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一面不由的为末始默哀,一面又不满,拿脚尖戳他:“说的什么师妹,说夜溪。”
萧宝宝下头的词自动更正:我家溪儿是光我家溪儿是电我家溪儿是唯一的信仰,不败的神话跟着我家溪儿有肉吃
竹子扯下嘴角,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格调。
缥缈的星辰之力薄薄的一层一层汇聚而来,没入萧宝宝的身体和末始残躯,源源不竭,竹子看了会儿,唇角一勾,开始动作。
一道道黑色古怪的力量被打入萧宝宝体内,萧宝宝立即现出痛楚的神情,随着古怪力量被打入的越多,萧宝宝表情越痛苦,整个人颤抖起来,皮肤表面结出铁色霜花。
铁霜森寒,寒到神魂里去,萧宝宝的神魂一度更比一度低,感觉被冰碎了去,咬牙坚持。
许久,竹子停下动作,银灰的眼眸微眯,满意看着萧宝宝的神魂上自己的大作。
跑不了了,尽情燃烧吧末始。
揣着袖子守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围观末始怎么回归。
而另一头夜溪,因为四兄弟和府姬夫妇皆不在神界地府,跨过黄泉门竟一时内心凄凄没了去处。
好在有人理她。
“认我当爹吧,随便你逛。”
望着赤金红云飘过来,将一方天地照耀如同火烧云,夜溪优雅翻了个白眼儿。
“谢谢,不约。”揉了揉眼:“这衣裳功德做的?怎么瞧着和我的不一样?”
这赤中带金金中带赤,乍一看金碧辉煌,看多两眼神魂不稳。
老鬼得意:“我的功德,自然不是任何人能比,你爹我身份不一般。”
夜溪:“我打不过你可我师傅能。”
“他还真打不过我。”
夜溪惊悚的样子。
老鬼哈哈笑:“阴阳殊途,我和他,谁也奈何不得谁。”
殊途还一块喝酒呢,是什么全凭你们两片嘴。
“来来来,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夜溪不忧不惧的过去,跟他打听:“上次你带我师傅干嘛去了?看你们那模样似乎不是好事情。”
老鬼哈一声,岔开话题:“废话,我跟你们师徒站一边算得什么好事。”
夜溪:“别把自己说成白莲花,咱们各有好处图。再说了,我们是代表正义的一方,站我们一边绝对是好事。”
“代表正义?就你?就他?就你创那个歪瓜裂枣的世――”忽然老鬼怔住。
“怎么了?”
老鬼看她,目光很是精明:“你有个姐妹,是獬豸。”
“对啊。”夜溪耸肩:“我的人际关系想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吧。”
老鬼笑眯眯:“獬豸自诩正义公道。”
夜溪一呆,瞪大眼睛:“咋?你要拉獬豸下水?”
“你不看好?”
夜溪摇头:“獬豸主公正辩是非,前提是――是和非清清楚楚,正和邪明明白白。战场和创世轮存在的利弊,至今你们也没证据证明谁对谁错吧。”
这种无法凭定的情况,夜溪不觉得獬豸会随便掺和,他们执法如铁,所以更加不会妄动。
老鬼沉吟半晌,点了点头:“从长计议吧。来。”
老鬼带着她青云直上,不知上了多少重天,一路行来能感觉到壁障重重,三不五时她便神魂一荡,魂魄要离体似的,可见所去的是处禁地。
老鬼笑眯眯:“不错呀,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硬闯过重重阴冥禁制,魂不离体,也没痴呆疯癫,不愧是我认定的冥子。”
“那当然,我可是――等等,冥子?什么鬼?”夜溪立即戒备,又对她做了什么手脚吗?
“为表合作的诚意,当然,也是我真喜爱你,给你的荣光身份――冥子,冥之子。喜不喜欢?”
第一千九百九十章 石磨山(二更)
夜溪木着脸,呵呵,鬼嘛,荣光个屁。
“诶诶诶,一脸嫌弃是几个意思,冥子也分很多种,你可是记在我名下的冥子。”
夜溪呵呵:“请教您尊姓大名,任何职位。”
“吾名阴冥,职位阴冥。”老鬼负手而立,抬头垂眼,好一身气度。
夜溪若有所思:“直接以阴冥为名,果然是第一鬼。”
不一般的位高权重呢。
“那――你是第几任的阴冥之主?你活多少年头了?”
“哎哎哎,不敢称主,为苍生服务。我是有史以来第一百任阴冥。”
一百任?
这个数
“活多少年头忘了,到了该死的时候自然便死了。”阴冥语气淡淡,见夜溪惊诧看着自己,不由一笑:“怎么?你是觉着我短命?”
夜溪忙摇头:“不是,我以为那么多祖神都好好活着呢,阴冥之主换得有些多。”
阴冥笑笑:“活着死去有什么不同?咱们本就是死的,死去也是活来,活来也是死去。”
这似绕口令又似禅语的话,夜溪若有所思:“所以,你们的死去是投胎吗?”
阴冥:“随我看了便知道了。”
阴冥给她看的是一件旷世的艺术品。
夜溪震惊的看着眼前由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厚重质朴的磨盘组成的山,透明的水流在灰白的磨盘间跳跃流淌,溅起的水花反射出柔和的光。
“这,这是――”
阴冥以一种虔诚的深情注目:“石磨山。独一无二。”
质朴的名字与质朴的石磨贴合,但这山的内容却是――
“莫不是三界的魂力之源正在这?”
夜溪惊叹不已,那么清澈纯粹的魂水,一滴都抵得过莲华的一湖,其纯洁的气息让自己都不忍占有。
“不是,但从石磨山可以清晰看到三界魂力之流转。你能看出问题吗?”
夜溪凝眉,若只是一件艺术品,其绝对没有问题,但若是直接反馈三界之魂力运行一眼就看出不对了。
石磨有大有小,有厚有薄,不知是代表了其界的高低还是其中魂力的浓厚,这个且不提,但相较于别的地方水量充沛云蒸霞蔚,某些地方却是溪流潺潺勉强不断而已。
这放在景里叫做意境,但若是真实反馈的话,便是惊悚了。
“这些都是神界?”
阴冥脸色黑沉:“嗯。”
夜溪喃喃:“神界也没少死人啊。”
“神屠场弄死的不少,姑且算那部分魂力是为神界做贡献,却回归不了阴冥。”
阴冥黑脸磨牙:“还有那么多老而不死。”
老而不死是为贼,此刻夜溪只觉这句话无比切合眼前情景。
“还有正常死亡的――”
“就这样了,死的多,可生的更多。”阴冥脸色形容不出的难看:“一个个的都不死,还妄图自己子孙万万代,老东西,窃后代的福祉。”
“啊?真的假的?”
“你想啊,死的越少,生的越多,魂力又不能凭空产生,平分着塑新魂,新魂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夜溪一惊:“新魂岂不是越来越弱?”
“呵。这么简单的道理那些老不死偏当看不见,呵,一个个都觉得天材地宝补神魂不就得了,呵,天材地宝那么好长呢,都去挖天材地宝了,早晚挖空连个休养生息都没有。”
夜溪望着细细的水流:“创世轮不能造魂力?”
“创世轮转化的能量只能用来创世。”
“那创出的那些新地域――”
不是与神界差不多?
阴冥脸又黑下来:“能抽一些来,但――远远不足。”
“这样明显的问题,他们真能心安理得?”夜溪指着某处一条水线,细细的似乎随时都能断。
“呵,始神的大情怀,不是人人都能有的。”阴冥长叹一口:“若是阴阳可互通,我早率领阴兵打上去了。”
夜溪道:“他们死赖着不死,你们也同样手段还之。”
不给投胎,断其后代。
阴冥叫道:“那怎么可以,置秩序于不顾,岂不真的乱了套。”
“人家就是欺负你讲理欺负你心善。”夜溪冲他竖大拇指。
阴冥再度长叹:“原则不能丢,底线不能退。”
有原则和底线才总被欺辱,可也只有这样的人能带来新希望。
“这个,你给他们看过吗?”
阴冥怪怪的看她:“你能叫醒装睡的人?”
“能。”夜溪认真道:“敢不醒,砍死他。”
啪啪啪,阴冥使劲拍巴掌:“就是这回事,我这不是砍不着嘛。他们只管自己,说好听点儿,只管打理好阳界,哪会真正在意阴界。”
“可阴阳是一个大循环呀。”
“没办法,装死呀。”
夜溪又将石磨山看了好久,问:“魂力不能互调?”
多的调到少的地方去,匀一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