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说,你该放手了,不要惊醒他的宝贝。
钟离无奈的撇撇嘴,有些哀怨的将手中之人递了出去。
临了还不忘给欧阳列一个眼刀子。
没有柔软在怀,钟离这才感觉到胸口阵阵疼痛袭来,低头再次扫了一眼那被染了血的里衣,心中很是不舒畅。
起身摸了摸慕容雨尘恢复血色的脸,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他可不想让慕容雨尘闻到血腥而醒过来。
见门被轻轻关上,欧阳列这才抱着人坐到床边,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随着手慢慢摸着慕容雨尘微拱起的肚子,嘴角渐渐扩大笑意。
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种心情,难以言表而又兴奋至极。
再过几月,自己便为人父了,想到这又带着怜惜看着怀中熟睡香甜的人。
低头轻轻在光洁的额间印下一吻。
“你和宝宝不会有事。”不会,如果能保你们平安,就算要了我一生的功力又有何妨。
想起龙啸为了雪月的出生而失去的十年内力,欧阳列早已做好准备,将自己一生功力交出。
在他心里,只要大小平安,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也是值得的。
每每思及至此,他便想到祭祀宫地宫下慕容雨尘为他割腕放血的那一幕。
那么多的血,他想不到那么瘦小的人儿竟然会流出那么多血,只是为了能够恢复他的声音和容貌……
而慕容雨尘更是不想看到钟离知道后心疼得无以复加的模样。
因此,那日的事除了慕容雨尘和欧阳列外就只有萧主和东日二人,当然还有继续沉睡的那个美丽男子。
看着白嫩的手腕上赫然出现一条粉红割痕,欧阳列把头一歪不忍再看。
若不是他一直放不下疙瘩,要不是自己一直介怀不想把丑陋残缺的一面给他看,那么怀中的人儿也就不会如此耗费心力的想治好自己。
哑了,丑了,但自己还有一颗爱他的心啊!怎么就会想着因为自己的残缺和变化而不能继续守在他的身边了呢?还残忍的躲着不见他,即使看到他失去记忆每夜惶恐不安也狠下心不见他,更是在他最需要自己时决然离开。
“该死”
咬牙切齿的说完,巴掌声响彻房间。
顶着一线巴掌印,愧疚中带着坚定的看着怀中人儿。
“铃儿……原谅我……以后不会”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无论是瞎了还是缺胳膊少腿了,又或者是聋了哑了,甚至死了……我欧阳列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再也不。
握紧那支有粉红色疤痕的手腕,欧阳列眼睛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将头深埋进怀中之人的脖颈中,贪婪的吸着让人着迷的百花体香。
若慕容雨尘此刻是醒着的便会看到欧阳列眼角滴落的透明液体。
可惜此刻的他浑然不知。
欧阳列靠得极近,因此,熟悉的气息让本就睡得香甜的人更加的觉得安心好眠。
舒服的轻吟几声一个转动就恻进欧阳列的怀里,寻找了一个觉得舒服的地方继续呼呼大睡。
听着口中吧嗒声,欧阳列冷洌的俊脸上多出少有的笑意来。
多年了,怀中的人儿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改变。
看着被含进口中轻轻吸吮的拇指,欧阳列更是爱人爱到骨子里。
多日来的彷徨和疲累让松下心神的他感觉到了困意。
将鞋子一脱,抱着怀中的人轻手轻脚的转进了被窝。
尽管胸中处传来没有何止的钝痛,可只要看到怀中之人的憨睡模样,他便可以忘记一切。
多久没有抱着爱人睡上一觉了……似乎在记忆里很少有过。
想着又向香味来源靠近几分,已经换好绑带的钟离脸色不快的咂吧了下嘴。
“哼!狡诈的小子,也罢,看你可怜本楼主便给你占回便宜。”说完抹了一把额头沁出的薄汗,虚扶着墙壁有些哀怨不舍的离开住所。
“唉!想不到无杀楼楼主还有如此大度的一面,还真是难得”坐在房上的青衣书生摇扇说道。
“这妖孽就是逞能,都没有半条命了还溜达,不行我得去说道说道。”
白影刚要下房就被那握扇的手一把抓住头发给扯了回来。
“若不知你胆量,我还真以为你看上你家楼主了,这事事将就忍让也就够了,这做牛做马我也管不着,可你关怀备至的是不是太多多余了……白神医”
东日儒雅的脸上全是嘲讽和温怒,看得白易险些掉下房去。
这是在吃味?!天呐,这人是吃钟离那妖孽的醋了,没有想到我白易也有今天,哈哈……
“小日日,那妖孽是我能碰的么?说不好我一碰就会被大卸八块,别说我没有这胆,就是有这胆,我也不碰他,他的恐怖我可是领教颇多啊,嘿嘿,所以你不要误会才好啊!”一头白发的白易带着讨好一般的妩媚笑容看着没有多大表情变化的东日。
“你叫我什么?”阴笑了几下,东日横着眼看着白易。
“小日日啊!”不知死活的家伙继续叫着。
“你再叫一遍来听听”
咽了一把口水,某人后退两步笑嘻嘻道“……那个你听错了,东日兄”
“是吗?我还没有老到听错话的地步……”
这一退一进的步伐最终让某个心虚的家伙直接摔下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