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苇杭这么说,云霞便没有再问了,留着谜底也好,等会儿由自己亲眼揭晓苇杭的巧办法似乎更有趣一些。
快到县衙所在的街道转角,苇杭停了下来,其他人也跟着住了脚。
“举廉兄借一步说话。”苇杭一边说一边拉着举廉,走到离大家稍远的角落站定。
指了指前面的衙门,苇杭低声对举廉说:“举廉兄,此去县衙有很多未可定数,所以我想请您带着人在外面等我。若我能当场控制住姓徐的便罢;若不能,我把他引出来,大家一起拿下他。
万一我进去长时间没出来,你们赶紧撤退出城,等援兵到了再做计较。”
“不行,你一个人进去太冒险了。”举廉立马强烈反对。
“举廉兄,我知道您担心我。不过您放心,我有分寸的。
这是我思来想去最稳妥的办法,所以请您务必答应,否则我无法安心实施接下来的计划。”
“可,万一有什么事,你身边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虽然对苇杭很信任,举廉还是不免担忧。
“正是因为怕有事情,我才有求于您的。举廉兄,时间紧急,还请您成全。”苇杭双手合十,朝着举廉郑重拜托。
不知何时走到两人身后的云霞,站到了两人面前,笑着说:“十五兄,我陪着苇杭兄进去,您有没有更放心一些?”
举廉挑眉,若是小师妹进去倒是好的,以小师妹的机灵,遇事说不定能化险为夷。
“不行,你进去很危险,我一个人就行了。”不等举廉说好,苇杭就驳回了云霞的请求。
“苇杭兄,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你可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再说,十五兄也是赞成我跟你一起进去的,是不是十五兄?”
说完忙朝着举廉使眼色,举廉收到她的暗示,便点了点头。
“你看十五兄都同意了,我们快走吧,不能再耽搁了。”
云霞转身抢在头里往县衙大门走去,生怕苇杭会拽她回来,她跑得飞快。
没办法,苇杭只得认了,跟在云霞身后,几步追上了她。
“等会不要说话,也不许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重。这样我也不用分心来照顾你了。”追上来的苇杭马上低声吩咐云霞,语气虽然很柔和,但却带着不可置疑的肯定。
“好,我知道了。”云霞答应得很痛快。
她知道自己不应的话,苇杭难免担心,或许会影响接下来的发挥,索性就答应下来,好歹苇杭也让她跟着一起进去了,这就够了。
举廉看着走远的两人,有些惆怅地回到了瑶华他们那边。
“十五兄,我哥和云霞怎么先走了?他同您说了甚么?”臣杭代表众人问话。
“你哥让我们在外等着,他要一个人闯龙潭虎穴去,然后小师妹非要坚持同去,所以只他们两人先进县衙。”
“那怎么行,救他们两个人进去有危险,万一被抓起来,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举廉兄不该答应的。”瑶华着急得很。
举廉摇摇头:“我也没有办法,一来答应了要听苇杭的安排;二来时间紧急,我怕耽搁了大事。至于古灵精怪的小师妹,我倒是赞成她一同去的,小师妹做事让人放心。”
听了举廉的解释,瑶华不再抱怨,她只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云霞和苇杭能顺利解决问题。
看着已经走到县衙门口的两人,臣杭也只能接受,否则怎么办?他就是现在追上去拦住也来不及了啊。
“哥,小师妹,你们两个一定要顺利成事啊!”
臣杭在心里碎碎念了一番才作罢。
走到县衙门口的苇杭和云霞,被守门的两个衙役给拦住了。
“你们是来干甚么的?这里可是县衙,看清楚了,不是随便乱闯的地方。”
其中一个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衙役厉声喝斥道。
“我们是来求见徐县令的。”苇杭抬眼看了看他,不亢不卑地回答。
“徐县令这几天忙得很,没空!”这个衙役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挥手试图撵人。
苇杭一点都没有在意衙役的无礼,先礼后兵,拱手请求道:“我们有事要找徐县令,请公差进去通禀一下。”
被这个衙役的表现气得咬牙的云霞,好不容易才忍住想冲上去给他一顿胖揍的冲动,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一定是姓徐的养的哈巴狗。
但现在还没有找到姓徐的,不可生事,必须忍一忍。
云霞只得在脑海里幻想了下把这家伙揍成猪头的场景,那画面一定很解气。
那家伙还没回答,另一个衙役抢在头里开了腔,不过一出声就是骂骂咧咧:“去去去,滚到一边去,徐大人在见客,没空搭理你们。”
这个衙役五短身材,瘦巴巴的,跟他又圆又胖如同冬瓜一样的搭档比起来,就像一根干瘪的豇豆。
我去,这姓徐的养的哈巴狗还成双了?只是这俩品种差得有点远啊。
这么一想,云霞差点没笑出来。
这次苇杭的脸沉了下来,眼波凝结成寒霜,朝两个衙役扫了一眼。
站在一起的两个衙役莫名感到身上一寒,万没想到,刚才还温和有礼的后生变了脸竟然如此可怕,光是一个眼神都让他们感到无形的压力,那种来自于上位者的威压。
连云霞都感到苇杭浑身的气场全开,她也上前一步,站到了苇杭身边。
因为她穿着男装,这会儿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刚看了苇杭的两个衙役再看云霞,心里的小鼓敲得更响了。
这两个后生都长得很俊俏,现在一个冷冰冰地盯着他们,另一个却挑着眉似乎在暗中笑他们,两相反差,让冬瓜和干豇豆身子僵硬,腿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他们莫不是哪家的贵公子?对了,刚才那公子的的口音是京城口音,京城可是天子脚下,万一是京城来的皇亲国戚,哎呀,他们岂不是???
干豇豆皱起了眉,冬瓜的脸色也有些发青。
“我再说一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徐县令,若是耽搁了,有什么后果两位承担得起么?”
见两个衙役明显有些慌神,苇杭适时出声。
云霞被苇杭要求不准说话,只得伸出拳头对着两个衙役挥了挥。
干豇豆和冬瓜隔空眼神交流了一瞬,又各自在心里掂量了下,干豇豆率先开了口:“你有什么重要的事?”
苇杭伸出手,把玉牌在干豇豆面前晃了晃,又迅速收回了袖袍中。
干豇豆毕竟是在衙门当差的,只一眼,便看出了苇杭手中的刻字玉牌,那玉的材质一看就是顶级的。虽然他没看清楚玉牌上的字,但却是明白那玉牌绝对是好东西,能拥有这样玉牌的人,可想而知身份有多么贵重。
这样的人可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云霞只看到苇杭张开手掌在干豇豆面前扬了扬,好像手中有块玉,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不过从干豇豆的脸色中,她猜测应该是能比较厉害的东西。
果然,冬瓜凑上来让苇杭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让他看清楚,干豇豆毕竟年长一些,此刻就比冬瓜更识趣,他一把拉住了冬瓜,朝冬瓜摇了摇头,又挤眼又砸吧嘴的做了一个怪相,成功让冬瓜噤了声。
“这位公子,我马上去通报一声。”见冬瓜被自己安抚住了,干豇豆立刻转脸对苇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