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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都是预言_第195章

他说的都是预言 白孤生 3687 2024-06-30 06:55

  杨广是个俊美的相貌,可惜的是寻常里来能有三分好处都被他变成十分凶相,这被梁泉刚刚拂去的皱痕又悄然而生。

  梁泉凝眉,侧了身倚在杨广身上,慢悠悠言道,“陛下这些时日如何?”

  两人的对话你来我往间都带着点微妙的意味,似是在打探斟酌着什么,又好像在逡巡徘徊,犹豫着什么。

  杨广挑眉,倒是起了兴致,梁泉这么放松自然,他不说点什么,岂不是耽误了这个机会,“你……”这话刚起了个话头,外面就传来南宫明的声响,“陛下!”

  隋帝的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梁泉却是朗声大笑,笑得杨广都忍不住缓和了脸色,瞥了他一眼,“我有事,你就这么高兴?”

  他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从原地站起身来,正立着衣襟,梁泉悠然道,“我会等你回来。”

  杨广动作微顿,那周身的气息又是一静,再开口时,便带着浓浓笑意,“那是自然。”

  南宫明本以为这一次会被陛下训斥得半死,没料到杨广出来时,却是面带笑意,脚步轻快溜达起来,“何事?”

  南宫明这人谨慎,没到最要紧的时候,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叨扰杨广的。

  ……

  南宫明把隋帝送回来后,就带队守在了外面。他背后微冒冷汗,心中叹了口气。刚才如果没有那最后发生的事情,这一次也算得上圆满。

  好在有梁道长在。

  杨广回来时,梁泉已是靠着床柱睡着了。他一身冷冽,也在床榻边停下,眉间还带着淡淡怒意,怕是刚刚发完火。

  待身上暖和了后,杨广这才走前把梁泉又完整塞在了被子里面,连带着里殿烧起的地热,屋内的温度早就比外面不知高了多少。杨广进来没一会就额头冒汗,梁泉脸上微红,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面,听得脚步声,挣扎着抬起了眼皮。

  “你回来了?”

  梁泉这么一小会时间就睡得很沉,咕哝着说了一句话,眼皮子又合上,往后挪了挪,侧身靠在了靠枕上。

  杨广无奈,身上的凉意早就被屋内的温热驱散,他走到床边给梁泉挪了个位置,让他的脖子舒服了些,然后才在他身边坐下。

  “你不高兴?”半晌,从被子里面探出一只暖乎乎的手,把杨广的胳膊给拉了过去,同样也塞在了被子里。被子里的温度的确高,杨广望着梁泉,“不困了?”

  梁泉又往下缩了缩,这下子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只听得他闷闷的声音,“莫要生气。”

  果然还在迷糊。

  杨广道,“我没生气。”

  梁泉轻笑了声,哪怕隔着被褥都能听到上扬的尾音,“阿摩什么时候,撒谎也不打草稿了?”

  杨广似笑非笑,挑眉道,“我撒谎从来不打草稿。”

  梁泉闷闷又笑了两声,总算坐起身来,面色闷得发红。

  杨广抚着他稍显凌乱的发丝,淡淡言道,“他们要我立后。”

  梁泉的肩头跃上一个小纸人,正在摆弄着梁泉的衣襟,他闻言漫不经心道,“当然不行。”

  小纸人翻了个身在梁泉手腕上,然后立起来走了一段路,然后扑在了小木人的怀里。

  杨广闻言,那些许暴戾的气息微微收敛,指尖顺着梁泉的肩膀往上,很快揪了揪他散乱的头发,眉目微动,勾着笑意,“听这话……梁泉,我可是高兴极了。”

  梁泉偏头看他,语气平和,“你喜欢我说实话?”

  他向来能说实话,甚少说假话。可惜这假话一骗就是一个坑,让人生气着恼又发作不得。

  而偏生这个人,往往就是杨广。

  “那得看是什么实话。”杨广的手不怎么安分地乱动,梁泉也不去管他,只把被子里的小手炉给取出来,然后放在了床头。

  “我说的都是实话。”梁泉眨眼,睫毛颤了颤,又笑,“也是真话。”

  “你的真话和实话不一样?”杨广勾唇一笑,拉着梁泉站起身来,“可别忘了,你此前坑了我多少次?”

  梁泉温顺地任着杨广带走,手中托着两个跌落下来的小人,而后放在桌面上。桌面上有个小花盆,略显空荡的花盆里面载种着一株小草儿。

  小嫩芽微微晃悠着,最顶上的小嫩芽一点一点的,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小纸人和小木人刚落到桌面上,很快就摸到了小嫩芽上面,眨眼间两个小人儿就扑上去了。

  皇城里的人许多,但凡看到隋帝和梁道长一同出现的,无不是退到一边,无人敢直视。这在宫里的人,自然得是有眼色才能活得久一些。

  有梁泉在,南宫明自是没有跟上。

  因为要出来,杨广在出门前还是给梁泉强硬加了衣裳,梁泉本来套着的道袍被遮盖在披风下,“这般时辰,谁会穿着这些?”

  梁泉颇为哭笑不得。

  杨广却是不允,“想来上次昏迷半年的人也不是我,这样的人,大概也没有说话的立场吧。”

  没有说话立场的梁泉默默闭嘴,望着这美轮美奂的宫殿,更看到了龙腾虎跃的龙气。

  缭乱纷扰的雾气遮挡着梁泉的视线,这是由于皇城有真龙坐镇,灵气充足的缘故。

  “你眼中的世界,和我们大不相同。”杨广声音淡淡,仿佛知道刚才梁泉小小的失神。

  梁泉垂眸轻笑,温柔笑道,“阿摩怕甚,我眼中,一直都有你。”

  杨广脸色未动,却是连眉梢都飞着喜意。他握着梁泉的手往城墙走,道,“我知这宫中困不住你。”

  梁泉却道,“阿摩怎知困住我?”

  杨广哼了声,油然而生一股矜傲贵气,“若非你一心向往,我又怎么不能困住你?”杨广天生带着一种贵气,从骨子中蔓延出来的矜贵挥之不去。

  梁泉抿唇,他和杨广身份差别甚大,

  一个在朝为君,便是天高地阔也与帝王无关。一个在野肆意,捉妖拿鬼两相逍遥。

  “阿摩想带着我去哪儿?”梁泉看着这越走越偏僻的宫殿,倒是把宫内的环境给看了一遍,许是因为杨广在,这宫内邪祟倒是几乎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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