九式都是你的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