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景清让:从来不过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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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晚=)
你对巧克力过敏吗?
言柚知道他一定会回答她“过敏”的。
因为穆明谦对巧克力过敏。
她也对巧克力过敏。
言柚记得那会儿她和穆明谦偷偷溜出去玩,去看新上映的电影,去电玩厅比赛开车和篮球机。
她从没玩过跳舞机,那天恰好赶上跳舞机没人,她就死磨硬泡着穆明谦陪她跳了一首情侣的。
然而两人不是老是打到对方,就是换位置的时候直接撞上去。
玩了一个下午,言柚还不觉得满足,在冯女士夺命连环call的情况下还要去吃甜品。
那家甜品店言柚经常去,旧款甜品都吃腻了,就点了份冬季限定的小汤圆糖水。
谁知那碗小汤圆糖水里面,就有巧克力馅的。
当时里面还有紫薯馅和抹茶馅,言柚一时之间没尝出来,结果从甜品店里出来后就直接奔着医院去了,还挨了冯女士好狠一顿骂。
后来她和穆明谦出去,穆明谦总是会小心检查她的吃食里有没有巧克力味的。
出门玩的时候,买零食的时候,他几乎是看见‘巧克力’或是‘代可可脂’几个字就会皱着眉将东西扔远。
她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还问过穆明谦,他给她的回答是,‘我不能吃巧克力’。
无论怎么说,心情还是很明朗的。
因为她的哥哥跟她,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合拍了。
……
“景先生,您对巧克力过敏吗?”
言柚说不上自己现在是期待更多一点,还是害怕更多一点
如果景清让真的就是穆明谦……
她觉得自己真的会特别难以接受。
……可又觉得这是她这么多年,唯一抓到的一丝渺茫希望,总是隐隐希望,能找到穆明谦。
就在言柚无比纠结的时候,男人吸了口烟,烟圈吐出来时成功看见她往后小退了一步,才扬了扬眉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
确实是跟她没关系。
实际上又有那么点拖泥带水的关系。
她罕见地没有直接反击回去,被他这句话怼的愣了几秒,才嗫诺着说:“对我来说……挺重要的,您能告诉我吗?”
“言柚,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在追我?”
半晌,景清让一根烟抽完,再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点燃,咬在嘴里。
“从你的内心表达上来看,你是不喜欢的。”
“可从你的行为上来看,你就是在追我,就像现在——”
景清让俯下身子,让两人的视线齐平,距离拉得极近,近到言柚甚至认为,只要多给她一点时间,就能把他有几根眼睫毛给数出来。
他眼睛里映着忐忑不安的她,而他在她的眼睛里却是略带嘲讽的疑惑。
他轻启唇瓣,带着烟草气息的呼吸倾洒在她的脸颊上、她的鼻腔。
然后,彼此交换呼吸。
“……现在。”他说:“你在询问的习惯和喜好吗?”
“不是的。”言柚使劲摇头:“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件事,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事。”
“这是哪个冲浪网民嘴里引进的新欲擒故纵法么?”
他显然还是没有相信,只冷冷嗤笑一声。
“景清让,你告诉我很难吗?”
在他的百般为难之下,言柚终于生气了。
她猛地再往后退了一步,抱着双臂,眉梢含雪。
“景清让,我不想得罪你,一是因为你现在是我经纪公司的老板,二是因为你是我学生的堂哥。”她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不想见到你,我希望能避开你的时候就避开你,我希望如果以后没有很必要的事情,我们可以再也不见。”
“可是我现在真的特别迫切知道答案,所以我现在才会站在这里,问你这个看上去很可笑很多管闲事的问题。”
“我不想大家闹得那么难看,但现在看来不坦白不行,真的,景清让,你不喜欢我,我也没有喜欢你到哪里去。”
“我当然是更希望你说出与我心里所想的否定答案,这样以后我们就再也不要有联系,再也不要有瓜葛了。”
她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发觉景清让慢慢收拢的神色,也没有发现他原本弯着的唇线逐渐绷直。
更没发现他眼眸中的波澜。
“景清让,我希望你看在景咸的面子上,认真回答我一次。”
“你对巧克力过敏吗?”
从始至终,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她半分,即使现在他直起了身,目光也丝毫没有发生哪怕是一点点的偏移。
他在很认真地打量她,像是妄图通过这种方式将言柚这个人给观察个透彻。
半分钟后,他说。
“我从来没对巧克力过敏过。”
-
言柚离开后,景清让走出了这片乌黑无光的区域。
他随便找了间空的包厢坐了进去,任凭黑暗再次将他吞没。
他闭上眼,无声地抽掉了两根烟,才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那头,蹦迪的音乐很明显,众人的兴奋疯狂与这时候的他格格不入。
电话那头的人跑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能接电话的地方。
“喂?阿让?”
“嗯,是我。”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不是有事要求我了?”
好不容易等到景清让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殷奕诀打死都不信这人只是来寒暄近况的。
“是啊。”他哂笑了声:“帮我查点东西?”
“你说。”
“我想知道当年收留我的人是谁,要知道他们家的现状,知道这几年发生过什么事情……所有的一切,我都要。”
“这有什么难的,回头你把还记得的信息都告诉我就行。”殷奕诀爽朗地笑:“难得你景清让有事来求我,看来当你爹的这段时间我要多褥点你的羊毛才行。”
“随便。”景清让轻嗤了声。
同一时间,回到ktv包厢里的言柚,心情愈发地差。
他怎么会不对巧克力过敏呢?
他应该对巧克力过敏才是对的啊!
可……景清让没必要骗她。
大家都对对方相看两生厌,能尽早摆脱一定会尽早摆脱,他没有理由拿这种小事欺骗她。
也就是说,他不是。
就像冯女士和阚琳玥说的,大概世上真发生了如此凑巧的事情,说不定他手腕上的伤是别的经历留下的,耳骨上的耳洞也只是年少轻狂叛逆期时去打的。
只是谁也没有料想到他能成长成现在这番模样,所以谁都不会去相信这个事实罢了。
说句难听的,她把人家看得那么重,说不定人家就真的只把她当做一个过客。
一个乏燥无趣生活里的调剂品。
从来没有把她放在过心上。
也没有想要去记得她的意思。
言柚憋不住,端起了今晚的的第一杯酒,一口闷了下去。
五彩斑斓,带着果味清香。
她没忍住又拿了一杯。
仰起头喝酒时,下颌线扬起拉长,又是一杯落肚。
直到她伸手去拿第三杯,有人按住了她的手,温和地劝她:“再喝下去,不到聚会结束你就要醉成一摊泥了。”
言柚睁眼看他,浓眉大眼,样貌很眼熟很眼熟。
“你是那个……方淮?”她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睁大了看他。
“我是方淮。”他将她手中的酒换成带气泡的苏打汽水:“以后别看着好看就乱喝酒,这种酒度数很高,一不小心就醉了。”
“……”
言柚脑子不太清醒地,伸手接过方淮递给她的苏打汽水,喝了一口。
桃子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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