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街上的人时不时能看到些奇怪的事情,一个人骑在一个木头做的东西上,脚一蹬,跑的很快,人跑起来都追不上。
略一打听,便知道这是刘家的下人们,这东西呢是叫做自行车,说是刘家夫人发明的。
一时间,好多人眼馋起来,大家走路也实在是走得够了!
胡莺莺的自行车流行起来,有的女子认为骑自行车有碍观瞻,坚持步行,可瞧见人家骑自行车的冲她一笑,跑的飞快,忍不住又嫉妒。
自行车的事儿很快被皇上也知道了,他看着一个侍卫骑着自行车跑的飞快,忍不住鼓掌“哈哈哈哈,妙!实在是妙!”
这东西值得全国推广,简直是造福全民!
皇上特意着人大力推广自行车,简直等于鼓励人骑自行车。
胡莺莺见皇上也鼓励,干脆自己出资举办自行车大赛,不少人都踊跃参加,甚至有其他地方的人也慕名而来。
萧秋水原本打了主意不再与胡莺莺接触,可见她弄了个什么自行车,搞得如火如荼,没忍住又来找她。
“这车子当真好玩?”萧秋水依旧存疑。
胡莺莺点头“当然好玩,不信你骑上去试试。”
“我不敢。”
“我来帮你,你别怕!”
胡莺莺扶着萧秋水,教她骑自行车,她身上淡淡得甜香味传来,萧秋水没忍住浅浅一笑。
她发现胡莺莺这个人简直就是有魔力,明明发誓不再与她接近了,可如今却又忍不住。
忙碌了一上午,萧秋水竟然真的学会了骑自行车,但也累得不轻,胡莺莺让下人端了茶水过来,两人坐着吃茶。
萧秋水看着她轻松自如的样子,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生辰我还未送你礼物。”
想起了自己生辰日胡莺莺是送了她一套书的,萧秋水一直记得。
胡莺莺倒是不介意“都过去了,我不是那种计较的人。”
“那若是你家刘大人忘记送你礼物了,你也会不计较么?”
胡莺莺吃了一口绿豆糕,笑“那自然不行,他不一样。”
萧秋水低着头没说话,好一会才道“我要送你的礼物,大约等会就到了。”
她这一说,胡莺莺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果然,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外头就来人了,丫鬟说是来了一群人。
胡莺莺赶紧站起来,才走到门口就瞧见一群人站在那里,为首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穿着寻常的黑色棉布衫子,正在四下里看。
她身后跟着的几人,胡莺莺也十分熟悉。
张氏抬头到处看,终于看到了自己的闺女,她瞬间犹如被定住了一样。
胡莺莺快步上去“娘!”
张氏喜欢的握住她手“莺莺!娘想死你了!”
胡莺莺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要去抱张氏,可谁知道张氏不肯抱她。
“你身上这衣裳瞧着就漂亮的很,我还几日没洗澡了,不能抱”
胡莺莺哪里顾得了这些,还是一把抱住她,哭了好一会。
“娘,我想您!真的想您!一连数月没有信,我派了好些人去打听,只差自己回去了!”
胡莺莺埋藏在心里的伤心和难过一股脑地发泄出来,张氏摸摸她脑袋“我们早就打算来京城看望你们,只是中间回老家住了两个月,你的信约莫是送到了县城,故而没能收到。莺莺莫要哭了,娘这不是来了吗?”
是的,一家子团聚了,也没什么可哭了。
胡莺莺擦了眼泪,赶紧招待大伙儿进屋子。
胡来跟在后头四下看了一圈,触及萧秋水的目光时似乎有些害怕,赶紧转头了。
萧秋水也没多留,毕竟胡莺莺一家子团聚,她在这里做不了什么。
张氏一来,夏氏也很高兴,俩人是亲家,原本关系就好,如今凑到一起更是说不完的话。
刘家地方大,胡莺莺立即让人给安排了娘家人住的地方,胡来跟自己媳妇带着孩子处处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如今这般发达了。
胡来主动对胡莺莺保证“妹子,从前是哥哥不好,但哥哥早就改了的,如今也踏实能干,不信你问你嫂嫂。”
旁边胡来的媳妇也点头,但又纠正自己男人“喊啥妹子?这也是你能喊得?咱们妹子是诰命夫人,你得喊刘夫人!”
胡莺莺噗嗤笑了“一家子哪里来那么多讲究?这些年来我在京城离得远,只能靠你们照顾咱娘,多有辛苦。”
胡来夫妇俩连连摇头“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的!”
张氏对胡莺莺如今的生活也十分满意,瞧着糕糕与豆哥儿以及小小的景瑜,心里头爱的不行。
糕糕乖巧,也追着张氏不住地喊姥姥,家里添了不少欢声笑语。
张氏是很疼胡莺莺的孩子的,她才来没几日,就亲手给糕糕以及豆哥儿做袜子鞋子,其实家里的衣裳等物都有专门的绣娘在做,手艺也极好,可张氏说了“姥姥做的东西跟其他人做的可不一样,那是辟邪的!”
胡来如今也的确是改邪归正了,做啥事都很靠谱,也喜欢小孩子,糕糕与豆哥儿便舅舅长舅舅短地跟着他。
因为自小在京城长大,糕糕跟豆哥儿玩的东西跟乡下都不太一样,胡来给他们弄了许多新奇玩意儿。
娇娇和大宝在旁边看着也眼馋,他们也想玩。
可胡来就不愿意了,他是非常讨厌刘大成两口子的,更不喜欢他们的孩子。
原先在老家时,胡来种的菜就被大宝拔掉过,这会儿他能不发脾气已经算好的了,哪里会带着娇娇和大宝玩?
“糕糕,豆哥儿,舅舅是你们两个的舅舅,旁人我可管不着!”
胡莺莺忙刘二成也忙,哪里注意得到胡来这般也就刘德忠瞧见了,可胡来是客人,且胡来说的也没错,他还能咋办?
大宝跑到自己爷爷跟前哭诉胡来舅舅不带他玩,刘德忠只能说“那谁让你自己家的舅舅死光了呢?”
再者,当初兰娘她哥也不是啥好东西,提起来刘德忠也有些生气呢。
大宝自觉受了委屈,又去找自己姐姐,娇娇隐忍地劝他,如今是寄人篱下,这点子委屈还是得咽下去的。
可是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咽不下去。
娇娇托人给三婶招娣寄信,告诉她二婶的娘家人都来京城了,吃香喝辣好不自在,她想了招娣那性子看了这信定然要来京城的。
不止如此,娇娇也不愿意再坐以待毙了,她没爹没娘,若是自己不想法子,以后要受的委屈更多。
其实刘二成意思是让丈母娘一家子在京城留下,家里也养得起。
这样胡莺莺也免受思念之苦。
但最终张氏还是拒绝了。
她是觉得在京城挺好的,但哪有丈母娘在女婿家长住的道理啊?
胡家人一商议,决定可以留在京城,但还是自己寻个买卖做做,单独立哥门户。
这样也是皆大欢喜。
胡家人很快就搬出去了,胡莺莺想了想也没强行留他们,反正张氏能留在京城,她照顾起来也方便,时不时让丫鬟送个东西过去都不是难事儿。
但是近来,胡莺莺觉得很奇怪。
她这人一向爱睡懒觉,家里没有请安的习惯,她不用给夏氏请安,糕糕跟豆哥儿也不用给她请安,但娇娇却日日带着大宝等在她房门口。
胡莺莺没觉得好,倒是觉得很困扰,吩咐下去让人告诉娇娇不用来请安,可娇娇依旧日日等到门外。
刘二成每晚都忙到深夜才睡觉,胡莺莺又想陪他说话,睡觉是不可能早睡的,就想第二日起来晚一点,这下有人等在外面,根本睡不踏实。
若这孩子是糕糕,她还能直说几句,可这是大嫂留下的孩子,她多说几句说不准孩子就有心理阴影了。
胡莺莺忍着困意起来,梳洗打扮,娇娇与大宝进来给她请安。
“二婶早安,这是侄女起早给二婶煮的银耳羹。”娇娇恭顺地走过来。
胡莺莺困的想吐,但面对小孩子,她只能笑笑。
“娇娇有心了,我尝尝。”
她只想睡觉,哪里想吃银耳羹?随手从梳妆台上拿了一把玉梳子递给娇娇“你一个女孩儿家,拿回去留着梳头。”
娇娇内心狂喜,她知道,二婶桌上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
如此反复,娇娇竟然治好了胡莺莺睡懒觉的毛病。
胡莺莺渐渐也觉得娇娇其实有跟糕糕不同的地方,糕糕日常就是看书,学习女红等事儿,娇娇却把精力大多放在了学习厨艺以及规矩这方面。
因为胡莺莺在行走坐卧方面并没有太过在意,教给糕糕的也不多,更没有如何强制糕糕做个淑女,也一向不在意这些,糕糕便有些放飞,跟那些礼仪至上的家庭出来的小姐们还是不一样的。
但娇娇却不同,咖喱有教习得师傅,她学的刻苦,一举一动越来越刻板,差点把胡莺莺眼珠子都要吓掉了。
不仅如此,娇娇开始劝糕糕。
“你我都是刘家女,出门在外关乎的是刘家的声誉,切不可莽撞,否则二叔二婶辛苦打下的江山岂不是白费了?”
糕糕从小就自由自在,哪里被人这样说教过?
她虽然大部分时间很和气,被人这样反复说了几次,心中也有气。
“娇娇,你我各有千秋,有各自的活法,没必要干涉对方。”
娇娇依旧苦口相劝“你我岂能只顾着自己?二叔二婶辛苦至今,我们要为刘家挣脸面。”
糕糕懒得理她,喊了丫鬟便要出门。
她出门也随意的很,有时候自己穿着男孩儿得衣裳骑着自行车就出去了,若是穿着女孩儿衣裳才会坐马车。
糕糕今日穿了一身桃红色的裙子,上面绣着合欢花,瞧着甜美的很。
她神色不是很快,丫鬟轻声劝导“小姐您何必与她置气?再如何说您才是老爷夫人正经的女儿,是咱们刘家正经的小姐,她就是礼数再如何了周全,也不过是徒劳。”
糕糕根本没听进去,她是觉得娇娇有些烦人,但也没到那种让她忧心的地步。
她这是为了肖正言。
前些日子肖正言说是替人办事,到如今都还没消息,糕糕心里闹的慌。
自打孙府出事,肖正言处境更为艰难,离开了孙府的庇佑,在京城也如浮萍,糕糕私房钱不少,偷偷塞了些给他,他却说什么都不要,前些日子不知道怎的搭上了庄王府,要替庄王之子办一件事。
肖正言如今住在城东的一处巷子里头,地处偏僻,人烟稀少。
糕糕让丫鬟去敲门,半日没有人开门,她不相信,又自己去敲门,依旧是没有人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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