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蜜儿么?你是哪里人,说来给朕听听。”夕方月伸手,揽了一下披在少年肩头上的一束长发,诡异轻笑道。
少年双手一颤,立刻低下头跪在地上,那手中的葡萄也被紧张,一捏而碎。
“皇上……蜜儿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么,要是有的话,蜜儿会改,请皇上饶过……蜜儿……”
少年还要说,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指抬起下颚,接着传来带着安抚的阴柔声音。
“朕有说要罚你么?只是想听听你是哪里来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罢了,难道这也算是责骂你?”
少年听了这才呼出一口气,刚要谢恩,就见自己的眼睛被手覆盖。
轻而柔的抚摩着,一下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抚摩什么珍宝般……顿时,少年心中热浪翻滚,静静的,没有动一下的任随那只手不断抚摩自己的眼睛。
这一刻,少年觉得这个外界传闻的狠辣离王并不为真,相反是极其温柔的,就如现在……几乎快要沉醉于这种温柔的抚摩中了。
可当耳边听到接下来的话时,心中被狠狠敲了一下,一下子从云端掉入了地狱。
“好像……真的好像,只不过少了那份灵魂和出尘的神采,为何你从不多看朕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也可以,可是……呵,你逃不了,你不可能逃得了的。”
放在少年下巴的手也不觉的加重力道,直到少年嘴角被捏得流出鲜血来,夕方月才放开,冷淡道。
“说说吧!你是哪儿的?”
刚才的温柔全部不见,有的、剩下的全是陌生和冰冷。少年眨了一下眼眸,也不管嘴角的血迹,缓缓讲道。
“我是云国京都……花月楼的小倌,是上次您去云国将我带到这的,我没有家,不知道父母是谁,只是从懂事起,就在云国的花月楼生活。”
“云国么?呵……你今年多大了?”夕方月似想到第一次见慕容雨尘的情景,于是嘴角弯起。
“十八。”
“十八吗?他似乎才十六,呵呵,你喜欢朕,恩?”夕方月见少年听到话后闪过妒忌的眼神,表情一变,再次抬起少年的下巴,狠戾道。
“你的眼神不错,朕喜欢,说,你是否喜欢朕?”
“我……我是喜欢皇上……”说着便小心的靠近夕方月,可下一刻,只听那被捏着的下巴立刻发出一声脆响,接着,就见少年恐慌的睁大眼睛,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大滩血迹。
“你也配么?朕只说你的眼神很像他,但,你永远不会是他,呵,谁给你的资格喜欢朕,哼!来人,把这肮脏的东西给朕永远囚禁,记住……朕再也不想看到这双眼睛,因为只有他才能拥有!”
少年眼睛都不眨的看着越来越远的那个疯狂男子,心中不觉可笑又可恨,自己方才还觉得这人的心是温柔的,呵呵……恶魔也不过如此吧!哈哈……
莫名的看着地上的那滩鲜红,心中烦躁不堪。夕方月冷笑几声。
“如何了?”带着让人冰冻三尺的寒冷语气转身对着突然出现的人说。
那跪着之人被这一问,伏在地上的手也不自觉的缩了缩。
“除一人侥幸逃出……其他皆无活口。”
夕方月挑眉,背在身后的手立刻捏得咯咯直响。
怎么可能,如此多的高手竟然只剩下一人……
“把人带进来。”
男子听后立刻朝外做了一个手势,接着一个身穿绿衣的男子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重重的跪在地上。
要是分王王傲在的话,一定会想起,这人便是在林中告诉他雪王要将王位传于慕容雨尘,并且慕容雨尘就在林中消息的人。
“陛下……”可话未说完就被夕方月一脚踢到墙边,大口呕血。
“朕没有时间听多余的话,说吧!怎么回事。”夕方月眼神一凛,脸色一僵,浑身更是散发出让人避之不及的浓浓死亡气息。
“我是千怒的下属,原本我们计划无比周详,可,中间出了点岔子,不仅欧阳列和钟离恢复功力,就连雪王也及时前来增援,而且无杀楼也来掺和一脚,就因为无杀楼的参与,林中所有人全部被其一人不留的杀光,就连雪王派去救援的三路人马也没有放过。”
夕方月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随即恢复镇定,冷声问道“继续。”
“是,本来可以在悬崖边截住小公子的,但……小公子却百般不愿,最后跳了崖,生死不知。”
可听完这话,夕方月咬牙切齿大喝道“你们竟让他跳崖……好好好,来人给朕拉出去五马分尸!”
“饶命呀!陛下,饶命呀!我查到小公子似乎没有死,请陛下信我……”被拉到门边的男子急忙说道。
“有何证据就赶紧说,若是你存心欺瞒朕,那可就不是五马分尸的下场,你知道朕的刑法的。”
“是是是……小人逃出来时,再返回离国前,曾看到雪王亲自让出自己的马车给他人坐,所以小人断定,除了小公子以外就没有他人能得到雪王的重视。”
“朕给你两天,若是查到的是死的话,你,就等着被晒人干好了。”
“是……”绿衣男子颤抖的应了声后踉跄的离开。
“你最好不要出事哦,我的慕容小王爷,若是你死了,那么,你所在乎的云国,我会用他来和你陪葬的。”阴森的嗓音让宽大的房间内显得诡异之极。
而此刻,华丽的马车内,舒适的软床上。
颤抖弯翘的睫毛在二人的注目中,慢慢的分开,渐渐显现出多日紧闭的眸子来。
“尘儿……”钟离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立刻上前把刚醒来之人抱进怀里,可伸出手的那一刻,钟离后悔了。
那双刚醒的水雾眼睛中,见有人伸手到自己面前,立刻惊慌的挣脱被雪月拉着放血的手,缩到一角,带着害怕、戒备的看着钟离和雪月。
陌生、恐惧,钟离被眼前这双眼睛中的东西生生刺穿胸膛。
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钟离勉强的拿出平时自己用来讨好慕容雨尘的笑容,慢慢伸出双手,靠近马车角缩成一团的慕容雨尘。
“尘儿,是我,钟离,我是你的离,不要怕,已经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尘……不怕,不怕。”也许看到钟离的笑觉得安心,所以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排斥。
正当钟离想法如此,刚要碰到那不断流血的手腕时。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震动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