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微臣说的都是实话,这些,就是今日送上来的所有文书,我大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自然没有那么多的事情传来,这是好事啊!难不成,殿下竟希望我大渊每日都要出些事端,才觉得正常吗?”
王寂四十多岁模样,说这话时,语带讽刺,毫无诚意。
楚玄昭昨日因为沈轻君离府一事郁闷不已,直和楚玄昕二人喝到半夜才回了房间,今日一早又受到王寂刻意为难,心中自然不那么畅快。
“哦?那照侍郎大人的意思,这些就是今日所有的文书了?”楚玄昭将文书托起,眯眼看向王寂。
“自然。”
“你确定?”
“这还有假!”
楚玄昭随手将文书翻开,朝王寂逼近一步,“洛州刺史之子与礼部侍郎外侄因斗狗争执,当街殴打,两人被狗撕伤?靖州司马陈文礼的小妾被正室殴打致死?嗯?”
楚玄昭将文书重重掷在王寂怀中,声寒刺骨,“这就是王大人所说,今日呈上来的文书?!”
王寂下意识地一退。
“我大渊堂堂中书省,国政决策之府,本王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也改行做起了小县衙门的勾当!?”
王寂捧着文书,定了定心神,“这些事虽小,可都是我大渊官吏的事,说不定一件小事,就会酿成大祸呢?”
“你可真是巧言令色,巧舌如簧!”
“殿下过奖。若是殿下不愿处理这些事,还不如回王府,像往常一般饮酒作乐,美人在侧。”
楚玄昭缓缓露出一个笑,笑容越来越大,眼中冷意也越来越深,凑到他耳边缓声道,“说起美人,本王倒是忘了告诉王大人,大人送来的那位小倌儿,已经病故了,还请大人不要忘了转告廉王殿下。病故这种事,弄不好,不只是一个小倌儿会有,你说呢,王大人?”
王寂听到他提到廉王,心下一哂,这楚玄昭果然都清楚地很,看来以前,的确小看他了。
都小看他了。
“王爷说笑了,一个小小的小倌儿,跟廉王殿下有何关系?那不过是我送给王爷的一片心意,王爷不喜欢就直说,何必如此?”
“王大人,你这么为廉王费心,可他真的把你当回事吗?大人可不要失了判断。”
王寂见他话已经分明到这个份上,也索性不再拐弯抹角,“王爷既然知道我授命于廉王,又何必如此多费口舌呢?”
“本王当然是为了大人。”
“为了我?”王寂眸光一闪。
楚玄昭缓了语气,拍了拍王寂的肩头,“当然,王大人胸有韬略,文治之才,如今廉王在朝中情况微妙,小王自然不希望大人被牵累啊。”
“王爷不必费心了,我与廉王情谊相交,不只是为了权势政向,非其他支持者可比,我是不会背叛廉王的。”王寂微微垂了垂眸,回绝了他。
楚玄昭将他细微的神色变化瞧在眼里,心下微微一定。
“王大人重情重义,小王佩服,就是不知道,廉王对待大人,是否也念着这份情谊呢?”
“你什么意思?”
“本王只不过是,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