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慢吞吞来了句:“施恩图报,不屑为伍。”
萧宝宝哈哈大笑。
茶爷也失笑,这姑娘,看着就不好惹,实际上也不好惹。跟那个夜溪,还真是一家的。
不过,不好惹不代表人就讲不通。
“小老儿只是传个话:如若你归月狐,狐祖身边定有你一席之位。”
“什么?”萧宝宝跳起,破了嗓儿。
“色老头儿想染指我师妹?弄死他!”
空空脸落冰霜,小拳头咯咯的响。
弄死他!
茶爷无语:“你们想什么呢,满脑子――哦,想起来了,你们出身合欢宗。”
兄妹俩瞪他,齐齐不屑,孤寡老头子,羡慕嫉妒恨吧。
茶爷:嘿呀。
“人家那意思,让空空拜入狐祖座下,当弟子。”
萧宝宝轻嗤:“鬼才信。”
“嘿,你个小崽子。”
空空按住萧宝宝胳膊,看着茶爷,冷声:“我是不信他们会说话算话的,虽然我是狐族,但我是看不上他们的。当年,我娘的亲哥哥妄图霸占我娘,霸占不成,便杀了她,之后更是想霸占我,吃掉我。这样的人家,说收我做弟子就是做弟子了?”
茶爷不由心虚,替月狐心虚,他们一族的作风,在某些事上,还真是不咋样。
萧宝宝眼利,冷哼出声。
茶爷更觉得这趟不该跑。
这时,空空却改了态度,恭敬诚恳:“我倒想与茶爷做一笔生意。”
“你说。”
茶爷此时也确定空空以后归于獬豸了,獬豸有钱,什么消息都能买得。
空空便说了长久以来的疑惑:“根据我经历种种,我这张脸,哦,现在已经不是很像了,所以,这张脸,那么多,偏偏都是圣女,里头究竟有何阴谋?”
茶爷摆手:“哪里来的阴谋啊――”
“那是什么内情?”萧宝宝沉思:“我怎么觉着像是在养傀儡?”
茶爷看他一眼。
“还真是?”
茶爷摇头。
“你也不知道?”
茶爷呵了一声,只道:“狐狡诈善变,心思猜不中。”
猜不中,不是猜不出,是有多种猜测但不确定哪个是正确答案。
以狐性来说,或者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哪个答案才是真的。或许都不是,也或许都是。
萧宝宝道:“那您都给说说。”
茶爷不屑指他,又指空空:“你们都一样,你们兄妹三个,用人就‘您’,不用人就‘你’。”
“嘿,这不正是识时务?还说明我们知道要讲礼貌。”
茶爷无语,目光越过他们落在空中,不知在回想什么,良久幽幽一叹。
“里头有些事,我不能说,不是我不能说,是所有人都不能说。这涉及到――”
不说了。
可空空替他说了:“月神。”
吓得茶爷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声音压得低低:“为什么不能说?因为人家什么都能知道。”
空空笑:“这岂不是和你一样?你怕她做什么?”
茶爷瞪眼:“我当然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我是无所谓,你们却是人家一道神念就能给碾碎了的。”
空空吐了吐舌。
茶爷又道:“你若真想知道,问獬豸去,那些冷硬心肠的就不怕。”
“我能告诉你的,你家狐祖宗,也是个可怜的人儿。”
空空眨眨眼:“完了?就一句?”
“唉,这里头事儿多了去,有的不能说,剩下能说的说出来又走了味儿。问獬豸去。”
空空撇嘴。
萧宝宝手指头点点:“不用问了,又是那些情爱破事儿。”
茶爷看他,嘴角下拉吧唧了下嘴,到底没说什么。
这话也不算错,爱情嘛,亘古不变的主题。
空空指着自己的脸:“所以,长了这样一张脸,其实就是打上了奴隶的烙印吧?”
茶爷猛一扬眉,身子往后一仰:“胡说,这脸可是――”
摆手:“不说这个不说这个,里头原委讲不来,说什么你们都往不好的地方想。反正以后你做獬豸了,容貌自然发生变化。”
“那我娘――”空空试探。
“你娘啊?”茶爷摇头晃脑做回想状,临场搜索,找到了,脸色变得精彩:“嘿,够绝。”
冲空空竖大拇指。
空空谦虚一笑:“过奖。”
看来爹娘那边没问题的了。
这个消息买不来,买别的。
买夜溪的消息。
茶爷脸色没好看到哪里去,自从他心痒难耐非想要看夜溪在莫度海遨游湾那地儿怎样而被竹子隔着双生镜狠狠抽了一巴掌后,他倒是能算出她身在何处,但,发生过什么事情却是再不能得知了。
哼,又给加固了。
这是好不容易找了个徒弟生怕给瓷儿了啊。
“换一个!”
萧宝宝空空对视一眼,有些意外之喜了,他们家溪儿本事了啊,茶爷都监控不到呢。
茶爷看到他们眼色,微微烦躁:“她忙着呢,你们去不得。”
两人同时长长哦一声,哦得茶爷心情不美妙。
心情一不美妙,茶爷就想泡茶喝,顺便邀他们一起,还要做长久买卖的。
空空自告奋勇表演茶艺,中途见茶爷闭目养神清心火不看她,不知怎么起了邪念,给茶爷那碗里加了点儿料。
空空如此对夜溪道:“我冤枉啊,我就是促狭心思,真的没想怎么着他。他不是说他知道所有发生的事情吗?那我给他杯里投毒他当然会知道了。知道了他还喝?喝了就是不怕呗。谁知道――”
他真喝了!
真倒下了!
要死了哇!
她要死了哇!
第一千七百六十一章 原来是竹子(一更)
茶爷被一口毒茶放倒了。
两人风中石化。
这也太不现实了!
等接受了现实,两人赶紧要溜。
结果发现溜不走。
萧宝宝:“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不能离开茶爷身边。”
夜溪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背着个棺材。”
“不止,茶爷进不了我们的空间,可能是他品阶太高?可高品阶怎么还被毒倒?”萧宝宝想不明白。
夜溪问空空:“什么毒?”
空空茫然:“也没什么呀,就是在鲛族的时候拣的鲛人的鳞。哦,溪儿你知道吗,原来鲛人心情不好身体里面会发生奇妙的变化,鳞片会产生毒素,心情越不好,毒素越大――我拣了好多黑的。”
夜溪诧异:“鲛人还会生气?啊,不是,神界的鲛族,还有什么事能引得他们生气?”
空空耸肩:“很多,不然王子燎急巴巴回莪桑呢。仙界的鲛族有多闲,神界的鲛族就有多忙。我是外人,不好打听具体的,但我知道他们心情不好就去特定的地方打架发泄,我就是在那里拣的鳞片。”
“你就没试毒?”
空空黑了脸:“之前没有,我也没想到茶爷但后来我试了啊,就那一丢丢,我找了头荒牛试的,虽然沾之即倒但荒牛好生生的,睡了几天醒来就没事儿了。茶爷怎么也比一头荒牛强吧?”
“也许,茶爷正好对鲛人的鳞片过敏?”夜溪思索着道:“打开看看。”
棺材虽然沉重,但很好打开,火宝一掀便掀开了。
里头躺着一老头儿,正是她见过很多次的老头儿茶爷。
面若金纸,气若游丝。
伸手在鼻下探了探,又在颈侧摸了摸。
没死,但看着很严重。
“知道毒怎么解吗?”
空空心虚的别过眼。
夜溪气笑:“不知道怎么解,你就乱下毒,毒倒自己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