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我也得过去看看。我今天才把钱都花完了,若是我的马把谁踢了一脚,实在是赔不起了。
父皇揶揄我:“你不是正忙着谈情说爱吗?怎么现在有空过来了?”
我把我撅蹄子的马给牵走:“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不如马。”
我的马还呼出一串长长的气,我怀疑它是成精了。
父皇去宋丞相书房找他,说是谈论国事,其实我看见他悄悄溜去厨房找酒水和下酒菜。
那时候我坐在桌边刻东西,宋清平在灯下看他的《万国历纪》。
我随口找些闲话来说给他听:“皇姊与魏檐定在了明年八月。”
他便应说:“朝阳公主与魏公子确实很配。”
“我也觉得。不过有时候也不这么觉得,你看皇姊是日月星辰,一人就占了两样,魏檐也就是一方屋檐,他怎么就承得起日月星辰?”
“不是承,是困住了。”
“什么?”
他一边解释,一边翻过书的一页:“朝阳公主于至大处起笔,于至小处动情。魏公子是小处起笔,大处动情。其实他们是很配的。”
“你还会解名字,那你看二弟与晚照姑娘如何?”
他笑:“二殿下是林薄林深,晚照姑娘是晚霞月照,此二人焉有不合之理?待晚照姑娘也姓了沈,便通一枕晚照,岂不是夜夜安眠,一世安好?”
我吹开木屑:“你这么一说还挺有意思的。”很久之后我喊他:“宋清平。”
“殿下要说什么?”
“你让你也解一解这个名字。”
“无解,我自己不能解自己的名字。”
他其实就是不想给我机会,让我说浑话。但是他不应我,我也能逗他玩儿:“非也,你的名字我之前不是给你解过了?景嘉十七,山河清平。从前有十七个山河清平,日后还有许多个。”