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节
管家将刚刚白苏到底是怎么闯进来的经过说了一遍,傅沥行的声线冷了下来,“找个医生回来给她看看,还有,别让她离开我房间半步。”
傅沥行再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进门,迎面走来管家。
“少爷,现在开饭吗?”
傅沥行嗯了一声,朝楼上看一眼,“她呢?”
这个她,指的当然是白苏。
管家回答道:“在您房间里呢,倒是没闹,只午饭的时候问过我几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说不知道,后来她就没再问了。”
收回视线,傅沥行挽了挽衣袖,“叫她下楼吃饭。”
管家哎了一声,去了三楼傅沥行的房间。
结果几秒后,管家从卧室里面颤颤巍巍的跑出来,嘴里一边喊着:“不好了大少爷,白小姐跑了!”
傅沥行眉头一蹙,与此同时庭院里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白苏驾车准备冲出傅家,她已经猜到傅沥行藏匿陆唯的地点了。
现在她只一心想要救出陆唯,也不顾会不会忤逆傅沥行的意思。
呵…
在他眼里,她忤逆他的事情做的还少吗?
保安一字排开将车子拦了下来。
“白小姐,傅先生有令,你不能离开!”
“滴滴――”
白苏狠狠拍了两下喇叭,汽车的轰鸣声只增不减,要看车子就要开过来,保安也没料到她的态度这么坚决,性命攸关,他们本能的让出一条道。
却在白苏要将车子开出傅家大门的一刹那,一道人影从旁边走了出来。
当白苏看清那个人是傅沥行的时候,下意识踩下刹车。
尖锐的刹车声!
汽车引擎盖堪堪擦过傅沥行的双腿――
“傅沥行你疯了!”白苏眼睛都红了。
傅沥行稳稳的站在车前,他俯身单手按在引擎盖上,视线透过挡风玻璃与她的眼睛平视。
“要出这个大门,就先从我身上碾过去。”
第228章 我爸希望我早点嫁人
我爸希望我早点嫁人
从傅沥行的身上碾过去…
庭院的灯光照的白苏的脸色苍白,她睁着模糊的双眼透过挡风玻璃,和他对视。
她想救陆唯,却从来都不想与傅沥行对抗。
一滴鲜血从傅沥行的嘴角滴落,砸在车子黑色的引擎盖上,暗红色铺开,像张开的利爪,紧紧攥着白苏的心脏。
其他人都是站在一旁,只有白苏最先看到他嘴角淌出来的鲜血。
白苏双眼被刺痛,她跌跌撞撞的下车,紧紧搀扶着傅沥行的胳膊――
傅沥行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靠在那只按在引擎盖上的手,白皙的手背青筋的脉络深刻,凸起的弧度像拉满的弓。
他转头,俯身的姿态令他的视线和白苏的齐平,他看着她,眉目清淡,却忽然勾了唇角,“不走了?”
白苏被他的三个字问得鼻头发酸,她的手指抖个不停,声线没了调子,“傅沥行…你振作…”
却是话音刚落,傅沥行的身子便朝她倒了下来――
“傅沥行!”
管家跑过来大喊:“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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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沥行醒来是在第二天的傍晚。
黄昏迟暮。
他被气的不轻,连醒来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挂着一丝寒气,他一抬手,管家立马走向前。
“少爷啊,你终于醒了…”
“她呢?”
管家擦了擦眼泪,往门口看了一眼,门是虚掩着的,从他这个方向能看到门边立着一个人,那人听见房间里的动静动了一下,身子晃了晃,却不敢进来。
他叹了声气,说:“在外面守着呢,一步都不肯离开。”
傅沥行撑着手坐起来,管家过去搀扶了一把,待他坐好后,才继续开口,语气里似乎有无尽无奈,轻轻的说:“让她进来吧。”
管家应了一声,出去叫人。
白苏眼角还垂着泪,见管家出来有些迫不及待,管家却突然拉了她一把,将她往往外拉了几步。
手下的力道说客气没有,生气倒是有几分。
“白小姐,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还是不让少爷省心?你若对他是真心的,就别再气他了。”
白苏如今百口莫辩,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气了傅沥行是事实。
也难怪一向对她笑眯眯的管家都要忍不住苛责她几句。
她站在管家面前,鼻头微红,仿佛还是十几岁的模样。
管家看着她这么多年对傅沥行,也是于心不忍,“少爷在等你,快进去吧。进去之后好好说话,别又惹他生气。他做的任何事都有自己的打算,也断不会伤害陆小姐。”
白苏惊愕,“什么意思?”
都是牵扯到傅家的家事,管家不想说太多,摆摆手催促她进去。
白苏走进去,越过屏风走到床边。
傅沥行刚将水杯放下,余光里是女人及脚踝的长裙。
抬眼,她站在床边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事等着大人责罚的孩子。
只是那脸蛋太过明晚妩媚,动人心弦。
白苏看着他过分苍白的脸,还有床头柜上瓶瓶罐罐的药,都刺痛了她的眼睛。
垂在身侧的手指攥了起来,才知手心温度那般冰凉。
她呼吸一颤,舌尖顶了顶上唇,一句你感觉怎么样的话堵在嗓子眼里,怎么都发不出声来。
“不去救人了?”他开口便问她这个问题。
她会想到陆唯被关在什么地方其实傅沥行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她对他的事似乎很了解,比所有曾经说过喜欢他的人都要了解。
白苏看着他的眼睛,想起刚才门外管家说的话,“你不会伤害小唯?”
傅沥行安静的看着她。
白苏有些心急,却不敢太过激进,只是追问道:“你不会伤害她的对吗?”
她着急想要一个答案。
这让傅沥行想起几年前,她求着自己不要杀白敬然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
其实当年是准备放了白敬然一马。
在所有人看来白敬然伤了他,死不足惜,在他看来白敬然伤害了她,也的确是死不足惜。
事情生变,是他始料未及的。
她在乎的,他却没能替她留下来。
“嗯。”他低沉应了一声。
这一声承诺令白苏如获至宝,喜极而泣。
她想过去抱抱傅沥行,却在手伸出去的一刹那僵了一下。
表情也僵了一下。
有什么情绪在心底翻涌。
她举着手一时忘了放下来,忽然手心里多了个东西,是傅沥行将水杯塞进她的手里。
傅沥行看着她的眼神很平静,明知她伸手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立马会意,转身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
“温度还可以吗?”
傅沥行不置可否,接过水杯便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滑动,分明是病着的人,不动声色间禁欲气息浓郁,却又矛盾的透着性感,看得白苏一阵口干舌燥。
她大着胆子的坐在他的床边,傅沥行也没有出声阻止,见他要吃药,她又坐过去一些,紧靠着傅沥行,帮他拿着水杯。
她身上那股自带的幽香若有似无的萦绕在鼻间,傅沥行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她的侧脸,视线下移――
白苏坐过来的时候无意间将裙摆往上拉了一点,露出脚踝以上的几寸肌肤。
她生的白皙,裸色的裙摆更显肌肤细腻柔滑,也令那些若隐若现的肉增生的面目更加狰狞。
“腿上的疤――”
傅沥行的话才刚问出口,白苏的心跳忽然一缩,浑身血液逆流,四肢冰凉。
好在她是垂低着头看手里捧着的玻璃杯,没让傅沥行注意到她眼底的惊慌失措。
“没什么,几年前受了一点伤,不小心就留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